人鱼王在他两部之外停下来，伸手抬起他的下巴，就像审视一件货物般用挑剔的眼神打量他半天。
    若不是知道面前的人的确反抗不得，他恐怕当场就要发作了，即便如此，掌心也因为极度的屈辱而紧紧攒起，柔软的皮肤几乎被指甲穿透而过。
    “长得还不错，勉强够资格给我暖床了。”
    这句话出口的一瞬间，凌啸天恍惚听见某声利器刺入皮肤的声响。
    他动了动有点刺痛的手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被指甲刺破了，鲜血滴滴答答的顺着指尖滑落下地板。
    尽管心里的屈辱愤怒足以掀翻整座皇宫，面上却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只笑了笑，说：“尊贵的人鱼王陛下，请恕在下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切！”
    人鱼王不屑的哼了声，甩手放开他下巴，挑眉邪笑，“别我给装糊涂，实话告诉你，我玄霄想要的人，还从没一个可以逃出我的掌心。”
    剑眉一皱，凌啸天的眼神也渐渐阴郁了下来，静静的看着他，沉默不语。
    人鱼王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唇角渐渐勾起一抹冰冷的嘲笑，“你会来浩轩，无非就是为了人鱼可以带给这个国家的利益，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做我的男宠，你可以从人鱼族获得和浩轩同等的利益。”
    凌啸天桃花眼一眯，身形大动。
    “此话……当真？”
    因为过于惊讶，他的声音都开始有些发抖。
    人鱼王却不说话，一双霸烈狂傲的紫色凤眸微带了点似笑非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
    凌啸天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响，心里前所未有的激烈挣扎起来。
    若是可以得到如此实际的利益，就算出卖身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干过，大不了，以后找个机会让他像太子一样死于某场意外里，那也算是替自己报仇了。
    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做出了于他而言最好的选择。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人鱼王对他的选择并不是那么感兴趣，只要他想得到的人，无论对方愿意还是不愿，以他的地位和能力，对方都没有拒绝的余地。若是凌啸天不答应这个条件奋力反抗，他会想出起码一百多种方法乖乖逼迫他臣服于自己，与其如此的大费周章，最后可能还半死不活的丢了半条命，凌啸天的这个选择其实还是救了他一次的。
    至于所谓的许给他的利益，那只是人鱼族每年要往大海沟扔的余货杂碎里，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实在没什么值得上心的。
    宴会在凌啸天下跪认主的时候就基本结束了，上座的帝后亲亲蹭蹭的早在一边玩恩爱秀去了，凌啸天揉揉头痛欲裂的额头，努力忽视周遭各色异样的视线，随着使者的引领去了休息的使馆。
    沿路劳途奔波，再加上宴会的勾心斗角实在耗费心力，好容易可以放心的睡一觉，凌啸天简单的洗了个澡就舒服的上了床，没过一会就坠入了黑沉的梦乡。
    睡到半夜，突然被一阵粗重的喘息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