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生死一线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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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回到将军没有几日,宁希就邀请依一参加一年一度的秋末射猎比赛。向来喜欢冒险的她便欣然答应了。
    秋末冬初树叶飘零,高大的树木悬挂着几许枝叶,没有任何掩盖物的动物们就会在山林里寻找安身之穴,猎手们骑骥入林,谁在最短时间射到鹿王算是胜出。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行至围场外,阵阵微风树林里发出几许有节奏的声响,场面何等壮观。此首诗最能表现当时的情景。
    《围场射猎》
    “万马奔腾烟顿生,踏尘渺然雾里征。风吹云动人骥动,箭系弦梢野猎横”
    行在队伍最前面的是:皇上,南北王,项凌云······和平鸽一飞,马蹄声飞扬,浩浩荡荡的骑兵消失在林中,男装出席的依一悄悄溜进树林。参天大树高大笔直,只有风吹树枝的沙沙声音,漫无目的的穿行在树林中,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在依一准备改变寻找方向时一阵阵沙沙响声阻止了她的脚步,一个雪白的毛球在枯叶中蠕动,与它洁白毛发不相衬的是那片刺眼的鲜红,依一跳下马背放下手中的弓箭向小白兔跑去,它可能是受伤了已经无法逃跑,也可能是看出依一并非要伤害它,固而没有动。依一小心翼翼的捧起可爱的小白兔,那红色的眼睛泛着点点泪花,它在哭吗?是痛?还是求生的渴望?求生是物种的本能不是吗?人亦一样!抱着受伤的小白兔欲上马一道刺眼的银光袭来,冷冽耀眼,瞳孔瞬间放大,恰好既经过的宁希想也没想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扑向依一,猛然的一股冲击力让她还没有上马就顺势倒在一旁,耳边传来一声闷哼之后又恢复平静。依一本能推开身上的巨型物体,慢慢地爬起来,手上还留着不明物体留下的液体热乎乎的。
    “皇上,皇上······”随之尖叫声响起,然而一旁不明物背上触目惊心的冷箭彻底唤醒了依一的全部意识。
    “皇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皇上·······”依一不明所以的走到宁希身边缓缓的蹲下。颤颤巍巍地伸手去触碰躺在草叶上的人,却被一旁的男子打掉。徒留手背上个鲜明的五指山印。
    “拿开你的脏手,来人呐!皇上受伤了,快来人呐!~”颜行明一把推倒依一唤来侍卫快速飞奔而去,依一愣了半响慢慢抬起手鲜红的血液十分扎眼,无论怎么擦也擦不掉。
    皇上上中箭的消息迅速在皇宫传开,御医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乱成一团,流苏帐后一位身着华丽的女子正倚在床头莺莺啼哭“皇上您千万不能有事,您不要丢下臣妾啊!皇上,你醒醒啊!皇上·····”女子越哭声音越小,泪水打湿精心装饰的脸庞,嘴里不停的喊着皇上的名字。其他几个女子个个掩面而泣,由于地位尊卑的原因只能远远的站在在床边。
    失血过多宁希一直呈昏迷状态,太医们个个满头大汗,深怕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太后为此大发雷霆,项家一干人等全部押监候审,谋害皇上的罪名顺理成章的扣到了依一头上,颜行明趁机在太后面前添油加醋诬陷诋毁于项家,项凌云也受牵连锒铛入狱。和硕为项家求情被太后一顿斥责被罚面壁思过。
    顺天府大牢中依一被独立隔离,项凌云与项翊阳被关在一间牢里。“爹我相信此事绝不是晚晴做的,这背后一定有阴谋”
    “晴儿是我女儿我又岂会不知她的为人,如今我们都被关在这里连找证据替晴儿洗脱罪名的机会都没有,现在只盼皇上能早日醒过来,还我项家一个清白”
    “会的!爹,皇上是天子定会吉人天相,眼下也不知晚晴如何?有没有被施刑?”
    “皇上一日未醒罪就一日未判,未判刑顺天府也不敢随便私下用刑。不要太担心,现在也不知皇上如何?”项凌云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后一道懿旨之后改变了顺天府本来的规矩,严刑逼供是监狱的惯用手法,三天来依一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单薄的衣衫布满条条触目惊心的伤痕血迹,身体已经开始麻木,只要一闭眼就会看见那一双双凶神恶煞的脸。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宁愿死也不想进牢狱了。
    “说,到底是谁派你刺杀皇上的?是不是项凌云?快说”
    “我让你嘴硬,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她开口为止”明明没有做过的事让她如何应允,正所谓愈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知多少次被打昏,又多少次被水浇醒。那颗倔强的心支持着她的求生意志。‘杨依一你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死亡对你来说还有什么可怕的,你绝对不能连累项家。你不能倒下更不能枉死在这里,杨依一你听到没有。’心里的一丝理智还在支撑着依一不能倒下更不能认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一旦认罪项家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能认罪。
    意识渐渐迷离的依一再一次昏厥,牢头阻止了狱卒的动作“行了,别打了,闹出人命就不好办了”颜真纪赶到牢里时仍在昏迷中,潮湿的地牢加上盆盆凉水,使她娇小的身体无法承受倒了下去,满身伤口和持续的高温让颜真纪担心不已,颜真纪顾不上他贝勒的身份逮着牢头就是一阵猛打,打的他跪地求饶。
    “颜贝勒饶命啊!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小的也不敢私下用刑啊!”
    “不敢,不敢,那这些伤是怎么回事”
    “贝勒爷,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太后下了懿旨要小的一定问出主谋,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啊!”
    “滚”颜真纪一脚将牢头踢到地上,抱起奄奄一息的依一。
    此时南王府中宁夜正坐在红木椅上轻叩木桌,看不出任何情绪,风尘仆仆的铁托急匆匆的赶来。“王爷,属下已将天线老人送入宫中,正如王爷所料,那只箭的目标不是皇上而是项姑娘,放箭之人已被关押,请王爷定夺”
    “先关着,待皇上醒后另行安排”
    “是!”
    在天线老人的针灸治疗下,宁希渐渐清醒过来,一直守在一旁的太后见皇上醒了甚是高兴,“皇帝你终于醒了,哀家担心死了,看到你醒了哀家也可以安心了!”
    “儿臣不孝让母后担忧了。对了,母后晚晴呢?她有没有受伤?儿臣想见见她”
    “甭提她了,哀家把她关在顺天府了,你现在只需好好养伤,其他的事由哀家来办”
    “什么??母后你怎么她关起来了?···咳咳·····”宁希一激动扯动伤口不紧连连咳嗽。
    “母后你误会了,儿臣不是晚晴伤的”害怕太后迁怒于依一宁希也不敢说自己是为她而受伤。只能说自己不是她伤的。可是太后哪里听得进去硬是要怪罪于人。
    “不管是不是她伤的,她让皇帝受伤就是她的错,难道哀家连处置一个下人的权利都没有吗?”
    “不是,母后。。。。。”
    “不要再说了,好生照顾好皇上摆架回宫”语罢杨袖而去,无奈之下宁希只有秘密下旨让全束去顺天府放人。当全束赶到时颜真纪正抱着依一与狱卒周旋。
    “圣旨到,丰田承运,皇帝诏曰,命顺天府牢头贾亮速放项家一干人等,钦此!”
    “贾亮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全束接过昏迷不醒的依一火速赶往青政宫,一睡就是三天。再次睁开眼睛宁希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皇上······”刚欲起身行礼却被宁希按在床上。
    “别动,太医说你的身体虚弱需静心休养”
    “皇上,您的伤?”
    “不用担心,无妨”
    “对不起!都是奴婢不好连累皇上受伤,奴婢罪该万死”
    “哎?在朕面前不必拘礼,什么奴婢奴婢的!”
    “可是····”
    “别可是了,来,把药喝了,很快就会好的”宁希说着端过一碗药要喂依一。
    “不用了,还是奴婢自己来”
    “嗯?这么快就忘了朕的话”宁希故意佯装生气,硬是要亲自端喂,无奈拗不过只好顺从。然而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看望皇上的皇后看到。
    “大胆项晚晴,竟让皇上带伤喂药”颜清瑾眼里的怒火差点都能把青政宫给烧了。
    “奴婢·····”
    “好了!这是朕的意思,与晚晴无关”本来就火大的颜清瑾听到宁希喊依一晚晴晚晴的无非是火上浇油嘛。
    “皇上竟然叫她如此亲切,哼·····”一气之下将静心熬制的桂圆莲子汤重重的放在桌上气冲冲的离开。
    “皇上,皇后娘娘定是误会了,您快去追吧!”
    “不必挂在心上,来喝药吧!至于冷箭一事朕自会还你个公道呢!你现在只需安心养伤即可”依一嘴含着汤勺眼睛看着宁希露出感激的目光。对于皇上的关心依一唯感受宠若惊。
    这一住就是月余,每天除了陪皇上下棋就是弹曲,养养兔子,还得应付那一双双带剑的目光。项凌云也几次来接均被皇上以伤势未愈拒绝了,皇上的心她怎会不知,可他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她想要的爱情是从一而终,这是宁希给不了的。皇宫对于她来说就是比鸟笼子大一点的笼子,不管怎样说都是笼子。一入宫门深四海,进去容易出来难。
    当依一沉浸在夜的怀抱时,却不知一件阴谋正在悄悄酝酿着,翌日青政宫一大早传来一片喧嚣声“养你这群饭桶有何用?连只兔子都能丢,还不快去找!”
    “喳!”小白是依一接受他的开始,现在他却把它弄丢了。宁希双手背后眉头紧锁来来回回不知走了多少遍,就在他苦思如怎么向依一交代时,和硕与她一同来到青政宫。
    “皇兄,我们来看你了”青政宫外大老远就听到和硕和依一说笑声。
    “皇上为何脸色如此难看?是身体哪里不适吗?”明察秋毫的依一一眼就看出宁希的异样至于为什么她不清楚。
    “哦!朕没事!”宁希不自然的反应让依一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一般说谎的人都会手足无措,这是自然反应,既然他不愿意说又何必强问呢。
    晌午正值三人聊的心欢时,太后派人送来一道点心,就是这道点心让依一心痛不已。“皇上,太后让老奴给您和项姑娘送来点心,没想到公主也在就一起尝尝鲜吧!”
    “点心?我看看”馋嘴猫和硕一听点心立刻来了兴趣,立马接过篮子打开,一盘黑漆漆的东西呈现在眼前,像肉又不像,不知什么东西。
    “咦!钱总管这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能吃吗?”和硕率先问道。
    “当然可以了,这就是那只害皇上中箭的兔子啊!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什么?”钱总管话一出宁希顿时傻了眼,这些就是那只他们两个用生命保护的小白。依一听后连连干呕疾步夺门而出,不料恰好撞到迎面而来的宁夜,她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不礼数,拼命的跑着。只要一想到小白那渴望求生的目光心里就会莫名的堵得慌。
    回到府中心情好多了,只是偶尔想起小白还是有些不舍,推开窗户外面不知不觉飘起了鹅毛般的雪花,白白的,飘落在窗前的松树上给它穿上一层厚厚的棉袄,打开门眼前一片雪白,伸出手触碰那一片片花瓣,花瓣落在温热的手中消失不见,一整个冬季都未曾下过雪,冬末春初竟然雪花飞扬。就像李清照那首《浣溪沙》,乍暖还寒时候,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周伟格外寂静,寂静到除了脚踩在雪上发出的吱吱声别无他音。抬起头看着满天飞舞的雪花,依一不自觉的在雪中起舞旋转,嘴里哼着那首“也许回忆看不见,眼泪是经验····”
    “很喜欢雪吗?”一阵低沉附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还在旋转中的依一差点没有站住。真的怀疑他是不是人,来无影去无踪似幽魂。本想发火想了想又全数吞了回去,惹不起那就走吧!调头欲走,却碰上一堵结结实实的人墙。
    “喂,你想怎样?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离开!”小手指着左方毫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呵呵?连王爷二字都省了,直呼本王你了?”宁夜兴致勃勃的望着小脸冻得通红的依一,她肯定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可爱,圆圆的娃娃脸上两朵红云若隐若现,厚厚的棉衣穿在身上像不倒翁一般,小脑袋藏在毛茸茸的帽子里,像足了SD娃娃,当然这些他不会告诉她。
    “那有何不可,你也同样可以直呼我的名讳。婉儿送客”
    “婉儿,婉儿····”良久没有回音依一又连连喊了两声还是没有回应。环顾四周白茫茫一片,一个人也没有心里不免犯起嘀咕。
    “别喊了,这里不是将军府”
    “什么?不是将军府?我爹和哥哥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依一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房间里的布局怎么那么相似,难不成两人兴趣爱好相近,看着依一着急的样子宁夜反而觉得有趣,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宁夜把戏弄她当做一种习惯并以此为乐。
    “你说啊?你把他们怎么样了?”见宁夜不语依一真的以为爹地哥哥出事了,两条好看的柳眉紧紧锁着,不顾形象的扯着宁夜的衣衫。
    “松手!他们很好,至少比你好”剑眉微皱,宁夜平生有三大怪癖:一,讨厌欺骗,二,讨厌背叛,三,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包括衣物。
    “好,我松手!王爷别后悔”确定爹爹哥哥安然无恙后依一突然邪念一生,在松手的同时随便悄悄解开他的束带,现在他只要稍稍一运动束腰便会自然脱落。依一警觉性的后退三步站在势力范围之外。宁夜刚欲抬脚依一便好心提醒道“别动,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语罢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宁夜根本没有理会依一的友情提醒,右脚刚抬起还没有落下便感腰间一松,咒骂一声后从衣摆下撕下一条布料快速系在腰间追了上来。今天若不给她教训她不知道什么叫威严。
    依一边跑边回头,这一回头果然看到了正往这里赶来的宁夜,顺手抓起一雪揉成团,狠狠地向后砸去。也不知道是她的技术水平太好,还是他的防御技术太烂,雪团正中额头。
    “你····竟敢偷袭”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求着他哄着他,只为博他一笑。这个该死的女人估计是不想活了,看着宁夜铁青的脸色依一心叫不好。眼看宁夜就要追上,突然脚步来了个120度大转弯改变方向,双手也没有闲着捧起几把雪扔了过去,上了一次当的宁夜当然有所戒备,脚尖轻踏厚雪,身体直线上升,雪团从脚下飞过。他用内功支撑身体,停留在漫天飞舞的雪中,一个灵巧的翻身,双臂如雄鹰般展开,长长的头发在风的作用下飘扬起舞。好一幅人景合一图,不过现在不是欣赏风景的时候。只顾逃命的依一哪知脚下一滑身体自然向后倾倒,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强有力的臂膀阻止了她向后倒的趋势,身体突然被腾空架起思绪空白微微睁开眼睛,迎上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俊脸。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落地,脚步刚落地依一赶忙推开宁夜,可惜她不仅没有推开宁夜自己反被相反的力驳回,一个重心不稳向后倒去,依一本能的伸出手乱抓一通,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谁知这颗稻草竟然是无根草,不仅没有救她反而顺势倒了过来,沉重的身体如泰山般压来。
    “啊!····唔···”宁夜薄而性感的双唇正好覆上她的樱唇,瞳孔瞬间放大钝化足足半分钟,惊魂未定的依一一把推开宁夜,双颊绯红不知所措的背过身,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可爱羞涩。戏弄她已经成为宁夜的必修课,就连这样尴尬的局面也不忘取笑一番。
    “害羞什么?刚才不知是谁拼命拉着本王不放,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你···不是··”宁夜玩味的看着依一因恼羞变红的脸颊,不紧不慢的说“不用解释,本王给你这个机会”说罢再度吻上她的双唇,唇瓣随即传来一阵温热,动作轻柔而附有温情,一时间依一消失了所有思绪缓缓的闭上眼睛,就这个小小的举动让他心头一暖。宁夜轻允着依一的朱唇,品尝着她口中的芳甜,舌尖偷偷滑进口中,当舌尖相遇那刻依一猛的推开宁夜赶忙爬起,羞愧不已掩面而去。宁夜修长的手指轻轻抚着自己的唇瓣,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千年难得的笑容。宁夜若有所思的来到依一睡过的房间,拿起她扎过的丝带心里暗暗道“为什么你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会安静一点,才会不那么排斥我?”
    将军府内-------
    湖心亭中,女孩正依偎在男子怀中撒娇。“哥,晚晴还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傻丫头,哥哥怎么可能不要晚晴呢?”
    “哼,还说爱我,那干嘛把我丢在南王府”
    “晚晴你误会了,爹看你回来后精神恍惚,就让你在南王府好好休息休息”
    “哥你骗我!在哪里不能休息为什么非要去南王府?你要是不说我直接去问爹爹了”项翊阳见依一欲走赶忙上前拦住,他知道以依一的性格不弄个水露石出不会罢休,坦白或许会好些。
    “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皇上有意纳你为妃,爹爹虽不赞成但也不能说什么,当今社会除了南王谁敢违抗皇上的指令,所有爹爹决定让你暂住南王府一段时日”
    “原来是这样啊!晚晴以为你们都不要我了呢!哥,请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你们都不可以抛弃我好不好”
    “好好好,小鬼精灵!嘿嘿”
    “哎哟!哥不要挠我痒痒,我怕痒啦!”嬉笑打闹声回荡在整个湖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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