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离家终会悔 第二章 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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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为了‘残雪’而来。”仿佛是故意压的低沉又不太正统的中原话从黑衣蒙面人口中说出。
“既然阁下也是为‘品剑’而来,就拿出全部实力和我一战吧,也好让我知道,我与阁下的差距。”神策将军武镜说完便又摆出一到防御的姿势等待着黑衣蒙面人的下次进攻。
“呵。。。”仿佛是一声不屑,黑衣蒙面人手平成刀直接像神策将军武镜冲去。
人群一片安静,全部屏住呼吸,剩余的六位大人物也不符合身份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虽然拓跋思南没有使用任何武器,但是那凌厉的攻势,即使身处武镜身后,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冲击而来。他们脸上一起泛起了一股惧色,想起上次名剑大会上拓跋思南的表现,如今十年过去了,他将成长到了怎样的一个境界啊。
砰!咔@!
这根本就不是拳头打到武器上的声音,到像骨头碎裂的声音。。。。
只见一个黑影直直的从台上飞下,砸散了下面拥挤的人群,只是此刻却没有人表现出不满之色。所有人,哪怕是被砸倒又爬起来的那群人,脸上都是久散不开的惊恐之色。
而神策将军武镜挣扎的半跪于地上,手里还握着半截断戟,几经用力也无法站立起来。也许神策将军武镜的进攻确实不怎么样,但是他的一手防御确实无人能破。居然一招一式就被打成重伤?这这。。。
仿佛还是不相信,一直持续了数分钟都没人说话,也没人上前去搀扶武镜。
也许是等烦了,黑衣蒙面人,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他“剑圣”拓拔思南直接开口说道:“庄主,我应该算胜了吧?”
藏剑山庄庄主也就是叶凡的爹叶孟秋猛然惊醒,眼中也露出了凝重之色。难道真的是“剑圣”拓拔思南?只是十年未见,为何他便得如此厉害。随后便招收唤来了下人带武镜下去疗伤。
“敢问阁下可是“剑圣”拓拔思南?”叶孟秋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
“‘剑圣’一词在庄主面前还不敢当,用你们中原的一句话就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拓拔思南。”说完对着叶孟秋一抱拳,无尽的豪气冲天而起。
而叶孟秋却是一阵感慨,从第一次名剑大会脱颖而出,一直到这次的第三次名剑大会一击击败神策将军武镜。。。
叶孟秋想着想着便摇了摇头。说道:“十年未见,你的武艺已如此了得,你赢了。”说完便转身看向天云道长。
天云道长看到叶孟秋看向自己,便锁紧了眉头,随后仿佛释然般叹了口气说道,“当初那么小的娃都已经快超过我们了啊。就让老道来试试吧。”说着轻功直接飞向擂台。
拓拔思南向后退了一步,拔出自己的剑,说道:“天云道长,我还记得,您值得我拔剑。”说完刷出一道剑花,便摆出进攻的姿势。
天云道长微笑的点了点头说,“来吧,小生。”
没有再多话,拓拔思南直接用最快的速度奔向天云道长,手上的剑横于面前仿佛只是为了防御,而不是进攻。
“纵云梯!”天云道长知道不妙,直接跳起。待拓拔思南冲过时直接一甩手中利剑。
“是昆仑‘剑飞惊天’!想不到天云道长竟然能如此轻描淡写的使出昆仑‘剑飞惊天’!!”台下传出了一阵惊呼,江湖相传,“剑飞惊天”是昆仑传于纯阳。因为纯阳使出的是混元内功,可以更好的使出这招,但昆仑使出消耗的体力和内力特别大,不过威力也要强的太多。
反观拓拔思南,虽看到天云道长发出这等杀招,却依旧气闲淡定,左手负剑而立,右手凭空打出一掌,然后在其他人更加差异的眼光中直接向天云道长冲去。
也许对大家来说拓拔思南只是从第二次名剑大会上脱颖而出的新秀,而昆仑派天云道长是成名已久的江湖老人,虽然刚刚拓拔思南确实用一击之力击败神策将军让大家实实的震撼了一把,但毕竟心目中对成名已久的江湖老人天云道长有一种盲目的崇拜,怎么也不会相信拓拔思南这个才在江湖上开始留名十载左右的新人能躲过天云道长的昆仑绝技。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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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转换到我们的主角叶凡。
只见叶凡的手紧紧的握拳,两颊通红,双目紧紧盯着场上的黑影,可以看出他现在已经失去了大脑的思考能力,但内心鲜血的沸腾还是让坐在叶凡身边叶辉感到惊讶,叶辉想不明白,明明只是一个八岁打的孩子,为何能散发出如此的战意,他能感觉到叶凡的战意,就连擂台上的黑影,都若有若入看向叶凡这边然后继续盯向台边坐着的其他“品剑”的五位。
“凡儿!”坐在叶辉身边的叶孟秋突然出声。
“爹。。。”叶凡突然惊醒,然后看向叶孟秋。
“凡儿,所谓剑,是什么。”叶孟秋一直都看着场上,虽然是对着叶凡说话,但却没有看叶凡一眼。
叶凡随着叶孟秋的眼光看向台上,剑?从记事起就接触剑的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思考这个问题,每天身边都是练剑、铸剑,却从来没有思考过剑是什么,剑是死物?可是刚刚拓拔思南使出的七招,却让叶凡发现自己以前对剑的领悟都是错误的,完全的一种错误。拓拔思南的剑法让叶凡看到了一种意境,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意境。
“爹,我不知道。”叶凡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你告诉爹,什么样的兵器是剑。”终于,叶孟秋把目光收回看向了叶凡。
从小就喜剑的叶凡,当然对这些书本上的事情倒背如流,迎上叶孟秋的目光接着说:“人之形貌大小长短不一也,制剑以供其服,非直以观美,要使各适其用而已。故为三等之制,以待三等之士,俾随宜而自便焉。剑之茎其长五寸,剑身若五倍长其茎,则三尺也,重九锵,则重三斤十二两也,其长之极,重之至也,故谓上制。唯士之长而有力者,然后能胜之,故上士服之。剑身四其茎,茎之长则二尺五寸也,重七锵,则二斤十四两也,长短轻重得中焉,故谓之中制。唯人之得中者所宜服,故中士服之。若剑身止三其茎,则二尺耳,重止五锵,则二斤一两三分之中耳,轻而且短,故谓之下制。士之形短而力微者,可以服焉。”
“那你告诉爹,你对这句话理解多少?”
叶凡沉默了一下,看向了叶蒙,也是,一个才八岁大的孩儿,又怎么能真的理解一个剑的含义,一般大家族的孩童,这般年纪能耍出一套有模有样的剑谱都已被家中长辈称赞,即使再喜欢剑,现在的叶凡又能说出怎样的剑悟。
叶凡继续沉默着,叶蒙迎上叶凡的目光也有点不知所措,叶辉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叶英依旧握剑而坐。
虽说叶凡和叶孟秋看试聊了很多,其实也就只过了一瞬间,台下依旧一片安静,因为谁也没看清拓拔思南如何打败天云道长的,只是一瞬间,没人看清拓拔思南的动作,只看到拓拔思南冲向跳到空中的天云道长,然后等天云道长落下时,就已倒地重伤。
天云道长用剑插在地上,慢慢的站起,“老夫闻名江湖多年,第一次败的如此彻底,十招,仅仅十招就让老夫重伤,还毫不费吹灰之力的破解老夫驰名已久的“剑飞惊天”。佩服佩服。“。
话音刚落,台下一片沸腾,谁也想不到,这个年轻的高手如此简单的就大败了天云道长,然后台下一片欢呼,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所有人都崇拜强者,没人会在乎你的出身是不是中原,只要你强,就会被所有人尊重。
“敢问前辈。。。”突然场边响起了一声虽稚嫩却洪亮坚定的声音。所有人直接看向了声音的源头,只是当发现是一个只有不到十岁孩童时,又开始和身边人聊起了刚刚所谓的传奇。
而拓拔思南却一直看着那个稚嫩的身影,虽然他看着叶凡一样觉得他很小,但是刚刚的那股战意却让自己都觉得不如的样子,而且,他看向的是自己。
这句话就是叶凡所说,身边人也同时看向了叶凡,连叶英也睁开了眼睛,他当然听到了父亲问叶凡的话。
只听叶凡对着拓拔思南一抱拳说道:“前辈,或许我叶凡年纪尚小,但我们同时喜剑之人,还请前辈赐教,何,为剑?”
“剑为身铸,身为心生。”拓拔思南抬头看向天空,突然眼前有点朦胧,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又盯向了叶凡,说:“当你能洞彻这句话的时候,你可以来拓跋找我。”说完直接跳下台,往客房的方向走去。
反观我们叶凡,当听到拓跋思南的话语时,体内仿佛有什么突然一震,脑海中开启了一扇门,只是当叶凡想要去接触时,那扇门又无缘无故的消失,怎么都接触不到。没有在乎拓拔思南的离去,就连身边父亲主持大家散场都没有听见,只是口中不停喃喃着拓拔思南走前说的话,“剑为身铸,身为心生。剑为身铸,身为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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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叶凡院内。
叶凡一个人握剑呆呆的坐在石凳上,已经三个时辰了,院内的丫鬟早就急的前后跑了三趟去找庄主,而得到的回答却是任由他坐着。
而叶凡其实根本什么事都没有,他只是一直在想着拓拔思南说的那句话。剑为身铸,身为心生?叶凡从小聪慧,早就明白这句话所指,但却一直觉其意却不知其真意。所以一直在这坐着对剑苦想了三个时辰。叶凡一直是个执着的人,但叶凡执着却不死板,仿佛释然了一般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便拿起剑继续练起来。
明日就是自己比试了吧?叶凡想着,也许,这还根本不是自己所能相通的,还是先熟悉一下四柴剑法吧,明日也该让自己大放光明了。叶凡从来都是一个充满着傲骨的人。而在叶凡看不到的院内角落,一个身影迅速冲起,像庄内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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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叶孟秋的书房外响起。
“陈管家。进来吧。”叶孟秋放下手中的书,对着门外说到。
一个瘦弱的身体从门外进入,然后左右看了看,随手关上了房门。接着走到了叶孟秋的身边。
“凡儿如何?”虽一直跟丫鬟说任由叶凡坐着,却还是派人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五少爷对着剑坐了快三个多时辰,便又如往常般练剑。”
“恩。明日就是后辈的比试了吧?计划也该开始实施了。”说完仿佛头疼的捏了捏鼻梁,发现不对又起身走到了窗前。
“是的,庄主,只是。。。”说道只是的时候,陈管家没有表情的眼中突然闪过了一丝不忍。
“没有只是,我比你更知道这个计划的风险,我比你更加不忍。但这是唯一的办法了。”说完起身关上了窗子,然后回到书桌前不停的揉着太阳穴。
“我知道了庄主,但老陈还是有个请求。”
“说吧。”
“老陈想养老了。”说完有点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老陈。。。”
“庄主,老陈在庄主面前一直都自称老陈,是因为藏剑山庄还未办起之前,这一直是庄主对老陈的称呼,想当年我们几兄弟征战江湖,最后却只剩下了你与我。今天好像是建庄一来庄主第一次喊我老陈吧。”陈管家那本来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回忆的笑容。
“是啊。多么想回到当年啊。也有点恨当年,不然又哪会用到如今的计划。只是老陈,我身边真的不能缺少你,他们都走了,一直只有你还陪着我,帮我一手建立起藏剑山庄。。。”叶孟秋有点颓然的坐在茶椅上。
“庄主不用说了。老陈已下定了决心。庄主是否还记得我们兄弟几人的誓言?因为藏剑山庄而搁浅了那些誓言,老陈老啦。把当初想去的地方多走走吧。也好完了老陈的心愿。”
“是啊。当初我们几人一起起过的誓言也因为老二老三的死而搁浅了,而我俩也因为这个创办了藏剑山庄,只是没想到,即使如今藏剑山庄已算庞然大物,却还是躲不过这一场浩劫啊。”
“庄主,老陈不是懦弱,是真的不想在经历那些悲欢离合。五少爷是老陈看着长大的,真的不忍啊。从我们拜天结为兄弟以来,老陈从未违背庄主的话,这次就让老陈自私一次吧。”说完便不再顾叶孟秋的阻拦,独自往书房外走去,留下了双眼通红的叶孟秋喃喃自语。
“是啊,自己创下的祸,却让你们陪着我背,是我叶孟秋太自私了,太自私了。。。”而今夜,即使凌晨也灯火通明的藏剑山庄,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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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叶凡院子内。
叶凡一身金衣负剑而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只是望着那即将升起的初日。
也许一个八岁的孩子,如此负剑而立,怎么看怎么不和谐,但是却给人另一种感觉,便是,这根本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而是一个经历过很多风雨坎坷的成年人。
今天,是让世人记住叶凡这个名字的时候了吧。叶凡如此想,他的傲骨告诉他,今天的他,没有输得可能,一点都没有,也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