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144.变回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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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之简慢慢悠悠地转醒,发现自己已经变回了人鱼,此刻正泡在巨大的浴缸里,他一惊,尾巴闪动好大的声响,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疼,刚想去找两个孩子,就听到外面隐隐约约传来孩子的哭声,似乎还夹杂着大人的安慰。
“君儿!”蓝之简赶紧跃出水面,却在下一刻重重地摔在大理石上,溅出了好些水花,连同闪着蓝光的鱼尾,“哗啦”一声,疼得蓝之简眼泪都要挤出来了。
外面突然安静下来,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脚步,大的小的,细的碎的,带着几声稚嫩的呼喊,还有浑厚的男声。
蓝之简揉揉摔疼的胳膊,支撑着身子勉强坐起,才发现自己还是鱼身,怎么都没办法变成人的样子,急得一头雾水。
脚步声越渐接近,他一边东张西望地试图找东西遮掩,一边着急得手忙脚乱。
“嘭”地一声,门被打开了。
“不要!”蓝之简惊呼出声,吓得全身都在颤抖,下意识地举起手枪对准了站在门口的人。
东方浩然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忽视了他手里的枪支,径直走上前去,将他一把抱起,轻轻放回了水中。
整个过程流畅自然,短短几秒钟,被温水包容下,伤口渐渐不再那么疼痛了。
“爹地!”蓝思君扑了过来,小脸蛋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的。
蓝之简趴在浴缸边缘,两只手臂圈着儿子,不断地安慰着。
“怎么了?怎么又哭了?君儿乖,看这哭得,爹地好心疼,乖啊,爹地在这儿呢,不哭了啊……”
蓝思君抽噎道:“我一醒来……醒来就不见……爹地……呜呜呜……我还以为爹地……爹地不要君儿的……呜呜呜……我要爹地……爹地不要丢下君儿……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蓝之简手上全是水,东方浩然递了条手帕给他,蓝之简接过,说了声“谢谢”,便给小儿子擦起来眼泪。
“爹地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你看,这不是因为爹地没办法变成人了么,君儿对不起啊,以后爹地要是再变成鱼的话,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不让你担心好不好,乖乖啦,你看脸蛋儿哭得,哭花了爹地就不喜欢了……”
蓝思君伸手搂住蓝之简的脖子,努力止住眼泪,“爹地不要……君儿会听话……爹地陪着君儿……”
“嗯嗯嗯,我家君儿可是小男子汉,爹地说过的呀,小男子汉不能哭的呀。”
蓝思君点点头,伸手擦擦自己脸上的眼泪,“我不哭,君儿是男子汉,君儿要保护爹地跟姐姐的,君儿不哭……”
“君儿真乖……”
东方浩然站在一边有些尴尬,看着蓝之简跟蓝思君之间的互动,他感觉自己有些多余,完全融入不进这该死的温情之中。
好不容易将蓝思君安慰好了,小孩子乖乖跟着东方浩然去房间休息了,走之前还拉着蓝之简的手指好好保证了一番,确定蓝之简不再离开了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放了手。
“你跟你儿子的感情真好……”东方浩然蹲在浴缸旁边,低低地说着,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在里面。
蓝之简伸了伸腰,“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知道了。话说……”蓝之简眼睛深邃地望着东方浩然,“我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东方先生将我打晕了,然后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吧。”
“呃,咳咳,那个……”东方浩然自知理亏,想转移话题,“那个,我待会儿替你去接冉儿,她……”
“别扯话题!”蓝之简拿着枪对准了他,“你已经看到了我这副样子,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我不怕。”东方浩然轻轻一笑,握着他的手对准了自己的心脏,“你可以试试看的简,看看你能不能对自己的心下得了手。”
蓝之简吓得将手缩回来,只一个眨眼间,银色的手枪又消失不见。
东方浩然有些见怪不怪地摇摇头,“简,你以后就住在这里吧。”
“我拒绝!”蓝之简脱口而出。
确实,东方浩然心脏的跳动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那颗心不是他的,而是,自己的。虽然活在别人的身体里,但他确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那清晰的跳动,一下一下的,苍劲有力,昭示着生命的活跃。
见他盯着自己的胸口发呆,东方浩然伸手拿起了他的左手。蓝之简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随着东方浩然的动作贴上了他的胸膛。滚热而又有力的跳动,在手掌下拼命地展示着自己,仿佛是炫耀,又仿佛是在呼唤。
蓝之简有写莫名地激动,“它,它它在跳,跳的好有力,好有……”抬头望见东方浩然一脸腻死人的温柔,蓝之简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赶紧撤回自己的手,将整个身子埋进水里。
东方浩然还没反应过来,看到蓝之简忽然间的动作,吓得呼吸都停止了,想都不想就探出半个身子进去捞人。
“简简简!简……”
“你做什么!”蓝之简朝他大吼道。
被这一吼,东方浩然猛然醒悟了过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微微别开了脸,脸上带着尴尬。
“我,我怕你淹死……”
“你才淹死呐!我是鱼!淹死个屁啊淹……”
看到东方浩然身上都湿漉漉的,蓝之简悻悻住了嘴。
“对不起啊,我,我有些忘了……”
“没事。”蓝之简重新沉到水底,吓得东方浩然又是一个激灵,差点儿又探身下去捞。
东方浩然望着他静静地躺在水底,就像是传说中的睡美人一样。
长长的头发飘散在水中,水蓝色的光泽闪闪耀眼。脖子上的鳃隐隐地张合着,透露着他此刻的安详惬意。尾巴在水中随意地摇摆,薄如蝉翼的尾翼一层层地在水中晕开,像是朵盛开的蓝色妖姬。身上的贝壳宝石映衬着白暂的酮体……
美!美得没话说!
以前怎么就舍得将这么美的人鱼放走的呢,这脑袋一定是被马桶盖给夹了才会那么蠢!
沉在水底的人突然间眼睛睁开,微微在水里挣扎了一下,蓝色的鱼尾便变成了修长的双腿,蓝之简从水底坐了起来,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下半身,嘴角微微地勾起了一抹微笑,又变回来了,真好。
东方浩然目瞪口呆地盯着浴缸里的人看,奶奶的,谁说变身一定要什么光啊声的啊,就这么一晃眼就给变过来了,果真这电视里放的就是骗人的!
不过么……东方浩然两颗眼珠子从上到下地将人扫了个遍,然后……便盯在某个地方不移眼了……
“滴答”一声……
“什么呀这是……”蓝之简顺着滴水的方向往上看,发现东方浩然正跟恶狼似的盯着自己,口水都滴到水里了还不自知!
看什么……蓝之简顺着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
这不看还不打紧,一看……奶奶的东方浩然!
“啪!”
东方浩然还没第二滴口水刚要落下,就给蓝之简一耳光甩得别过脸去,口水都给甩到了旁边的墙上。
“你!你这个色胚!!!”蓝之简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身子,“你别转过来!你敢转身我就……我就……我就杀了你!对,你敢转……啊!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放……唔唔唔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