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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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王府里有着独立的地下牢房,是专门关押王府里犯错或作案的犯人。比如,现在的刺客。
牢房很大,按照上弦月独特的思路,这是一间等级分明的监狱!
话因,偌大的牢房分割三大部分,上层是关押王府里有犯事的妃子,也就是说,楚祈的小老婆要是犯了什么事,就是扔进这里,活像冷宫。中层是关押王府犯科的下人。而下层呢,是给像今天那样的刺客准备的。
上弦月从容不迫地跟着狱卒走进了牢房下层,阴暗的牢房只有几盏暗黄的油灯亮着,不但没有为这寒冷幽暗的空间增添丝丝暖意,还多了几分恐怖心寒。上弦月倒是不在意这空间里有多阴森,反正被关的又不是她,只是这一点也不透风的空间让她蹩起了秀眉。
正想着,狱卒已经把她带到了那两个刺客面前,因不久前才用过刑,两个黑衣人身上都有些血肉模糊,浑身是伤,咦咦,这乐逾还真狠。上弦月有些玩味地对上这两人视死如归的眼神,轻笑一声:“我说你们做杀手也做得太尽职了吧!人没杀成就自杀?哎哎,真不知道你们老大平时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上弦月一边摇头一边说,眼睛却没有放过他们的一丝变化。
两人本持着以死明志的心态,所以连正眼也不给上弦月,但这女人竟然敢侮辱他们至高无上的主人!士可杀不可辱!她可以把他们千刀万剐,但绝不可以辱骂主人一句!
如利剑般的眼神射杀着正谈笑风生的上弦月,眨了眨那颗与明月媲美的双目,“怎么?这么凶啊!难道你们主子没教过你们对待女生一定要温柔、有风度么?尤其是像我这样人见人动心、聪明又伶俐的美女!”
隐在暗处的乐逾和楚祈差点没忍住笑,这女人审犯有她这样审的么?!乐逾看着那笑得理所当然的上弦月,心里暗为那两人祈祷,想必他们两人很快就会被上弦月的语出惊人气出内伤的。
楚祈嘴角轻扬,本想着看看她一个深不出闺的小女子怎样审犯人,哪知就意外地听到她一番自夸自赞,上弦月,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惊喜呢?如漆黑深远夜空的墨色眼眸魅惑一闪。
“臭女人!再敢侮辱主子一句,我会一刀砍了你!”左边的那个黑衣人恼羞成怒,气骂着上弦月。
“扯、、我香着呢,你才臭死了!”居然说她臭!“还砍了我?就算我现在放开你,你也砍不了我!”她嗤鼻,“做杀手做到你这样没脑子的还真是少见,成王败寇懂不?!你现在可是本小姐的阶下囚,真是一点自知之明也没有,想必你主子也是一个脑子进水的人了,不然怎么就带出了这么几个蠢钝如猪的手下呢!”上弦月一本正经的分析着,还一边分析一边直觉得有道理的点头。
这两人气得脸青气喘的,他们万般敬仰的主子竟然被一个女人在此辱骂,而他们却毫无反驳之力,只能干气着。
上弦月双眼水波流转,浅浅淡笑,煞是动人,让他们一时闪眼,忘了眼前这女子就是前一秒气的自己脸青唇白的罪魁祸首,上弦月玩弄着乌黑的发尾,漫不经心地说:“你们的定力也太糟糕了点吧,!看来,你们的主子还真不怎么样,唉!既没教导你们身在其职、就谋其位的道理,也没灌输以礼待女子的常识,更没提点你们,不能色眯眯的看着有夫之妇的情理。唉,怎么一个连基本道理、常识、情理都还没学会的人,怎么会学人做主子呢?!难怪下面的都是一些没头没脑的手下。”上弦月故作惋惜的摇摇头。
乐逾觉得自己快要憋出内伤了,这女人是女人中的极品了!
楚祈眼底的笑意更深,也就只是她,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言论的了。
这两个黑衣人快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这不知所谓的女人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把主子给冠上一些不知名的罪名!
那个气呀!
“你、你!丑女人!玄青楼的楼规才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主子也不是你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来诋毁的!在侮辱我们的主子,就算我们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狗急了,还是真会跳墙的。
这俩孩子,太毒了……
居然说做鬼也不放过她!还好,她也想见识一下鬼是咋样滴!
不过……
上弦月扬起一道狐狸般的微笑,“呵呵,这孩子还真可爱,要不是你们现在是这个鬼样子,我还真想送你们一个感谢的吻!因为你们,我的管家之位已经向我招手了,真的非常感谢,你们就尽管做鬼也不放过我吧!”玄青楼,O(∩_∩)O哈哈~上弦月心地开心的开花,幕后的人应该就是玄青楼的主人吧,“哎,最后这一句绝对是真理,你们的主子真的不太英明,因为他拥有了你们这些没什么脑子的手下!”
上弦月不理会已经惊呆了的两人,大大的叹了口气就潇洒地走出了牢房……初夏的夜晚很迷人,满天的闪星摇挂着,清清凉凉的夏风一吹,低挂着的树枝发出吱吱的响声,月光倾泻在池塘水上,像滑落的丝一样。风一吹,水面起了波澜,水中的月儿成了破碎的玉片,漂浮在水面,打破了原来的宁静。
楚祈立在窗前,皎洁的月光散落在他身上,月牙白的袍子毒殇一层月色,冷傲减了一些,多了一丝圣洁,窗外的月光茭白,照的他剑眉如画,所谓的风华绝代也不过如此吧,亦淡雅,亦清冽。
乐逾看着有些如仙人般遗世独立的主子,像这样绝世风华的主子又该会是一个怎样的人能和他并肩而立呢?
楚祈收回有些飘渺的目光,“此后府上的事都交给王妃去打理吧。”略带磁性的声音透着丝丝清冷,听不出有一丝情绪。
“是。”乐逾恭敬地微微一屈身。
“北国怕是快要不平静了。”楚祈轻轻叹了一口气,该来的始终要来的,是逃不掉的。
乐逾看着有些低沉的主子,低语道:“王爷,高位相争自古以来都是避免不了的,而想要做到独善其身,怕是很难。”身处帝王之家,有些纷争,是逃不掉的。
楚祈深深地看了乐逾一眼,不语,只是再度把有些幽沉得目光投向了这片看似宁静而非宁静的夜色中……
又一个月过去了。
上弦月自从接管了祈王府的大小事务之后从没空闲下来过,整天忙着如何整顿好王府,她把府上的家丁丫鬟分为一等、二等、三等,此分级按照上弦月的话来说就是按劳动能力分配的。当然,薪酬也是按劳动分配的。而楚祈的那些侧妃每个月的奉银也按不劳不多分的原则,比以前大大减少了一半。王府里的膳食也做了一个明确的食谱,上弦月如是道:民以食为天。除了要犒劳好自己的胃,还要知道如何养好自己的胃。所以,每一餐都必须得细心安排,食其所得!
忙了差不多一个月,上弦月看着被自己整改之后的王府,大大的成就感涌了出来,忙了那么久,她今天才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见过自己那个亲亲夫君了!虽还没达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但的确有点想他了,那么帅的一个男人,不多看几眼也对不住自己啊!
上弦月迈着欢快的步伐向楚祈的书房走去,刚走到门口,就不小心撞到了服侍楚祈的丫鬟,梳了一个双髻,身穿水绿丫鬟服饰,上弦月把一等、二等,三等丫鬟家丁的服饰都分成不同颜色,也方便他们辨认,不同级别的丫鬟有不同的工作:一等绿,负责主子们的日常生活;二等黄,负责王府内日常生活事务;三等灰,负责王府内保洁、清洁等工作。
且说上弦月不小心撞到了在楚祈身边的一等丫鬟心儿,幸得她反应快,保住了差点儿被她撞倒的心儿。
心儿刚被人撞到吓了一跳,再而那人还抱了她!有些慌乱地抬头看见居然是王妃,惊吓着正要下跪,上弦月一看就洞悉了她的意图,扶着她的手,柔柔的一笑,“不用行礼了,我是来找你们家王爷的,他人呢?”上弦月清澈明亮的双眼望进书房内搜索着楚祈的身影。
对于王妃对他们下人和王爷的态度都已经习以为常了,王妃从来不要求他们下跪,自从王妃接管王府之后,他们的薪劳也比以前多了很多,除了有了假日可以回家探望,年底还有额外的薪酬,说是什么分红。对于这个王妃,他们是抱着绝对的尊敬的,心儿尊敬地回答道:“回王妃,王爷刚刚要乐管家准备马车,怕是要出门。”虽然上弦月接管了王府事务,但楚祈并没有撤掉乐逾的管家一职。
“出门?!”上弦月双眼冒光,“那他走了没!”她家夫君也太不讲义气了,出去玩也不带上她!
“应该还没”心儿看着那还没等她说完就飞快跑走的身影,有些疑惑,王爷出门,王妃那么高兴?
上弦月几乎是使出了她百米穿刺的能力,就在楚祈刚准备踏上马车的那一刻,紧紧地捉住他的衣袖,一边喘着气,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夫君……你……,你……太不讲义气了!呼呼,好累!”
楚祈看着这个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儿,有些好笑,不明白她为什么追了出来。手,不自觉的覆上她纤细的背,一下一下的帮她顺气,上弦月白皙的脸庞因刚刚跑了路而有些嫣红,澄澈见底的水眸闪烁着委屈,“夫君,你去哪?我也要去!”不给楚祈有任何反对的时间,上弦月越过楚祈,一下跳上了马车,俏皮的回头一笑,“夫君,快点上来啊!”
伊人回眸一笑,明眸皓齿,轻轻的撞了一下楚祈的心,他从第一次看到她就知道,她有一双纯净无比的眼睛,眼底不藏一丝污垢。在上弦月的催喊下,楚祈示意乐逾不用跟着来后,也上了马车。这次出门也不是做事,只是见见朋友,所以让上弦月跟着也没什么问题。
第一次坐上古代的马车,上弦月那个兴奋,撩起车帘左看右看,一看到有些什么新奇的东西就会捉住楚祈来问,让楚祈觉得她是否从没出过门。不过,看着这张是因好奇而兴奋的小脸,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在楚祈的心地划过,嘴角也微微上扬,似乎她的笑容,有让万物复苏的能力。
在上弦月一路好奇之下,他们就到了第一楼的门前,第一楼是北阐的第一大酒楼,是属于天下第一首富沈玥砚物业旗下的,上弦月对这个年仅二十二的天下首富非常好奇,也很想和他切磋切磋,到底是她这个金牌管家厉害些还是他这个天下首富有能力。
小二恭维地把他们带到一间雅间门前就悄然退去了,连一个店小二都那么会察言观色,它们主人的能力不可小觑。
上弦月跟着楚祈的脚步踏进了雅间,入目的是三个器宇不凡的男子,最左边的那个身着白色锦袍,手执折扇,俊美的面容带着淡雅的笑容,一双秀目如寒江,却闪着狡黠的光芒。上弦月总觉得这人有做狐狸的潜质!而中间那位藏青色长袍衬托出他修长的身段,却掩盖不住他妖娆的风采,那是一张狂而艳的脸,修长的眉邪魅,一双眉角上挑的丹凤眼波光流转,妖媚一笑,堪是风情万种!而最左边那个不同于楚祈的那般清冷,华丽的黑色衣袍裹挂下,与他那防死十年寒冰的气质衬托得相得益彰,刀削般的俊脸,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冰眼。如果说楚祈那清冽是淡漠的,那么他就是冰山上的顶峰,只是站在一旁,就能分毫不减的感受到他非人般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