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沐一直未对柳衾断过念头，但是今天他保证他是出于老母鸡对幼雏的保护之心，绝无其他想法。况且只要是娼馆，总会闹出一些破事，今日本也不严重，过了就算，未料那柳衾竟会感激地以身相许！
    “我们来睡觉吧。”
    简单的一句话说得谢沐骨子都酥了，还未反应过来，柳衾已经双手搭在他脖子上笨拙地吻上他的唇，一点点地啃咬，若有似无。谢老板立刻麻得支撑不住，一脚踢开木椅，覆到柳衾身上。一下子干柴烈火，缠绵悱恻。
    柳衾的脖子被啃得又痛又痒，迷醉地转过头，恰好看见地上散落的活色生香的春宫，忽而察觉哪里不对，顿悟，使劲儿一翻，压到了谢沐的身上。
    谢沐也是色欲熏心，久久未曾反应过来，由着柳衾生涩地含住耳垂，慢慢吸吮，而后顺势滑下，所到之处，火烧火燎，谢沐满脸血红，到最后一秒却还拽着理智，喘着气问，“慢着……怎么你在上面？”
    柳衾红晕未褪，瞪大眼睛无辜地望着谢沐，“我本来就在上面。”
    谢沐挣脱几下未果，柳衾竟然使了几分力，把他压得结结实实。后来两人近乎要扭打起来，双方一下子情欲全无。这柳衾看着弱不禁风，打起架来毫不含糊，一阵下来谢沐占不到半点便宜。谢沐一顿火起，一脚把柳衾踢到床下，恰好撞上了那雕花椅。看着柳衾额头鲜血和着汗水缓缓流下，滴到洁白的锁骨上，又是心疼不已愧疚万分。
    “你还好么？”谢沐挪到地面，用袖子轻轻地替他擦拭。
    柳衾握住他的手，别的不多说，只固执地道，“我在上面。”
    谢沐抽开他的手，把他推到一边，也固执地道，“不可能!”
    柳衾委屈地咬咬牙，别过头，倔强地说，“无论如何，我在上面。”
    “你！”谢沐气得甩下袖子，站起身，他从未想过柳衾在这个问题上竟固执得九头牛亦拉不回。越想越气！却又无从发泄，只能跺着脚，踢几下椅子然后扬长而去。
    柳衾还是十分委屈地趴在地上，嘟囔着，“明明就得我在上面。”后来许是折腾得累了，眼皮开始打架，索性就着地板上倒头大睡。
    今夜春雨绵绵，空气湿糯，谢老板喝了点小酒，一步三晃地回房，内心更似这天气般凉嗖嗖。柳衾没有出来吃晚饭，许是仍未消气。自己又放不下脸面去道歉。自己虽没啥过错，但终究不该那般欺负他。况且原本谢老板对“谁在上面”的问题也无甚计较，只是对方可是纯如绵羊的柳衾，一个明摆着有十二万分理由可以压倒的柳衾，所以就跟他一同固执起来。现在想来，悔意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