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想过这个人会如此快、如此突然地苏醒，从一副我认定了的棺材里爬出来。带着没有变过的没心没肺的笑，只是好像不复天真。也对，如果他现在还要那么天真地喊一句我的名字的话，我就要不顾形象地冲进去和他厮杀。、
    我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居然是：“你居然还活着回来了？”
    他站在隔间门口，目光与我的相撞时的诧异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你觉得我该死？”
    我这才意识到说话不经脑子的尴尬：“没……只是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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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我坐在萧野汐给我准备的木椅子上无不尴尬。这就好像一个曾经感情很好的小动物与你分离N年后活着出现在你的面前，你欣喜万分，转念却又想“我他妈要怎么跟他交谈”。
    萧野汐教学生的样子还像那么回事。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和未成年的小女生们唧唧歪歪，我心底一阵不爽，又不好表现，只好别开头和窗外的一群灰头灰脑的麻雀对峙。
    我把头靠在窗上，手指点着麻雀们的身影。
    “萧野汐还跟以前一样吗？喜欢我？并且我也喜欢他？”
    “怎么可能。”
    “说不定已经在布鲁塞尔结婚了。”
    “这想法太不现实了。”
    ……
    一切无人回答，只是我脑海里的独自呓语。可惜麻雀们听不懂。但我欣喜地发现了梧桐沙沙的致意，因为好风已经吹了起来，刚刚的阵雨使整个世界豁然明丽，事物清晰的轮廓都亮得刺眼。
    这些是不是因为一个人？还是别的什么？
    “是一个巧合？”我对着窗外脱口而出，这次连麻雀都已经飞走了。不过不要紧，因为我的问题得到了回答。
    “不是巧合。是我自己想回来的。”一双手搭在我的肩头，带着一点点的重量和微微的热度。而那人的声音仍旧熟悉。
    我把手伸上肩头，放在他手上，小心的，像是在试探什么。兀地我感觉到他的手背一阵莫名的僵硬。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我什么话都没说。惊喜？害怕？我强迫自己忽略这个细节，然后抬头迎向他的目光。
    “你自己要回来？为了什么？”
    他的唇角抹上一丝微笑，无比礼貌的微笑。
    “我想要回来发展，学一些国画的技法，教点学生，然后定居。”
    “所以说你回来是觉得这里更有利于你的前景？”
    “对。”他简短地回答，像是不想再解释。
    我一时间被他绕晕了。他迟迟没有说出我想要听到的那个理由，是故意的还是……
    “当然，能回来重新见到你，我很开心。”他又微微侧过头，嘴角仍然挂着让人舒心的笑。
    我闻言也礼貌地笑笑。
    我松开了按着他的手的我的手，这是我下意识的动作。
    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萧野汐的回归有很多原因，而我，这是这许多原因的一个附属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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