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爱·无言】 第3话 隐埋的真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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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从噩梦中惊醒的阿守就把珏儿送到了绿泽。
惊然发觉阿守身边多了个女人,阿洋一时间显得有些难以接受。他盯着珏儿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看着她独特的装扮,恍然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女孩的目光里多了一些异样的信息。
这一点,阿守注意到了,却没有多问,他只想尽快给珏儿找个安全的藏身之处。这个女孩看似是大户人家出身,却似乎涉世未深,对现代社会的很多事物都不了解,这让阿守根本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着——她没见过电视,不认识手机,更不会使用电脑,写字的手势也很古怪,像是在拿毛笔,而写出来的字娟美秀气,颇有些书法家的气势。
在绿泽的休息室里,阿守和珏儿通过纸笔交流,大概了解了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等待着阿守回家的珏儿在窗口看到了意图潜入的黑衣人,于是悄悄找地方藏了起来,黑衣人趁车行下班无人,闯入大肆翻找,最后没有发现她,悻悻而归。
俗套的剧情,可疑的细节。
阿守离开绿泽前正好遇到了开工前来茶馆串门的老加,他把昨晚的遭遇和车行的情况大概解释了一下,期待着老加的爆发。出乎意料,老加只是平静地看着阿守,不时用眼神和阿洋交谈着,然后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转头回车行去收拾残局。
走出绿泽,阿守并没有去警局上班,事已至此,他不能再盲目地沉浸在单恋的痴缠中。当务之急是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思考了一下,他决定再去第一次遇到珏儿的那条巷子看一看。
即使是晴天也依旧昏暗不见天日的小巷子里,倾倒的垃圾桶、破旧的家具一如那个阴沉的下午般凌乱。地上依稀能还能看见六人对峙时错乱的脚印,只是经过了这几天的间隔,还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吗?
阿守弓着腰低着头,借助顶上阴沉的日光仔细搜寻着。来回转了大半个小时,直到他觉得自己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隐藏在几块破木板下的一个红色物体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顾不得一旁就是坨拳头大小的臭狗屎,阿守伸手把它捡了起来。
这是个类似护身符的小香囊,上面绣满了一种奇怪的图案,即使在这臭气熏天的垃圾堆里放了那么久,阿守依然能闻到护身符上隐隐传来的香味,和珏儿的体香很相似。
阿守拉起衣角把护身符好好擦了擦,上面还是有块污渍盖住了符号的一角。他想了想,决定去吕老头的出租房那,借他的洗衣池一用。
平常这个时候,老驴头不是去逛街买菜就是到公园遛鸟去了,所以依然欠着房租的阿守才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出租房附近。然而今天他失策了,刚靠近出租房就看到吕老头拿着鸟笼、吹着口哨、摇着蒲扇,躺在藤椅上休息。
「吕,吕伯好……」
阿守硬着头皮跟老驴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准备转身逃跑,却看到吕老头在听到他的声音后,反而疑惑地看着他。
「你谁啊?怎么认识我?你住在附近?我怎么不知道。」
吕老头一连串机关炮般的提问把阿守直接打懵了,前两天还追着他死缠烂打的老头子,转眼就说不认识他,而且像是个老母鸡般摆开了防御架势不让阿守靠近他的地盘——这样360度的态度转变,阿守实在难以接受。
「我,我路过,我有朋友住在这里,所以知道您。我刚摔了一跤,所以想借地方洗个手。」
按捺住内心的疑虑,阿守摊开双手,让吕老头看到自己满身的烂泥,然后露出最灿烂也最人畜无害的笑容,试图告诉吕老头,自己不怀恶意。
吕老头想了想,还是点点头答应让阿守借水池一用。不过即使他不记得阿守,内心却依旧对这一头银发充满敌意。阿守上前一步,他就后退一步,避之不及。
拧开水龙头,阿守细心地清洗着护身符,慢慢用手擦掉那一点点烂泥,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自从上次珏儿和吕老头单独相处过,老头子的见他时候的反应就不太对劲。
「哟,你一个男人家还拿着女人用的这些破玩意,臊不臊。」
感觉到阿守确实没有敌意,好事的吕老头干脆靠在水池边,一遍逗着笼子里的八哥,一遍和阿守攀谈起来。
「您认识这东西吗?」
「切,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家那封建迷信的老太婆就崇拜这些个牛鬼蛇神。」
一看阿守紧张的样子,吕老头也来了劲,干脆把鸟笼放在地上,拿过这护身符跟他聊起了天。
「这种叫有求必应符,说是有什么愿望,找巫师们买个这玩意,做个法,就能实现。切,这样的鬼话还有人信呐。我老婆,前前后后买了十二三个,也没见她求什么准过,这死老婆子还说是因为自己舍不得花钱,要是买等级高一点的,威力就大。等等……」
吕老头说得摇头晃脑,忽然间把护身符举到了眼前仔细观察,然后指着香囊右下角的一块特殊印记说:「哟,这不是龙家的符咒吗?还是正红色的,传说中等级最高的符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