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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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天寒门议事厅
夏如风坐在高处,看着底下被绑的名门正派,其中包括青城派、嵩山派、峨眉派掌门与首席弟子,冷笑:“说吧,你们怎么进来的,部署图谁给你们的?”
“呸,魔头,今日我们被你抓了,这是天意,要杀要剐随便”青城派掌门怒声响彻议事厅。
夏如风想看蝼蚁般的看着一干人等,不急不缓却异常阴沉:“我不杀你们,你们告诉我,谁给你们的部署图,你们熟悉天寒门地形,又专攻防守薄弱环节,是谁在帮你们?”
峨眉派掌门挣扎着抬起头:“少在这里惺惺作态,部署图不就是你们故意给我们的?哼……”。其实他们确实不知道部署图是谁给的,天寒门地点隐蔽,他们又不清楚情况,各大派掌门一直盘踞在山脚下商量该如何进攻,却争执不下,刚好此时一张部署图从天而降,虽然他们也怀疑这可能是天寒门的诡计,但是想要拿下天寒门,建立武林声望的诱惑令他们跃跃欲试,派人按照部署图探查发现其要害、难攻之处竟然吻合,就料想有可能是天寒门出现奸细亲自送上这张部署图,小心使得万年船,少林方丈为防这是陷阱,还是下令各大门派不可轻举妄动,但他们急功近利,认为少林方丈太过小心,又害怕其他门派抢先一步,于是擅作主张,按照部署图,偷袭天寒门。
夏如风此刻心情也是愤怒非常,一开始就是怀疑门里有奸细,所以秘密调遣各堂主临时改变了防守策略,那张部署图也是个幌子,只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奸细,不用怀疑,能拿到部署图,那个奸细肯定就是自己身边的人并且是自己信任的人。
“齐蓝呢?“看了一圈,居然没看到齐蓝,夏如风问。
殷杞上前回:“禀门主,属下刚刚到齐护卫房里叫他,里面没人,属下也不知道齐护卫去了哪里。”
“不好了,门主,外面有很多正道人士强攻上来了!”门外守卫慌张地禀告。
扫了一眼底下站着的人,夏如风烦躁的摆摆手:“把他们杀了!”
夏如风带上天寒门上下往北门赶去,
地牢
支开了门卫,齐蓝打开地牢的门,看到齐敏坐在地上,赶紧上去扶起来:“姑姑,你快走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图;”“这是我画的天寒门地形图已经出山的通道,你快点下山”
齐敏拽进手中的图,抬头问:“蓝儿,发生什么事了?”
“反邪教同盟攻上来了,会有一场大战,你快走吧”齐蓝扶着齐敏往外赶
齐敏突然站住,倔强的说:“不,我不走,这是个好机会,我们正好杀了夏如风报我齐府之仇”
着急的看着齐敏,齐蓝急道:“姑姑,当真以为,反邪教同盟能够动的了夏如风?留在这里只是做无谓的牺牲,现在夏如风对我很信任,我以后找机会杀了他,还是快点走,等我杀了夏如风我们再会合。“
怀疑的看了眼齐蓝,齐敏低下头,“好!“
送姑姑出了天寒门,齐蓝看到了许多人向这边赶来,料想反邪教同盟今晚行动了,赶紧往回赶。正好碰到夏如风等人。
夏如风皱眉:“你刚刚去哪里了?”
“属下在后山,来迟一步,门主恕罪。”
夏如风摆摆手,道,“无妨“
来到北门,果然看到一批人站在门口,带头的是少林方丈,强攻上天寒门,自己寡不敌众,不过对方也是损失惨重,虾兵蟹将折损的差不多了,各派高手应该也所剩无几,看来他们是想来个鱼死网破了。
“阿弥陀佛,夏门主还是放下屠刀吧!”少林方丈慈悲却又防备的看着夏如风
真是可笑,“少林乃是方外之派,一向慈悲为怀,为何今日做出如此血腥之事?刚刚你们攻上来时,应该损失不少,血流成河吧?”
“夏门主你作孽太多,如此之举也实属无奈,阿弥陀佛,贫僧劝夏门主还是不要抵抗,免做无谓牺牲”
“无谓牺牲?方丈该不会以为就凭你们就能拿下我天寒门?真是笑话!今日,你们人数众多,我天寒门损失惨重,但你们又何尝不是,再说我天寒门高手如云,你们拿得下吗?”
这句话说的不假,在场的各大掌门都清楚天寒门的实力,打下去也只会两败俱伤,但是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马上就能灭了天寒门,扬名立万,纵使损失再多也在所不惜,只要自己这条命还在,得到的一定比失去的更多。“少和他们废话,鹿死谁手,打了就知道,上”华山派掌门提前开战,命令弟子攻上去,自己却往后退了几步。
几大门派瞬时一拥而上,双方打斗起来。
他们愿意鱼死网破,夏如风可不愿意,天寒门百年基业,不能就这么毁于一旦。夏如风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如雪和大部分的弟子已经转移出去了,否则他们怎么会攻的上来,天寒门的实力,远不止如此。一旦攻上来,自己就带着亲信和其余门中人从早已经挖好的地道下山,留给他们一座空的天寒门,硬碰硬对自己没有好处。想到当时哭喊着不肯走的夏如雪,夏如风不禁担忧,自从从客栈回来后,如雪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有时甚至会莫名其妙的发疯,让她一个人走,自己真的不放心,不过这边更加不安全,还是要赶紧解决完这边的事,才好
一行人转身撤退,几个眼尖的掌门看到往后退的夏如风,带领众人急忙跟上,誓要手刃夏如风。来到地道,看到后面穷追不舍的人,夏如风使出风血印,刹那间风云变色,极大掌门没想到夏如风的如此登峰造极,尽全力抵抗,其余天寒门人已经陷入混战。眼看都不是夏如风的对手,华山派掌门大呼:“掌门围攻夏如风,大弟子对付左右暗卫,其余人对付其他人。”
调整好战略,夏如风立即被围攻,齐蓝和殷杞也抽不开身,双方打得不可开交。夏如风武功虽高,不可能败下阵来,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要赢也困难,而且以一敌众,体力也消耗得快。齐蓝和殷杞解决掉围攻的人,想杀入重围,助夏如风一臂之力,虽然齐蓝和夏如风有血海深仇,但他要亲自报仇,现在保护夏如不受伤是自己的职责,集中精力运气于剑,出剑的同时各大掌门被剑气弹开,让出一条道,殷杞和齐蓝急忙冲进,与夏如风并肩作战。
天寒门三大高手集聚,各大掌门惊出冷汗,想不到那么多门派得意弟子都没能伤了两个暗卫,现在自己无疑是做困兽之斗,但又退不得,纷纷使出杀手锏,猛攻三人。夏如风等人也使出绝招,双方对抗之下,天寒门渐渐占优势,三人对视一眼,齐蓝和殷杞使出浑身功力逼向各大掌门,各大掌门感到强大的内力,只能运气抵抗,夏如风趁机使出风血印,击倒众人。待平静下来,各大掌门已经全部倒地,非死即伤。看了眼他们,估计其他人也快赶来,夏如风等人迅速进入地道,关闭入口。
地道内漆黑一片,拿着火折子,估摸走了一个时辰,才看到出口,已经到了山的半山腰的一座悬崖上。三人已经精疲力竭,夏如风走在最前面吩咐:“先休息会”说罢转身给了殷杞一掌,电光火石之间,殷杞闪躲不及,被震飞,摔在地上,咳出一口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殷杞和齐蓝措手不及,惊措的看着夏如风,殷杞更是震惊,慢慢爬起来,低呼:“门主,为什么?”
夏如风收掌,看着殷杞,缓缓开口:“偷走部署图的人是你吧,殷杞?”
“门主,我……”
“你不用解释”打断了殷杞的话,夏如风接着说:“知道整个部署的只有我,天地玄黄堂主也只是知道自己负责的那部分,而且那份图修改过,是假的,如果是他们,应该一眼就能看来,所以不可能是他们,那么也就是说,部署图是被不知情的人偷走的。天寒门上下只有你、齐蓝和无幕有这个能力,不仅仅是因为你们的实力也是因为我的信任。而无幕已经下山多天,不可能是他,齐蓝不会这么做,只有你,殷杞。”
擦了擦嘴角的血,殷杞已经没有刚才的慌乱,冷笑的看了眼夏如风,说:“的确是我,你排除无幕是对的,不过齐蓝……怎么不会是他,你就那么了解他,这些日子他不正常,你不会没发现吧,还有刚刚他不在议事厅,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夏如风,这一仗,你输了,不是输给了我,你输给了爱情!哈哈哈”
齐蓝一脸慌乱,摇摇头说:“如风,我没有和他合谋,真的”
夏如风握紧他的手笑了笑,对殷杞说:“殷杞,你不要挑拨离间,蓝儿不会和你一起合谋害我的。你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他当然不会和我合谋,因为他想亲自手刃你,是吧,齐蓝”仿佛被看透了心思般,齐蓝浑身颤抖,不敢看夏如风询问的眼光,松开了夏如风的手,殷杞仿佛没看见,继续笑着:“齐蓝,你那天晚上做的宵夜里面加了料吧!”
看到已经面色惨白的齐蓝,夏如风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蓝儿,你真的……为什么?”
“为什么?”殷杞大笑:“夏如风,你还不知道吧,几年前你不是灭了山东济南的齐府吗,齐蓝可是齐府的大公子,他当然是来报仇的!”
再次从别人口中听到齐府,齐蓝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接踵而来的便是对夏如风铺天盖地的恨意,红着眼认真而专注的盯着夏如风:“如风,那天我们在客栈刺杀你的是我失散多年的姑姑,当年齐府被灭,只有我们两个活了下来,姑姑说是你灭了我们齐府,今天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是不是你做的?”
悔恨、失望、绝望,已经没有什么言语能够形容夏如风此刻的心情,看着齐蓝脆弱却带着小心翼翼的眼睛,夏如风有一种上断头台的感觉,半晌,听到自己的声音:“是的!”,齐蓝快速的拔出了剑,指着夏如风的喉咙:“为什么?”
豁出去般的,夏如风缓缓的说:“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我和大哥争夺天寒门门主之事吗?你爹是我大哥隐藏的暗卫,我夺位时,他因为在济南,没有立即收到消息,但是我知道如果他知道大哥被杀,他必定会为他报仇,我只有先下手,永除后患。”
“好一个永除后患,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家人何其无辜,一家200余口的人命啊。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为此陪葬,你知不知道,我当才12岁,还有我弟弟,他还那么小,刚刚学会说话,”齐蓝此刻已经泣不成声,恨不得立即将这把剑刺进夏如风的喉咙,可是对他浓浓的爱意让他下不了手,他恨,为什么自己要爱上他。
齐蓝的痛苦,夏如风感同身受,这是自己种下的因:“对不起,蓝儿”只听“噗”的一声夏如风吐出一口血,心绞痛的使他无法站立,抹了抹嘴角发黑的血:“蓝儿,你真的在夜宵里下毒了么?”
夏如风突然倒下,齐蓝也是措手不及,只看着他嘴角的血,慌张道:“我没有下毒,我只是放了一点伤情”,伤情是柳无幕研究出来的一种**,中药之人不会有任何感觉,只会在三日后像中普通**般晕倒。“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想着让你应付了反邪教同盟,再来算我们之间的事,我真的没有下毒。”仿佛想起什么似的,齐蓝突然转身看着殷杞:“是你!那天我做夜宵时,你去过厨房。”
“哈哈哈,你们终于想起我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只顾着调情呢”殷杞拍拍身上的尘土,对齐蓝说“齐蓝,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也是在帮你,夏如风灭了你全家,你下不了手,刚好我帮你解决了,不好吗?难道你想让你的父母亲人在九泉之下都不能闭眼。”又低头看着已经半跪在地上的夏如风:“我说这一局我赢了,你还不信,哈哈哈”
看了眼已经中毒无法动弹的夏如风,齐蓝不知如何是好,殷杞说得对,灭门之仇不可不报,自己一时心软没有下致命毒药,现在这种情形,也是天意,夏如风自食其果,可是为什么心那么痛,不想看到他死,真的不想。
勉强站起来,夏如风问:“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蓝儿是为了报仇,你呢?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你有什么理由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