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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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17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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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晚宁静安详,站在山坡上的齐蓝看着远处,眼里闪过一丝彷徨,他记得八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夜晚,那场大火烧毁了他的家,埋葬了他的爹娘和弟弟,也带走了他人生的幸福。从那时起,他的生命中除了仇恨没有其他,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世界里有了一个身影,忘不了在那年在凉亭睁开双眼看到的那个人,仿佛已认识许久,那么熟悉,那么让人眷恋,八年后再见,他看着站在高处的那个人,一步步走进,再也移不开眼,但夏如风是天寒门门主、他站在世界的高处,意气风发、傲视天下,而自己只是一个暗卫,一个不需要有自己思想的暗卫,自己能做的只是一生追随,交出自己全部的忠心,原来竟已喜欢到如此地步,自己都不免怀疑,当初愿意进入鬼谷究竟是想报仇还是想离那人近一点。“唉!”
“为何叹气?”原来冰冷的齐蓝也有叹气党的时候,看着齐蓝那张已经恢复清冷的脸。月光下的齐蓝更是没得不可方物,夏如风看的有些失神。
自己想的人突然出现,齐蓝着实吓了一跳,仿佛有一种被人窥破秘密的尴尬,“属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深深地看了齐蓝一眼,夏如风没有继续追问,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在两人之间满眼,齐蓝更是有坐立不安,希望有什么打破这种局面。
“知道我为什么宁愿与天下为敌也要拿到蓝田玉,救如雪吗?”不知道为什么。夏如风突然想和齐蓝说说,也许他也是在不安这异常尴尬的沉默,但又不愿意就这样从齐蓝身边走开。
仿佛得到救赎般,齐蓝想也没想的回道,“不知道,属下想知道”。看到夏如风不掩地惊讶,齐蓝惊觉自己失言,急忙低下头,“属下……”却不知该说什么
夏如风仿佛没听到,自顾自地说起来:“其实我还有一个哥哥叫夏如云”,看着齐蓝突然抬起的头,夏如风嘲笑般,“很奇怪?其实我自己也都快忘记这个哥哥了,毕竟是自己亲手杀死的。”看了看远方,夏如风的记忆回到了从前,“大哥,我,如雪,无幕还有殷杞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无幕和殷杞是父亲安排给我们的暗卫。除了大哥外,我们几个年龄相差不大,他一直很照顾我们。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总有一些东西要。父亲年纪大了,天寒门总要交给我们兄弟中的一个,只是其中一个,为了保证以后天寒门的稳定,失败的只有死,我们两个都想夺得门主之位,很快兄弟两个之间变得冷漠,算计、陷害接踵而来。我的母亲一路扶植大哥,一心要置我于死地,殷杞和无幕站在我这边,只有如雪,他不愿意我和大哥中的任何一个有事,选择中立。父亲死的时候也是最后一场生死战来临之际,本来我已经输了,当时大哥的剑已经快到我的咽喉而我已逃不开,如雪暗中使力让大哥的剑偏了一寸,我趁机杀死大哥。”夏如风的眼前好像又一次浮现了当时的情景,眼神变得悠远,停了半晌,继续低声说:“我成为了天寒门的门主后,母亲视我为仇敌,连带着间接害死大哥的如雪,母亲也恨之入骨,我一直不明白,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他可以为了大哥如此待我和如雪,从小都是这样。如雪也因为这件事一直很自责,每天都郁郁寡欢。后来有一次,母亲在如雪睡着的时候一刀刺向了如雪,因为她要为大哥报仇,知道伤我不易,就拿如雪开刀,幸好如雪因为愧疚长期失眠,看到刀光本能的闪开,否则……“没有说下去,也许是害怕说出来吧,”母亲后来自杀,她在死的时候诅咒我和如雪,永远得不到幸福,人生中只会有痛苦“仿佛看到了母亲当时疯狂、恶毒的眼神,不停地喊:”夏如风、夏如雪你们会有报应的,一声都不会幸福,一辈子痛苦,老天爷会惩罚你们的!“
周围寂静一片,就连风声也消失了,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这是怎样的一种恨,让一个母亲如此诅咒自己的儿女。齐蓝无法想象夏如风当时是多么的伤心、绝望,毕竟是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的亲身母亲这样恨着,应该很难受吧!他想他应该明白了夏如风就夏如雪的决心,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更是因为她是对自己有感情、会为了自己挡下大哥剑的亲人,也许在夏如风心中自己是渴望被爱、渴望幸福的!
不善于言辞的齐蓝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应该说是不知道怎么应对这样脆弱的夏如风,唯有站着,只是站着。
看了眼木愕,不知所措,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般的齐蓝,夏如风突然笑了,转眼间又变成那个睥睨天下、孤独的天寒门门主,仿佛刚刚一切并未发生。就连夏如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齐蓝讲这些尘封的记忆,袒露自己已经冰封的心。
“早点休息吧,准备明晚的战役,我不想有任何差错“夏如风的声音再次响起。
看着已经恢复了冷静的夏如风,齐蓝突然感到一阵失落,他们刚刚拉近的距离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