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纠结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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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你们听说了吗?宫里来了一个长相俊逸的公子,长得跟天上的仙人一般。”
“是啊是啊,我也看到了,长得可水灵了。”
“切,有我长得漂亮么?”
“哟哟哟,你看小安子那兰花指翘的,啧啧啧,就像个姑娘家家的。”
“他啊,只能当姑娘用啦,裤裆的鸟都被掏啦。”
“哈哈哈哈。”
“哼,你们也别得意,低头自己瞅瞅,看看你们的鸟还在不?”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你们说,那个漂亮的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啊?”
“这我们哪儿知道?”
“你们说会不会是其他国家送来的质子?”
“不知道,没听说啊!”
“要不就是皇上弄来的男宠。”
“嘿嘿,有这样的男宠,给劳资个皇帝当,劳资都不干。”
“诶诶诶,别说了,皇上来了。”
几个小太监正在这七嘴八舌的嚼舌根,就见欧阳敬轩从议和殿的方向走过来,是轻盈步履,步步带风,脸上是眉开眼笑的,那笑容都能将四周的雪化开。
“奴才叩见皇上。”几个小太监慌忙的跪地行礼。
欧阳敬轩“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就直接进了和麟宫。
“看见没看见没,皇上这脸上多了一种表情。”
“能没看见么?你没见皇上直接奔和麟宫去了么?”
“谁在和麟宫伺候着啊?”
“好像是多喜。”
“过两天找多喜问问这位公子是谁?”
“你不想要脑袋啦?敢打听主子们的事。”
“你们这帮小兔崽子不去干活,都在这瞎锵锵个什么?不想活了?”
张总管那苍老尖锐的嗓音响起,吓得几个小太监仓惶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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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雪,你怎么了?”欧阳敬轩刚迈进卧房,就看见伊雪面色惨白,扶着胸口喘粗气,单手支撑身体斜倚在床上。吓得欧阳敬轩心脏差点飞了出去,急走几步,将伊雪扶躺下。一脸紧张与焦虑道“先躺下,你这是怎么了?”
伊雪伸直盘膝的双腿,顺势躺下,虚弱的说,“我没事,只是练功太操之过急,累了而已。”伊雪没说出实情,没敢告诉欧阳敬轩说前两日与他比试牵动了旧患,怕他心里过意不去。
“你先躺会,我去叫御医。”说着就要往外走。
“敬轩,你等等,我不能见御医,我····”余下的话没有说完,面露难色。
伊雪是狐类,拥有特殊的体质,体内经脉,气息更异于常人,若是被御医看出端倪,被戳穿身份事小,在成为人类的假想劲敌,难免会惹来杀身之祸。人类唤妖类为邪灵,妖类在人界的名声更为狼藉,被它们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大有人在,凡是你不敢想的,它们都敢做。所以,一直以来人类都把他们当成宿敌,得妖必诛。伊雪也不想惹来诸多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他只想销声匿迹隐藏于芸芸凡世。
欧阳敬轩见伊雪欲言又止,知晓了他的难处,“伊雪,你需要什么药我可以代你去取,这也减少了你心中顾虑。”
面对欧阳敬轩的善解人意伊雪心存感激,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气,侧过头,以眼神安抚欧阳敬轩的担心,勾了勾嘴角露出勉强的笑,“谢谢。”
欧阳敬轩扯了扯嘴角,笑容里带着无奈,心里,眼里洋溢着担忧和宠溺,他不希望伊雪仅仅只是“谢谢”俩字,仿佛把俩人的距离拉的遥不可及。给伊雪掖了掖被子,静静的看着他。
四目相交后又错开,炙热的目光搅得伊雪心里一片慌乱,轻轻的吐出几味药名,来转移心里牵动不自知的情愫。
欧阳敬轩接收的伊雪躲闪的目光,心里为之一紧,也许伊雪感觉到自己的情谊,他的抗拒又让自己徘徊在原地。低头不语,周围的空气瞬间紧张的让人窒息,久久未动,伊雪的一声轻咳拉回了欧阳敬轩的心神,回望了一眼伊雪,快步的朝门口走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凝聚在伊雪心里的那份压迫感也减轻不少。欧阳敬轩的紧张和关心让他不知所措,欧阳敬轩的炙热眼神让他心慌意乱,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到欧阳敬轩对自己远远超过了同性之间的情感,不似莫逆,不似欣赏,把诸多情感刻画的更深。不敢靠近,不敢触及。心里的悸动如禁忌的苦果,仿佛一旦染指就会粉身碎骨,化为灰烬,碾为尘埃。这情感又如罂粟,蚕食人的理智,扣动人的心弦,挥之不去,难以割舍。
需夷,欧阳敬轩端了个药碗走进来,用眼神逼退了前来接碗的太监,视意所有下人全都出去。
走进床前,扶起伊雪,舀了一勺药汁在嘴边吹了吹,神情专注,慢慢的将汤匙送到伊雪唇边。
伊雪迟疑片刻,亲昵的动作让伊雪脸上染上了红霞,伸手想接过汤匙,欧阳敬轩却捏着汤匙不放手,丝毫没有转与他人的意思,就算伊雪本人,他都不想转让这来之不易的福利。仿佛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理所应当,就这样固执的擎着汤勺停留在唇边。
伊雪波光流转,脸上布满了尴尬之色,一阵犹豫,还是把药汁吞进嘴里。
又一勺药汁送到嘴边,欧阳敬轩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机械的重复手里的动作,一套动作,紧密有序,理当如此,毫不迟疑。直到一碗药汁见了底,也没说出只言片语。俩人缄默,心中已是惊涛骇浪,一下下拍打着心盼。
喂完了药,将药碗放在旁边的花凳上,又重新回坐在床边,从怀中掏出个木制锦盒,还是沉默不语,好像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手里把玩的锦盒上。一阵懊恼,懊恼自己刚才酝酿的话此时竟说不出一句。他怕一开口言语唐突,怕见到伊雪淡漠疏离的神情,他怕他进一步伊雪就会退一步,甚至会避而远之,手足无措,忐忑不安。最后将手里的锦盒塞进伊雪手中,默不作声的离去。
伊雪愕然,打开锦盒,一粒金色药丸躺在里面,不知药用,欧阳敬轩又未留下只言片语,无奈的摇了摇头,将锦盒收在枕头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