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混沌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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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中暗算了!
强忍住脑中尖锐的刺痛感,梓雪回忆起了自己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都是那个该死的黑衣人,不知道让自己吃了什么,要不是灵力的封印还没有解开……怎么可能!梓雪被自己身体中的那股熟悉的力量吓到了。
这是……灵力!
感觉到身体中充盈的灵力,梓雪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先控制一部分灵力运转到脑部,脑中的刺痛感立刻减轻了不少。发现脑海中原本磅礴的精神力海洋如今变得空荡荡的,梓雪一阵欲哭无泪,这要几年才能把这些精神力修炼回来啊。
躺着的身体又是感到一阵轻微的摇晃,使梓雪本就感到刺痛的脑袋又产生了晕眩的感觉,梓雪这才从体内的变化中反应过来。
梓雪艰难地睁开双眼,就听见身边一个激动的声音传来:“宝宝,你醒了!皇叔,师父,你们快过来,宝宝醒了!”
司鸿战?听见这个声音,梓雪立刻认出那是司鸿战,就说:“战哥哥,扶我坐起来。”本来梓雪是想自己做起来的,但是此时的他全身软绵绵的使不出一丝力气,就只好叫司鸿战帮忙了。
司鸿战听到梓雪的声音,立刻坐到床边,扶起梓雪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一边拿过床边小柜上的一杯茶,说:“宝宝,来,先喝杯茶,吃点点心。你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喝水吃东西了,身体很虚弱。”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茶杯递到梓雪的嘴边。
梓雪温顺地喝下司鸿战递到唇边的茶水,心中为司鸿战的细心体贴感到十分温暖。
而在一边的司鸿景和阎昊看到这一幕,真的是彻底惊讶了。虽然在梓雪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司鸿战的焦急与他对梓雪的悉心照顾已经让司鸿景和阎昊很惊讶了。但此刻司鸿战的温柔更是让他们惊讶。司鸿战可是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如此温柔过,即使是对亲人。
“师父,你快点过来看看梓雪的身体怎么样了,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啊。”司鸿战喂梓雪喝完茶,见自己的皇叔和师父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就催促道。
阎昊摇摇头,道:“你这个小子,一点都不知道尊师重道。”说着,还是坐到了床边,将手探向梓雪的手。
梓雪从刚刚司鸿战的话中早就知道了一边还有两个人,也知道了他们和司鸿战的关系。但是,接受了司鸿战,并不代表他就会接受与司鸿战有关系的人。于是,当阎昊的手伸过来时,梓雪冷冷地道:“别碰我。”
其他三人猛地愣住了。
阎昊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地靠在自己徒弟身上的漂亮的孩子,那双金色的眸子虽然无神,却十分美丽,散发着一种魔力,让人想沉醉其中。苍白的小脸上是冷冷的神情,那不是一种残忍的冷漠,而是一种仿佛看透了世事的淡漠与一种对生命不抱任何希望的空洞,让阎昊突然生出一种心疼的感觉。这么小的孩子,为什么会有这种令人心碎的表情呢?
站在一边的司鸿景也是与阎昊想的一样,两人都不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司鸿战。
司鸿战收到阎昊与司鸿景的目光,向他们微微摇头示意没事后,对梓雪道:“宝宝,怎么了?”
面对司鸿战,梓雪的态度软化了许多。
“战哥哥,我们现在在哪里?我……我已经睡了一个多月了吗?”梓雪并没有回答司鸿战的问题,他必须先知道在他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
司鸿战沉默了一会儿,道:“宝宝,我们现在在马车上,你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
“马车上?为什么我会在马车上?你要带我去哪里?”梓雪追问道,再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见到的那个黑衣人,梓雪的心中顿时出现了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那我娘呢?战哥哥,我娘呢?她在哪里?”
司鸿战看到梓雪慌乱的神情,更加苍白的脸色,心疼地握住梓雪冰凉的小手,说道:“宝宝,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静下来慢慢听我说,好不好?”
温暖从司鸿战的手传来,梓雪的心奇异的平静了下来,知道司鸿战担心自己的身体,梓雪轻轻蹭了蹭司鸿战,道:“嗯,战哥哥,你慢慢讲,我听你说。”不是不担心娘,但是昏睡了一个月,即使这之间出了什么事,以自己现在的身体,也什么都做不了,再着急也没有用。
看梓雪已经平静下来,司鸿战这才慢慢讲述这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情。
“本来,在与宝宝见面的第二天,我就想和你爹说我要见你了,但是,那个时候,宫里发生了一点事。呵呵,宝宝早就已经猜到了吧,我是皇族,所以我不得不先处理那些事。”司鸿战无奈的笑了笑,又道:“等我处理好的时候,已经五天过去了。我打算在立刻就去见你爹,但是,我收到了一个消息……”顿了顿,司鸿战狠下心,说:“素和府三夫人季雨妃,死了。”
话音刚落,司鸿战就感觉梓雪的身体一震,过了一会儿,梓雪平静的声音传来:“战哥哥,接着说。”
平静得令人发冷的声音。
将梓雪拥入怀中,司鸿战才接着说道:“一收到这个消息,我就想你有可能也出事了,就想在那天晚上去落雨轩找你。但是,紧接着在那天的中午,素和城就下起了暴风雨,整整下了四天,一刻也不曾停过。在这四天里,天空雷电交加,好像末日一般,我根本无法踏出院子一步。四天后雨终于停了,我才去落雨轩找你。但是……”说到这里,司鸿战迟疑了。
听到司鸿战讲到一半停住了,好像是有很难说出口的事,梓雪地问:“怎么了,战哥哥?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宝宝,你……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吗?”司鸿战问道。
“什么样子?”梓雪奇怪道。
司鸿战不知该怎么准确表达,只能说道:“你,额,长大了。”
“长大了?”梓雪听不懂司鸿战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鸿战还在想要怎么组织语言来告诉梓雪他的变化时,一旁的司鸿景道:“你现在看上去跟战儿差不多大年纪,甚至比战儿还要大一点。”
梓雪终于听懂了,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是六七岁小孩的样子吗?
不,不对,还有什么地方有问题,梓雪突然想起了那个黑衣人给自己吃下的药丸。
“战哥哥,你去找我的时候,我的身体除了变成现在这样外,是不是还有什么其它问题?”梓雪问道。
司鸿战听见梓雪的话后心里一惊,道:“宝宝怎么知道的?”
梓雪心道果然没错,又对司鸿战说:“战哥哥,有一些事宝宝稍后再告诉你。战哥哥先告诉我,出了什么问题?”
司鸿战虽然对梓雪的很多事都很在意,但也并不急着知晓,便道:“我见到宝宝昏迷,就请了师父给你看看,结果,师父发现,你中了绝毒——梦魇。梦魇之所以被称为绝毒,是因为中了梦魇后的人会一直处于恐怖的回忆中,神智清醒,无法入睡或者昏迷,连自杀都做不到。经过九天的折磨之后才会死亡,且至今无法可解。”
听到司鸿战的话,梓雪才恍然大悟,这下发生在身上的变化就全都可以解释了。梓雪本是混沌灵体,虽然有强大的灵力,但这过于强大的灵力对身体的承受力也是有一定要求的。只有等到身体长到七岁,混沌灵体才会初步解开封印,有灵力出现,在这之前,混沌灵体都是没有灵力的。而梓雪在吃下梦魇之前,自身的精神力就已经不多了,最后对那个黑衣人的精神攻击,更是使梓雪的精神力彻底枯竭。
如果混沌灵体已经解封,像梦魇这种毒药对混沌灵体是完全无效的。但偏偏混沌灵体还未解封,所以最后混沌灵体只能强行吸收自然灵力,使梓雪的身体迅速成长到足以承受混沌灵体解封的地步,这也就是为什么梓雪的身体突然变成了七岁的孩童那么大。而之前素和城的那场暴风雨,应该就是混沌灵体解封造成的了。
其实,混沌灵体解封的时候形成的灵力风暴足以使整座素和城化为飞灰,只不过这次混沌灵体是过早的提前解封,释放的灵力并不是很强大,而且梓雪的身体是强行成长的,十分虚弱,体内又有梦魇这种绝毒,一大部分的灵力都用来支持身体和对抗毒素了,所以才只不过下了场暴风雨就了事了。
也就是说,接下来的几年身体的成长要停止了啊。梓雪在心中叹了口气。毕竟他还是人,不可能违反成长的规律,虽然身体已经七岁了,但灵魂还只有四个多月,这就是说,在接下来的七年里,他的身体不会再成长,直到灵魂也长到七岁。
好不容易将自己的身体状况做了个总结,梓雪这才发现车厢中此时一片安静。想到自己刚刚自顾自地问完问题后就陷入沉思,把另外三个人扔在一边,梓雪不禁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梓雪轻轻开口,吸引了司鸿战的注意:“战哥哥,不帮我介绍一下他们吗?”“他们”自然是指司鸿景和阎昊。
司鸿战听见梓雪的话,笑了笑,调侃道:“宝宝终于想起我们的存在了吗?”说完,也不等梓雪说话,又说道:“车厢里的这两个人,一个是我的皇叔,他叫司鸿景,另一个是我的师父,叫阎昊。车外驾车的人,宝宝应该认识,就是那天被你耍得掉进池子的人,他叫墨竹。”
听到司鸿战的最后一句话,梓雪笑了笑,想起了那天的好笑画面,原来那个青年叫墨竹啊。
转头看向司鸿景和阎昊所在的方向,梓雪淡淡地道:“我能相信你们吗?”
这句话一出,司鸿景和阎昊可是有种怪异的感觉。两人相视一眼,眼中都是同样的信息: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和我们说话了?
不过,对于梓雪,这两个人心里都有莫名的喜爱。于是两人同时说道:“当然可以。”
失去了精神力,梓雪虽然没办法读出两人最真实的情绪,却也可以感觉到两人的善意,于是就回以两人一笑。
恢复了一点力气,梓雪用手抚了抚自己披散着的头发,说:“我的头发,变成银色的了,对不对?”混沌灵体开启后头发会变成银色,银发金眸,这是混沌灵体的标志。
但是司鸿战、司鸿景和阎昊三人却是不知道的,所以在听到梓雪的话后都很吃惊,只听司鸿战问道:“宝宝怎么知道的?”
梓雪却不回答司鸿战的问题,只是问道:“你们不怕吗?我在突然之间从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长成了七岁的孩童,还有一头这么长的银发。”因为身体长大了,所以头发也跟着长长了。如今的梓雪,一头银发随意披散,已经长至腰部。
“自然不怕。”阎昊说道:“要是说好奇,那肯定是有的。但是害怕,小雪儿,这个词可还从没在我身上出现过。”
司鸿景也说道:“小梓雪,我可不是被吓大的,你的这幅样子,可还吓不到我。”
司鸿战也急忙说:“宝宝,你不相信我吗?只要是宝宝,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战哥哥都会站在你身边的。”
听到三人的话,梓雪心里一阵暖流划过。如果是别人,恐怕早就将自己当作妖怪避之唯恐不及了吧。
于是,梓雪慢慢将自己身体的事告诉了三人。当然,只是将大概的情况告诉了三人,有些秘密,是攸关性命的,目前,梓雪还不会将这些秘密告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