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chapter26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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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学生会的都是有实力的!”忽然,一个清脆的女生打断了周围的议论声,“易然能进学生会,是因为她的一副入学作品得到了所有人的赏识。”
    易然猛然回神,然后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熟悉的声音的主人,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那个女生陪了她14年,在她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只有她会陪着自己,从来都是她帮自己解围的!安安,易然的心里早就把这个名字呼喊了无数遍。
    “小然,你还是很弱哦!”安安上前搂过易然的肩膀,痴痴的笑着。若不是自己来得及时,小然怕是现在就已经落荒而逃了吧,认识小然14年了,她从来就是这种让人心疼的样子,也正是这样,自己才会一次又一次地帮她。
    莫之衍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如果安安不出面的话,就算是被人说闲话说死,他也会这样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拉住易然的。
    “学生会不需要乱嚼舌根的人。”莫之衍单手撑着桌子,然后冷然地开口。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艺术部部长安安的证明再加上学生会正副会长的袒护,想来易然的后台在众人眼里是重到家了,夏可满意地看着周围的情况。她忽然眯起眼开始打量站在易然身旁的安安,她听过这个女人,似乎是蓝大的系花兼才女,人缘不错,男生缘更好,但是入学一年也没有听说过她和某个男生有过交往的经历,不可能是什么以学习为重,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她心里有喜欢的人。那么能让这样的美女喜欢的人,应该也只有眼前两位有这样的资格了。忽然,夏可觉得这场戏越来越有趣了。
    “那么,坐定座位,我们开始吧。”樊桦温和的嗓音中也带着一分毫不掩饰的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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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会开了1个多小时,莫之衍这个正会长基本上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好吧,他承认,他说了两句:开始,散会。其实这基本上是惯例了,他一般是不参加这种无聊的会议的,这是第二次。反正一切有樊桦,他不就是顶个名而已么!
    “那么,就这样了。”樊桦说完最后了几个字,然后瞥了瞥莫之衍,这家伙果然是在和不在没什么区别的,“艺术部的留一下。”
    一句话,硬生生地拽住了易然落荒而逃的脚步。
    她略显僵硬地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樊桦。
    “易然,你别拿那样的眼神看我。”樊桦略带笑意的眸子看向易然,“谁让你是艺术系的呢!”
    “……”易然无语,只能再次低下头去。
    “话可不能这么说!”夏可转了转眼珠子,然后一脸的严肃,“如果不是你们假公济私,我和易然才不需要在这边听一个多钟头的废话呢!”
    “假公济私?”樊桦有些哑然,怎么猜这么准。他顿了顿,然后摆出一副笑得无可挑剔的面容道,“你和易然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易然有些好笑地看向樊桦,然后缓缓开口道,“别笑了,假笑笑多了会抽筋。”
    周围全部安静了下来,然后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爆笑。樊桦的嘴角有些僵硬,夏可笑得花枝乱颤,还有……莫之衍也勾起了嘴角。
    “既然这样,我承认好了!”樊桦玩心一起,然后一本正经道,“我和咱们的会长确实是假公济私,目的嘛,特别地显而易见。”
    周围,再次安静。
    莫之衍淡然地站在那边,似乎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只是他有意无意地看向易然,樊桦这话一出,易然刚恢复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几乎有些惨白了。莫之衍忽然有些不忍。
    “好了,那么就分配一下工作吧。”莫之衍淡淡地出声,却是穿透力十足。
    “首先欢迎一下加入我们艺术部的两位新成员咯。”安安也起来帮忙打圆场,嗓音甜美。
    易然抬眼看向眼前的两人,忽然,她似乎看到了安安身上绽放地能与莫之衍抗衡的光芒,她有些莫名的悲凉,果然,安安和他,才是最配的。
    “小然,你没事吧?”夏可推了推愣愣地易然,然后随着易然的目光朝那两人看去,她忽然知道易然失神到这个地步的原因了。夏可无意识地撇了撇嘴,虽说这两人看起来挺般配的,但是莫之衍根本就是压根没有看向安安一眼,易然到底是在怕什么呢!
    “恩?没事。”易然回神,扫了一眼夏可,然后再次低头。
    “安安,你刚刚说易然的入学作品获得一致好评?”樊桦忽然开口。
    “是啊,就是那幅《殇》啊!”安安答道,就是那幅小然拜托自己带给校务看得画,“你和衍不是看过的么?还是你们推荐给校务,小然才拿到的通知书呢!”
    “十字是你的笔名?”莫之衍淡然的开口,却有着无法掩饰的惊讶,那幅《殇》,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内容只有一张被撕碎的素描纸,还有一支斩为两段的画笔。“殇”是未成年而死的意思,用作画名,那种无法实现梦想的无措感让人为之震撼。
    “恩。”易然望向莫之衍,轻声应答。
    “看来这回假公济私的罪名可以洗脱了!”樊桦打破了有些尴尬的暧昧气氛,“那幅画在画廊里面已经被钦点了好多次了,后来标上了非卖品,还是有很多人想要买。”
    “画廊?”
    “是啊,我们蓝大的画廊——葬。”樊桦发现他特别喜欢看到易然一脸茫然的表情,“每届学生会正副会长是这家画廊的负责人。”
    “想去看看么?”莫之衍看着易然一脸的向往,不由得淡然出声询问,却忽略了嘴角早已急不可耐的弧度。
    “恩。”易然看向莫之衍,然后重重的点头。
    安安,哑然。自从,莫之衍上学期选为学生会会长之后,他从未踏足过这个画廊一步,也没有把自己的任何作品放入过这个画廊,他,从来都是对这个画廊不屑一顾的。
    “走吧。”莫之衍站起身来,推了推身旁的樊桦,然后不管不顾周围一群人的愕然,率先离开了会议室。就算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一切是为了易然又怎样,看到易然那样一副想去却不敢说的表情,还有那样一副撕心裂肺的《殇》,他不知道除了对她好之外,还应该要怎样了。这样的一个女生,是在如何的情况下才会画出那样的一副《殇》,该是如何的无可奈何却又不愿放弃。他发现自己已经不顾一切地想要了解她了,不知,是福是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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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葬是一个很特别的画廊,除了那必须的艺术氛围之外,多了几分的脱俗还有,残忍。
    易然的脑海中划过这样一个词语:残忍。确实是这样的,画廊的主色调是红色,那种如同鲜血一般的红色,娇艳欲滴的残忍,华丽中带着嗜血的味道。
    莫之衍静静地看着身旁的易然,她表情和那些个第一次进到这个画廊的人有些相同,但是却有着明显的不同,惊讶中带着释然还有探寻。这家画廊表面上是蓝大的资产,但是他却是清楚明白的知道这根本就只是他名义上的父亲给他的一个生日礼物。他根本就是连接受都不屑,更别说自己经营了,所以随手就交给了蓝大的校务。这是他第二次踏入这个地方,心情竟然甚是愉悦。
    “小然,你被这个画廊的装潢吓到了对不对?”安安微微笑了笑,然后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想起自己第一次来得时候,感觉特别奇怪,不过后来看久了,就觉得特别好看。
    “呃?”易然听到问话赶忙抬头,却和莫之衍打了个照面,她定了定神,然后淡淡道,“恩。”
    莫之衍听到易然的应答,带着探寻的目光看向了她,怎么觉得这句话不是实话呢,看着易然刚刚的表情,明显就是赞赏多,惊讶少的,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回答安安的,莫之衍的好奇心被吊起了一大半。
    “好了好了,我们进去吧。”樊桦看着这三个人有些怪异的气氛,再次充当起和事老。
    “就是呀,画廊这种地方是要进去了才知道的!”夏可推波助澜地帮了樊桦一下,其实她想帮的是易然。
    “樊先生好。”他们五个人刚进到里面,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上来问好,忽然那个男子如扑克般的面孔上出现了难见的惊讶,他怔怔地看着莫之衍,好半天才憋出几个字,“少,少爷好。”
    四个人同时看向莫之衍,其实一看这个男子的态度就知道莫之衍属于那种几百年都不会在这里出现一次的人。
    “你下去吧,我们随便转转。”莫之衍感觉到了众人的眼神,有些尴尬地冲那个人冷然道。
    易然死命地憋着笑看着莫之衍,其实她真的是很少有这种情绪的,可是只要一个莫之衍搭上边,这种情绪好像也变得自然起来的。
    “易然,你要笑就笑吧,会憋出内伤的。”莫之衍看着易然不停颤动的肩膀,有些无奈,只能闷闷地开口。
    “哈哈哈……”顿时,周围笑倒一片。当然,是易然引爆了笑声。
    安安止住了笑,心底有些发凉。她跟莫之衍认识一年了,她从未看过他有过忍耐别人的经历,好像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取笑他,那么易然在他心里,代表了什么呢!
    “易然,你胆子还真大诶!咱们莫大少还没有被人如此取笑过呢!樊桦的眸子里已经带了无法掩饰的笑意,他有些嘲弄地开口。
    “这种事得尝试,懂不?”夏可也是笑得花枝乱颤,然后很配合地跟樊桦唱起了双簧。
    “我的画在哪儿?”易然面上一红,适时地转移了话题。
    “跟我来吧。”安安冲易然神秘地笑了笑,然后很自然的牵过易然的手,往里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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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画框很有感觉吧?”安安看着易然略呆的表情,很是得意。
    “恩。”易然怔怔地点头,《殇》在最里头的角落,非但不是地处偏僻,反而是特别的显眼。画框有两种颜色,黑和红,没有什么花样,就这两种最原始的颜色,甚至连配都没有配过,纯红纯黑。照理说应该是单调的,却更能突出这幅画的感觉,这个画框的设计者,好像能够真正懂得这幅画,“这个画框是谁设计的?”
    “撒旦。”樊桦微笑着开口,易然的问题总是很少,所以她的问题自己很是重视,“撒旦是我们画廊最炙手可热的画家。不过,他并没有做画框的习惯,但是他一年前看到你这幅画的时候,就提出要为这幅画做个画框的要求。”
    “撒旦?”易然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他应该是懂自己的人,“本名呢?”
    “这个,我不知道。”樊桦有些为难。
    “这样啊,算了。”易然略带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冲樊桦安慰性地笑了笑,“那么下次他来的时候,告诉我一声。”
    “没用的。”莫之衍看着易然满脸的期待,有些不忍,却仍是冷淡地开口,“他的作品都是邮寄的,就算他来了,你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撒旦。”
    易然怔住,越发地对这个撒旦感到好奇。
    “那么我们随便看看吧。”夏可打断了易然的神游,然后扯过易然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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