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原来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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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进入了立秋,午后纷扬下了一场小雨,将炎炎夏日中的东祁国略微有些湿意。
御花园内传来几声断断续续如同银铃般清脆的娇笑声,持续了许久。
御花园的西北方荒凉的角落里站立这一个似乎要隐入花丛消失无踪的老宫女,徐嬷嬷。她满脸的愁苦,无奈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宠溺看着自己费力哄开心却有执意来御花园看望母皇的五公主颍宸。
只是听了御书房的管事姑姑说女皇每天都会来御花园看看风景,放松身心。
徐嬷嬷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那般说下清道不明的滋味。她在想,她该如何向那单纯而又渴望着母爱的小女孩禀报“女皇今日不来御花园赏花”这残酷的现实。
就在刚才女皇身边贴身伺候的传话宫女长悦匆匆赶来。
国之要日即将来临,女皇近日要处理祭天大祀、确立太女等要事,公事繁忙无法抽身来看望五公主。女皇念及五公主思母心切,特地派遣奴才过来告诉五公主,请公主谅解。
今日去御厨房取膳食的时候听见掌事的人说,女皇今日正去启寿殿与长公主怀柔一起用膳了。
徐嬷嬷深深地叹了口气庶出与嫡出在皇宫的待遇是这般的泾渭分明么?!
五公主颍宸其实是由女皇一日夜里不知因何原因酩酊大醉,巧合的与一位名不见经转的侍夫所生。
虽然女皇可以将公主打落,但不知为何女皇还是十月怀胎将颍宸生下。然生下没多久女皇就把颍宸公主交给年迈的老宫女徐嬷嬷等人扶养,就对公主不闻不问了。只是偶然之间来看看……而已。
“公主从未没有享受过真正的母爱啊!”徐嬷嬷默默的看着在葡萄架下,藤蔓秋千上,笑的如同瓷娃娃的颍宸。
如果她只是出生在平常人家的小院落里,会过着平常而幸福的生活吧!那么那一份只属于公主的纯真是否会在乡落间永久保存,而不是被埋葬在不久后的将来。那么也不会成为女皇手中所抛弃的棋子,最终只是一个牺牲品罢了。。。。。。
那个站在角落里无声无息的老宫女徐嬷嬷这样想到。
其实徐嬷嬷已经潜意识把颍宸公主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才会为颍宸的未来着想。
只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
可惜一切都早已注定,无法摆脱。
颍宸鬼鬼祟祟的巴眨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眼神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在角落中站着正为颍宸未来所忧虑的徐嬷嬷。
她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徐嬷嬷的视线而迅速逃开。
绕过假山,走过拱桥,直至到御书房门前,她驻足停步。
她一路走来,轻车熟路的模样,仿佛从御花园到御书房这段路,她走过了无数次。
颍宸左顾右盼的找了一个十分隐蔽的而又鲜少被侍女经过的地方,掩藏起自己。她探头探脑,却又小心的只暴露自己的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仅仅只是为了看一看母皇的小孩子,仅仅只是忍受不住思念母皇的感觉,就这样跑来御书房只是看一眼。
仅此而已。
诺大的御书房内传出了女皇与国师大人的商讨的声音。飘荡在她的耳边,她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侧耳倾听。
御书房内。
女皇单手指着花雕木桌面上国师大人刚刚占卜的卦象,看着这从未见过的奇异卦象,她忍不住皱眉询问国师大人:“国师,此卦为何如此怪异?不知何解?”
国师淡淡的笑的优雅却没有正面回答女皇的问题。只是问了女皇一个问题。
“女皇对庶出的五公主颍宸有何感想?”
颍宸?!
“为什么国师大人会提到我呐?”
颍宸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本着好奇宝宝的心态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着母皇和国师大人的交谈。
“这颍宸虽是朕最小的皇女,然他父后身份卑微,且她生性懦弱无比,年幼无知,没有任何的主见,可谓是毫无用武之地。不知国师,为何会提起颍宸?”女皇虽然满腹疑惑,但依旧好脾气的回答了国师的问题。
窗外,有一颗本怀着炽热来探望母皇的心生生被一席凉水浇灭。
原来母皇从小如此不待见她,不是母皇公务繁忙,而是在母皇的眼里看来,颍宸是好无用处的么?
颍宸在那一刻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支离破碎的声音。
她慌忙夺路逃离,颍宸突然之间感到一种害怕,害怕接下来母皇会说出让她更心碎的话语。
御书房内。
国师在一旁默默的听完女皇对五公主颍宸的评价,脸上笑意渐浓。
“恐怕此时女皇怕是要失望了呐,这未来的东祁国的女皇陛下,这庶出的五公主颍宸却是不二的人选。”
“这……这怎么可能?!”女皇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脑海里乱糊糊的一片,只留下满脸的惊愕。
“天机不可泄露啊!”
国师留下了一句高深莫测的话语,便浅笑着离去。
只留下女皇坐在龙椅上久久不能回神。。。。。。
——女皇对庶出的五公主颍宸有何感想?
——这颍宸虽是朕最小的皇女,然他父后身份卑微,且她生性懦弱无比,年幼无知,没有任何的主见,可谓是毫无用武之地。不知国师,为何会提起颍宸?
——恐怕此时女皇怕是要失望了呐,这未来的东祁国的女皇陛下,这庶出的五公主颍宸却是不二的人选。
——这……这怎么可能?!
——天机不可泄露啊!
那个如同扶不起的阿斗的颍宸,怎么可能会是。。。。。。天定的公主?!
匆忙逃离开的颍宸没有听见国师后面的话。
她的脑海里只飘荡着女皇对她的只言片语的评价。
——这颍宸虽是朕最小的皇女,然他父后身份卑微,且她生性懦弱无比,年幼无知,没有任何的主见,可谓是毫无用武之地。不知国师,为何会提起颍宸?
毫无用武之地么?
颍宸的泪水在不知不觉中已大滴大滴的落下,她蹲在御花园的无人角落里无声的啜泣。
父后的身份卑微么?因为父后只是侍夫么?
颍宸抬头看天,不知何时雨水已倾盆落下,雨水混合着泪水沿着颍宸俏丽尖削的面颊顺流而下。。。。。。
那母皇为何要将无用的颍宸生下?
天空中雨越下越大,打落了残花,吹下了败叶。
只是吹不尽,打不落,这雨中之人的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