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话 丁香百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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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
等到阿东在厨房噼里啪啦一阵动作流畅手脚麻利的和锅碗瓢盆大战三百回合后,我在餐厅咬着筷子看得口水都要流光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我早就饥肠辘辘,望眼欲穿于阿东大师的绝世佳肴。事实证明,等待是值得的。
阿东端上一盘盘阿东牌手烧菜,香气扑鼻,食欲满满。我毫不客气的立马夹一口来吃,果真是不负众望的好吃!
阿东嫌弃的看着我:“我在里面做菜累死累活的,你也不来帮忙一下的哦。”
“我最讨厌进厨房啦。阿东你最好,阿东你辛苦了!”我谄媚的举双手欢呼着。
“啧啧,你会嫁不出去诶,一点都不贤妻良母。”
“就你最贤惠,我这是公认的啦,别人也这么说过。”
“还有谁说过?”
我边夹了一口菜,边瞄了阿东一眼:“西泽。”
阿东漫不经心地盛着一碗饭,我正奇怪她怎么没反应,她就突然笑了起来,说:“西泽真可怜。”
“可怜什么啊。”我作势要打过去,阿东笑着闪向一边。阿东这必然的“闻泽起舞”,害得我每次提起“西泽”都不太自在,明明就什么都没有的啊。每次都这样,她不嫌烦,我可厌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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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明天。。。。。。”
看阿东吱唔半天,我疑惑地问她:“明天怎么了?”
“明天你去不去爬小凤山啊?”
“不去。”我果断转回头帮忙收拾餐桌上的残骸。
“就知道你不会去啦。”阿东有点失望地叹口气。虽然阿东在唐宿面前那样说,但我知道她内心还是希望我也和他们一起出去的。我本不忍心拒绝她的一番好意,但我真的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一起,特别是在那么一大帮陌生人面前。说起来竟没有一次和阿东真正意义上的外出游玩呢,还是找机会下次再说吧。
“明天晚上,你,真准备去宴会啊?”我还是觉得正面挑战夏书瑜很不妥,不知道阿东到底要去干嘛。
“是啊,一定要去。对了,你那时说的‘谁胜谁败不一定’是什么意思?”
“其实很简单啊,我听你说的接近辛梓文的女生下场都那么惨,而你的心思这么一目了然,她居然没有对你采取任何举动,只是‘警告’了几次。不知道她是顾虑什么,但你总归是有胜算的了。”
“哦~”阿东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是哦,我怎么没发现。哼哼,夏书瑜那小丫头还是挺有眼色,知道我阿东大人是不好惹的。”
我想了想,又说道:“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我故意停顿下来,看着阿东的表情。果然,她急切地催我继续说。
“就是,相反地,夏书瑜觉得你没有任何威胁力,不屑给你做小动作。”
阿东挺直腰板,认真思索了一下。“有可能哦。”
我好笑打了下阿东:“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啊,就这样承认了第二种可能性。其实,你明天到她家的宴会上,就可以试探出夏书瑜对你的态度了。”
阿东舒了口气,斗志满满地鼓足勇气准备面对明天的“大战”。辛梓文在阿东的心中占了太重的分量,竟然让她会失去自信。我虽然不知道夏书瑜到底怎么想,但是,这情况很不对头。
“我先给老爸打电话,叫他帮忙准备两套礼服。到时候给你从上到下全身改造,让你美美的出现在辛梓文面前,怎么样?”
“好啊好啊,想我堂堂东哥,要是好好打扮一定迷死千万人。天生丽质难自弃,有什么办法。”
两人笑作一团,期待着明天的美好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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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和阿东边看电影吃零食闹到太晚,迷迷糊糊快到中午我才醒来。阿东倒是精力充沛给我留了便条早早出门去爬小凤山了,这非人类的体质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我懒懒地爬起来,洗漱一番,头还是晕晕的不舒服。打开冰箱,发现阿东给我留了吃的东西,心情愉快的赶紧拿出来加热。真想高呼,阿东万岁。
其实呆在家也没什么事可做,我打开电脑,随便浏览着网页。正抱着腿盯着屏幕看得兴致勃勃的时候,桌上放着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了起来。
我漫不经心拿起手机,点开,瞟了一眼。西泽?这小子又有什么事。
“战略支援,急需粮草。Z大附属医院,速来。PS:认真的。”
我笑了笑,什么认真的事拿我当跑腿,劳碌命啊。手里还捧着阿东做的美味,先享受完再说,让那小子喝西北风去。
最后,我还是出门了。
提着充饥的食物,我认命的往学校方向走去。我想那小子一定是真有要紧事,不然不会找我给他送吃的去。不知道他消失的这几天鼓捣什么了,织梦人的事连个下文都没有,我都快把这事抛到脑后一干二净的丢掉了。
快到学校门口,我掏出手机拨电话给西泽,没响两声嘟嘟声,电话就给挂断了。我纳闷地继续走着,想着是接着拨,还是掉头走人。
当我快从正门走到通向附属医院的侧门时,叮咚,收到一条短信:
“到后面的住院部左侧矮树丛中来,你来过一次应该知道路。过来时要掩人耳目,有事短信我。”
什么神神秘秘的,以为刑部办案呢。虽然抱怨几句,我还是按着他说的,左顾右盼,尽量躲着行人,努力回忆那次郝叔带我们走过的路,往后边走去。心里憋着很强烈的好奇心,还有一点点兴奋,一定有好玩的事。
没想到我方向感还不错,弯来拐去,竟也让我找到了这条只走过一次的路。我往大楼的左边摸索而去,这个时间这地方几乎是荒楼一样的死寂。
左边是密密麻麻的杂树丛,紧贴大楼身侧。我费力往里钻,这个西泽躲在这里干什么。树木的叶片枝条呼啦全往脸上糊,因是秋季,枯黄的叶子一碰就掉。一路艰难的走过去,窸窸窣窣,我的脸上、手上、身上都被枯枝捅得难受,手边挡着残枝败叶边护着脸正忙不过来的错乱。
突然一只手伸来,只感到一阵力道猛的把我拉向一边,我冷不丁慌乱得顺势一扑。
“啊!”
我扑倒在地上,立马稳起身子,抬头便看到了坐在我面前的笑嘻嘻的西泽。
“你干什么啊!”我不满他看我笑话,一抬手把袋子扔向他。
“我看你爬得那么费劲,好心帮你一把啊。嘘,声音小点。”西泽手一挡接住了袋子,忙拿出里面吃的。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环顾四周查看所处何地,低声说道:“哪里爬说得那么难听,我是鸭子步钻进来的。”
西泽野蛮地拿起一根香肠就啃,像几天几夜没吃东西的难民一样,听到我的话大笑起来:“那还不如爬呢。这么隐秘的地方都被你找到,你也太不容易了,赏你口饭吃。”说着把香肠递到我嘴边。
我立马嫌弃地推开:“吃饱饭了,不要吃,还是你嘴里挖出来的。这是我赏你的才对。”我看了看四周,实在弄不明白他蹲在这里面搞什么名堂。
“你在这里干什么啊?偷窥?监视?”
西泽嘴里塞满了东西口齿不清的说:“等人。”
“在这里等人?”我怀疑的再次从树干缝隙中看向外面。这里倒是藏人绝好的地方,紧紧相挨的树与树之间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弧形空间,可以容下两三人。刚才在外面一点都看不到里面的景况,从这里望出去倒把外面看得一清二楚,视线还是正对这幢楼大门的。
西泽囫囵吞枣般一直吃着,我无语地看着他,有点看不下去。“慢点吃啊,没人和你抢,别噎死了。”
待他吞下口中的食物,再喝口水缓缓神:“饿死我了,都待在这一上午,什么都没吃。”
“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啊。”
西泽嘴里吃着,眼睛也不忘注视着外面的动静:“调查。”
我有点挫败地看着他:“到底是等人还是调查啊,你都蹲在这一早上了,我看现在十一长假,这里没人进出的。”
“等着。”
我只好无聊地抱腿跟着他往外面看,现在中午稍过,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风缠绕着枝条,卷下毫不留恋的枯叶,绝尘而去。只听到簌簌的叶子,稀稀拉拉拖过地面,不留痕迹。阳光透过密盖的枝条缝隙洒进这小小一方天地,在静谧中显出一股神圣般的安详,有那么一瞬我觉得这里就像画中一般。
一直保持着观望的姿势,我手脚僵硬,不灵便地活动了一下筋骨,正觉得无趣,打算离开。我刚往外挪了挪,西泽立马拉住我。
“别动,有人来了。”
突然压低的声音令我紧张起来,全神贯注盯着外面的响动。
大门的方向有轻微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传来,随后两名穿着白大褂医生摸样的人进入我们的视线。两人讨论着什么往外走,其中一人随意转过头来,我看清了那人是郝叔。我转头想用眼神对西泽表示我的疑惑,却发现西泽拿着手机正在拍照。
待人走远后,我急迫问他:“你这是干什么呢?”
西泽认真看着手机拍下的相片,随意说:“留个证据,你认识这两人吗?”
“其中一个没看到正脸,不过另一个是给我做过手术的我爸的同学。”
“那个应该是郝正国,另一个是姒渊。两人都是医院较高级别的领导,姒渊还是院长。”
“噢。。。。。。这和你拍他们有什么关系?”姓si还挺少见,不知道是不是和姒贝学姐一个姓,或许还有关系呢。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西泽停了一会,好像思考着什么。“你认不认识郭浩易?”
“嗯?嗯,听说过。”
“我在调查他的事。”
“啊?”我有点惊奇了,怎么西泽要调查郭浩易,那不是姒贝学姐的重病男朋友啊。
“你不是问我在做什么吗?”
西泽淡淡然继续刷照片。
“不是,你为什么要调查他?阿东应该会对这个比较感兴趣,她很关心的姒贝学姐,她男朋友就是郭浩易。”
西泽似乎在费解这其中的复杂关系,皱了下眉头。我想为阿东多套点信息,便继续说:“郭浩易在ICU病房,姒贝学姐也在那边实习。最近学姐好像跑到西南山区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等一下,你说的学姐在这里实习吗?”西泽指了指旁边的大楼。
我点了点头,不对,实习,怎么会被安排到重症病房的?
西泽突然释然的笑了起来:“我本来奇怪护理实习怎么会在ICU,她应该是姓女以姒吧,看来是姒渊院长的女儿。为了照顾男朋友求院长爸爸破例让她进ICU,倒也合情理。”
我认同的点了点头,姒贝学姐的背景看不出来这么厉害。可总觉得这其中还是有些不和谐的地方,我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也就作罢了。
“你调查出郭浩易怎么了?”
“告诉你也没什么不可以,我认为他得重病有古怪。先不说怎么突然得病的,院方连病因都不公开。学校还考虑到郭浩易的家庭原因,给与全方位的免费治疗。这也很奇怪,学生中生了重病得了绝症没钱治疗的有很多,怎么偏偏给他这个普通的学生提供免费医疗呢。”
我认真听着他继续说。“那个姒贝学姐有可能知道一些内幕。你说她去西南了,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沉默地摇了摇头。听西泽的分析很有道理,再加上姒贝学姐的一些反常,自杀、性格大变、出走之类的,郭浩易的病情一定另有乾坤。不过,这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阿东了,事情都不明朗,还是不要让她平添忧心好了,她的辛梓文已经够她烦心了。
手机铃声大作,吓得专注思考的我差点跳起来。我抱歉的看了眼西泽,马上接起电话。
“番,你在哪啊?我快不行了。。。。。。”是阿东急切而虚弱的声音,旁边明显是唐宿清楚的喊着:“学姐,救命啊,我们在你家门口,快回来!”
“怎么了?好,我马上回来。”
感觉事态紧急,来不及在电话里说清楚,我赶忙向西泽打招呼往外钻。半道上停下来,回身看向西泽:“你还要呆在这?”
“一会儿再走,你快回去吧。”西泽笑着淡淡向我说道。
我又看了看他,把手机放回耳边,说着“那边情况怎么样了?”便继续往外钻去。
等我急急忙忙,喘着粗气跑到家门口时,就看到阿东悠然的坐在门口的花坛台子上,两边像保镖似的站着唐宿和辛梓文。
“我、我,你、你。。。。。。”我一口气顺不过来,弯腰撑着腿大喘气,好不容易说完一句话:“你,你不是,没事,嘛。”
电话里只急着催我回来,就没说是什么事,害我心里发毛的以为真出大事了。
“哪里,我的脚崴了!”阿东可怜巴巴地指着看不出任何毛病的脚。
我不想理她,继续顺着气。
“学姐,我们在这按了半天门铃,你到哪儿去了?阿东学姐不是说你今天不想出门嘛。”
“学姐我,也是有私生活的。”我一手叉腰,一手拍胸脯,终于说得出人话了。
“好了,既然番朵回来了,我们也该走了。东歌的脚用冷水敷敷就好了,不严重,没什么大碍。”辛梓文朝我点了下头,拉了唐宿一把:“该走了,晚上还有事呢。”
看着三人穿着皱巴巴的衣服,流了一身的汗,脸色带点憔悴和疲惫。爬了半天山,应该都累坏了,要急着回去休息整点。
我上前扶起阿东,拿出钥匙:“辛苦你们了,路上小心。”
唐宿大大咧咧往前走:“难得到番学姐家门口了,真可惜,下次一定要请我进门坐坐啊!”
我只顾拿着钥匙开门,头也不回的朝要走的两人摆了摆手。阿东不时回头看辛梓文转身而去的背影,我打了她一下让她回神。还得把这么大个人搬回家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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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药箱,找着跌打损伤的药膏之类,嘴里随口问着:“脚怎么扭着了?”
阿东脚搭在茶几上,揉搓着脚踝处,也随口回道:“不小心扭的。”
我拿出找到的药膏一把扔给她:“你自己来。”
“番,你怎么生气啦,哎呀,帮我去拿冰水来嘛。”
这出去一天,就把脚给崴了,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辛梓文这块难嚼的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化得开,她要一直这样暧昧下去吗。不过这下,她可以死了今天晚上去夏家宴会的心了吧。
我拿来了毛巾冰水,发现阿东打开茶几上的几个礼盒在看着。我凑上前,是老爸拿来的两套礼服,还有请帖,效率真高。我一把拿过盒盖盖好,顺便把毛巾放到她腿上:“别看了,反正你也没机会穿。”
“为什么没有,我今天还要去的。”
我瞪大眼:“你还去?脚都这样了。”
阿东揉着扭着的地方,龇牙咧嘴的,却说:“没什么大碍,贴上药膏就好了。”
我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忧心的看着她,她这么坚持是为了什么?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到把自己丢弃了嘛。阿东明知前路漫漫,却像小强一样无论被打压多少次都会重新站起来。让人敬佩的同时,却会惋惜,到时候落个不得善终,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啊。我有点后悔,之前劝她的柳暗花明,或许是万劫不复。希望她想开放下,却又不忍心泯灭她的纯心。情爱的事,果真可以愁白了头,剪不断是理更乱。
到了下午三四点,阿东已经可以强撑着自己走一小段路了。虽然她恢复力向来异于常人,但我还是不住担心她的脚。她可是田径队的呀,她不要这脚,学校还心疼得很。
“番,别一幅苦大仇深,好像这脚是你的一样。还好没有伤到筋骨,这动一动,不会有大问题的。今晚的宴会我是一定要去,就算是为了我自己。”
“现在是没问题,要是到时候严重了怎么办?这脚可不要废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自己都不担心。不说这个了,我们还要上妆,定发型,今天的晚会再怎么样气场一定要到!”
我有预感,接下来又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第十话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