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金书的秘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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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目四望没有一个人影,我招呼小白给我带路。那时候我也是真傻了。居然会让小白给带路。那个只知道睡觉的东西怎么会知道路呢!
不过,小白有一点挺值得我欣赏。它是决对服从命令的。
跟着它胡乱的转过几个弯,我真是傻眼了。几乎只是刚穿过层层叠叠的巷弯就好似进了深山老林,天色昏暗,落日余晖。如果我没记错。刚才还是烈日当空的。
我心中一动赶紧转身离开。却不想身后的来路完全消失了。我站在密林的深处。不知归处。
我瞪了一眼绕着我胡乱转圈的小白。再敢相信他我就不信左丘。
小白也许察觉到我目光中的怨毒,居然绕到我的脖子上舔了舔我的脸庞。我拿它也没办法,只得深深的叹一口气重整旗鼓大步向前迈。
树林很大,感觉上所有树木长得没差别。我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握在手上以防万一。没头绪是一件很苦闷的事情。有种不管怎么走也是原地踏步的感觉。
走得累的时候我索性一屁股倒在地上。我想把小白扔到油锅里煮了算了。
这想法刚一生出,小白居然猛在飞到离好几米远的地方。“你听得到我心里的话??”我问。我问的也是傻。明知道它不会说话。
小白现在也不敢靠近我了。就在远处原地绕圈。我懒得管他,一仰脖子倒在了草丛中。
躺在地上看天很有感觉。天色已经黑下来。没有星星。只有一轮大得不像话的满月,微红。夜很凉。
我不记得在这个世界里见过这样的月亮。但很漂亮倒是真。
躺了一小会,人也变得昏昏沉沉起来。我太没有危机感了,也就是在此时。我听到丛林间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有什么在丛林间行走一般。心一惊竟猛的坐了起来。
小白还呆在原地绕着圈。我再想听得清楚些,却发现四周静悄悄的,哪里有什么声音。
虽然很想告诉自己那可能只是幻觉。但是其实我很清楚,那声音确实存在过。
我定了定心神,从无自带里唤出暖雾。半蹲着摸索到小白身边。小白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到我来又慌张的飞出好几米。我一时间也很郁闷,苦口婆心的告诉它“小白,世界上最喜欢你的人是我,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呐!”
小白不听,继续躲着我。
我连着解释好几遍,心一冷,猛的朝小白扑过去,小白居然敢躲闪,我摔了个狗吃屎。再也不管不顾了,追着小白就跑。越跑才越觉得不对劲,最听从命令的小白居然会躲着我?这太不可思议了。
于是我停下了脚步。小白也居然不跑了。就停在我前面几米的地方转圈圈。
我又四下打量了一圈,但也实在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在此时,又听到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窸窣声。
声音很近。就在我左边,我定了定神,小心的侧过头去看。什么也没有,但声音确实还是继续响着。不合逻辑。甚至连一点风吹草动也看不到。
我再看看小白。小白虽然转着圈,但眼珠似乎总是朝着我的方向。怎么回事?
我握紧了暖雾。做好随时拔刀的准备。小心的朝着草丛边走过去。才走出十几步居然硬生生的撞在了什么东西上,我退出一大步,仔细的看了看,没有什么东西!于是我又踏出一步,结果又撞在了同一个地方。我不相信的用手敲了敲。没有发出声音,但能感觉到确实在东西挡在那里。情急之下我一把拔出暖雾,挥刀就砍。明明是透明的空气竟然被暖雾划出一道又一道的红色裂口。裂口处泊泊的流着黑红色的血。很粘稠,像糖浆。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小白。小白身上金光大现,瞬间变身成‘伪龙’飞到我身后抓起我的肩膀就飞了起来。
几乎就在飞起来的一瞬间,被我砍中的那片地方竟然开始出现无数细小的裂缝,只一会就大片大片的破裂开来,露出像肉一样的红色墙壁。肉壁上赫然就是我暖雾划出的那几道伤口。黑红色的血大片大片的从伤口里流出来。将周边的草丛树木腐蚀的丝丝的冒着白烟。
我的心一凉,忍不住看一眼小白,幸好小白来得及时,不然这些树的下场就是我人生的终结。
见我看它,小白也低下头来,一双蓝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圈。看得我眼睛都花了。赶紧转移开视线。
这时,小白突然飞到肉壁旁边停在了半空中。我的脚下就是血水。我冲它嚷嚷“小白,你干嘛!掉下去我就死了,快,飞远点”
小白不理会我的命令,竟然在原地转起了圈。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一个小心就把我扔下去。
“小白,咱们再怎么说也同生共死过吧。患难兄弟的情分你也不能不顾啊”我凄凄惨惨的对小白说。
小白还是不理我。飞的幅度更大了。我生怕自己的脚尖碰到那些血水。赶紧将脚缩起来。但这实在太费劲了,我的整条腿都不自觉的抽搐,我没办法。我不放心把我的生命交到小白手里。它永远都不靠谱。心一横乘着小白飞到离肉壁最近的时候一刀插下去。
这一刀插得深啊,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感觉小白肯定是发觉我的动机之后故意使了一把劲。
反正不管怎么样。此时也只能在心里祈祷暖雾能够对这肉壁起到点作用。
也就在暖雾插到肉壁的瞬间小白突然又飞出好远。我远远的看到那肉壁开始抖动,翻滚。是那种皮肉之间的翻滚。感觉那些肉不像是一个整体,而是由无数碎肉组合的。
不多一会。那肉壁就一点点干瘪下去。随着肉壁的衰竭。四周的景象也出现了变化。
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呆在一团肉里面。而随着幻象的消失。我发现原来我们离那肉壁并不算远。必竟这肉团再大也不可能真有森林的广阔。
四周的肉壁都因为暖雾而迅速的干瘪起来。果然是暖雾在吸血。
但此时我也顾不上这么多。呆在这样的地方真心叫人觉得想吐。
我让小白带我去把暖雾拿回来。好将这肉壁划开逃出去。
但小白没有听我的话。我就纳闷了。无法交流太可怕。但它不动我也无能为力。
只好闭上眼不看这些肉壁恶心的模样。
“微生”朦胧中好像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声音似能穿透血管,在身体里游荡,“微生”。听不出是男是女。
“是谁?,你是谁?”我猛的睁开眼,忍住内心恶心的想吐的冲动,四下张望一眼。什么也没有。
“微生,你会来找我的,是么!你会来的是么!”不是人说话,直觉告诉我,那声音太飘渺太浑浊了“微生,微生,微生。无在等你……你会来的是么”
“你是谁?”听到无的名字我的情绪也紧张起来。知道无的人不多。那么它是谁?
“我是无啊,我在等你。永远等你。你会来是么?”我能感觉到声音越来越微弱,肉壁也像被风干的尸体一样。好似轻轻一碰就会飘散。我一时间忘记了回答。
正好此时,整个肉壁颤抖了一下,于是就真如粉尘一般破碎开来。朦胧中只听到一句“微生,你不能放弃寻找我,永远不能”。
待粉尘完全消散开来,我才发现原来我就站在小飞机别墅的拐角处。
小白也瞬间恢愎成原样,安静的趴在我的头上。再也不肯动弹。
我看了一眼身后。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像即墨一样的男人,还有无。这些真实存在的,发生的事情。我无法忽略。
无在叫我,是否也是因为感觉到我内心的动摇。它害怕我放弃寻找它。
我蹲坐在原地,抱着膝盖。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却听到小飞机叫我的名字。他站在离我十多米的地方叫我。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他就跑过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蹲下身扶过我的肩问我。
“你去哪里了”我反问他“对待问题我们应该要公平”
他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好一会道“去见一个人”。
他没有说谎,我能感觉到。可是我接下来要对他说谎。不知道他能不能感觉到呢!我回答他“我在等你”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但也只是一会。他就起身朝我伸出手“回家吧”。
为何这句话如此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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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飞
【还有4天的时间。
我不愿意太早的出发。它们在等我。
口口声声,日日夜夜。我无法忽略。
小白从我的窗户飞了进来。我有些许诧异,起身将它提起来。
也就是这时,透过窗户,我看到昏迷在铁门外的微生。
很漫长的一段时间,我的脑海里面是空白的。
但最后我还是将他带回了房间。
睡着的微生看来很痛苦,整个的一晚上从未停止过呓语。
我告诉自己,也许我聋了。
今晚的月亮很大,泛着红。美丽而忧伤。
我知道它们在流泪。它们哭着说“墨飞,你太自私了”
我咧了咧嘴角终究还是没有辩解些什么。
微生。我们还能这样相处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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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微生
那天回家之后,小飞机拉着我上了别墅顶的小阁楼。从窗户里爬出来正好可以坐在屋檐前边的红瓦片上。
小飞机从房间里找到两个软垫。将它们平铺在瓦片上。
他说微生。过来坐。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就伸出手从窗边将我硬生生的扯了出去。
这个时候正好看到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
小飞机躺在软垫上,双手抱头,看着夕阳发呆。我惊讶的发现连他的眼睛都被夕阳给染成浅浅的红。
我坐在他身旁,双手抱着膝盖数着我的脚丫子。被他拉上来的时候拖鞋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
“微生,秋天来了”良久,小飞机幽幽的从嘴里吐出这样一句话。我一时间也接不下去,就嗯了一声。
我仔细的观察了一下,我的第二根脚趾头要微微的长一点。我最丑的是小趾头,最漂亮的是第三只趾头。脚面上的血管青细青细的。胡乱的散乱交错着,有点渗人。脚有点凉,没有知觉,显得脚特别的白。像尸体一样。
“明天就送你回家吧,即墨他们应该要担心你了”小飞机侧过头看着我。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又啊了声。小飞机看了我一眼。突然就整个站起来。
“你起开”他严肃的对我说。
我陌明其妙,但也还是起来了。他抓起我脑袋上的小白从窗户里扔了进去。又把窗户给死死的关上了。
我同情的看了一眼小白。结果发现小白压根就没醒,趴在地上睡得那叫一个香。我叹了口气看向小飞机。
他把两张垫子给并到一起。然后叫我躺下来。我说干嘛呢!
他冷冷的看我一眼。懒得和我废话。
我赶紧就躺了下来。“你鞋呢”他又问我。
“掉了”我说,紧接着又强调了一遍“被你弄掉的”
他也没说话。就在我脚边坐下来。抬起我的脚搁到他怀里。
“傻不傻”他说。我陌明其妙。心里又把这句话闷完又煮好多遍。他弄掉的鞋,结果我是傻瓜。小飞机是不是傻瓜蛋了。不过我是不会这样直接的跟他说的。
“现在好点没”小飞机帮我揉搓了一会儿脚,问我。
嗯,我说。
可心里不知道什么感觉。
“还有三天我就出发了”小飞机说“我想了很多遍。我知道你不会死心。所以我将具体的位置告诉你。在完全没有我的帮助下。假如你能活着走出来。以后我会带着你”
“嗯?”我心里一惊。为何他会这样想!
“树精和怪山一样。都是比较温和的。假如你能走出来。我会拼上性命带上你”小飞机说到这里突然侧过头盯着我的脸“当然。我心里是希望你永远不去的,必竟这其实是一件与你毫无关系的事情”
“我能先问你几个问题么”我思考了一下对他说。
他点了点头就又转过头不看我了。
“带上我,你也没有生还的把握是么?”
“嗯”小飞机如是说。
“为什么”
“它们恨我”小飞机说完这话又冲我笑笑“虽然与你没有关系,但是和我在一起。你也会受伤害。所以与其说是你会害死我,不如说我们在一起就是彼此伤害”
“它们是谁?”
“你不是清楚接下来遇到的都会是什么么。它们是活物。它们和你们之前见到的都不一样”小飞机说到这里目光也凌厉起来“在所有的金珠里面奇山是最为温柔的。它只是囚牢。所以不会伤害你,可是即使如此你们不也是毫无生还的可能么?花魔和树精,虽然性子烈。但是它们必竟是‘死物’”
听到小飞机的话我整个人也紧张起来。原来我们的存在弱小的可怕。“在‘城堡’里带走的那只‘毛东西’是什么?那老头又是谁?”
小飞机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我心一急,整个人也半坐起来。坚定而倔强的注视着他。
他看了我一会。就突然伸手轻轻把我一推,我一个不稳就又倒在了坐垫上。他说“如果这是最后一个问题我就回答你”
我几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毛东西’是怪山长年累月孕育出来的精华。用来保护金珠,
而老头只是遵守约定看守怪山的守护者”小飞机说完仰起头看天。月色皎洁,苍天作证,我分明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隐隐察觉到水波流动。
“小飞机”我叫他。他没有理我。
我其实还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但我知道他已经不会回答我了。
为什么怪山有守护者。而花魔没有。也许花魔也是有的。比如说那两个突然出现在森林里让我尤其在意的孩子。
这中间究竟有着什么秘密呢!
夜再深一些的时候,月亮渐渐的大了些。但是不够明亮,隐隐间似乎透着一丝红。
小飞机依旧保持着仰望天空的姿势。而我就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发着呆。
良久,他突然侧过头看向我。正好对上我发愣的眸子。
“微生,要是我不希望你去。你会怎么办?”他声音很轻,我真想那样子把它当成是我的幻听。于是我就真的别过脸去不作回答。
“微生,天凉了。你进去睡吧”小飞机又说。
我转过脸来看他“你呢?”。
“我想再看会月亮”他如是说。
我想了一会就挪了挪身子,给他空出一块地方。
他诧异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笑了笑。脱下外套帮我包裹住双脚。就在我身边躺了下来。
我有片刻恍忽。小飞机居然破天荒的笑了。笑起来的他挺好看。
天上的星星一闪又一闪。
“小飞机,也许我就住在那里”我朝着天空指了指。侧过脸冲他一脸得意的说。
但他双眼微闭并不理会我。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准备将手放下来时,小飞机突然伸手握住我指向天空的手。“我知道”。他说着侧过身搂住我沉沉的睡过去。
星星很亮,一闪一闪。当然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是星星在眨眼睛。
天蒙蒙亮的时候,小飞机就叫醒了我。他送我回家。只送了一半的路就离开了。
清晨路上的行人很少。空气很清新。只是觉得空气有点微凉。
我紧了紧外套大步朝家里走去。走着走着,突然就想起即墨说过‘先杀了微生再自杀的话’。一时间心就慌了。心一慌腿就不听使唤了。
总之,我顶着强大的心理负担回家了。推开门一看,大家都坐在客厅里。听到开门声,全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我。
那感觉说不出的寒。我就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是进呢还是不进。
“微生”看到即墨站起身叫我的名字。我吓得手一抖,居然就把门给带上了。
带上了我就开始骂自己。我在干嘛呐!就在我恨不能拍自己两巴掌的时候,门开了。是即墨。他看着我,那神情叫我难受得不得了。
“即墨”我弱弱的叫他,然后低下头道“你狠狠的揍我吧,我……”即墨却突然猛的抱住了我。我一时愣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口。
“微生,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总也保护不好你”即墨说,声音也不自觉的发抖。
我一时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怎么回事?
“微生”这时大家也都走出来。安静的围着我。总感觉大家的神情怪怪的。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一样。弄得我陌明其妙。
而即墨浑身都在发抖。我伸手抱住他“即墨,怎么呐?”
即墨也不作声。我更加用力的抱紧了他。虽然我时常觉得我很瘦小无力。但此时我突然觉得自己无限强大起来。虽然个头总比不过即墨。
“微生,你很讨厌我吧”好半天即墨才缓过劲来,结果却冒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
“即墨,你在说什么呐!”我抬起头看即墨的眸子。即墨的眼圈红红的,脸色也难看得不像话。
我心里麻麻的疼。就很认真的告诉他“即墨,你听好呐,这个世界微生只有你,不论发生什么微生也不会讨厌你”
即墨听了就又不说话了。
当然,那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当时那些老头全部在他们面前瞬间倒下来。一时惊慌失措,居然被人推开门跑了出去。情急之下。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冲了出去。没想到门外面居然早有人埋伏。所以也是发生了一场恶斗。但那群人也不恋战,只打斗了一会儿就尽数撤离。回到房间里大家才猛的发现我不在,而且教授的房间也有被翻过的痕迹,箱子不见了。所以想到我可能出事了。才会如此自责。
而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冲出去的那个人居然是教授。明明以经死去的教授居然活过来。
这样一来我们就猜想:其实教授是故意撞我,好让我以为有人上楼。其实楼上早有人埋伏。然后教授又从正门逃出去好引开大家的注意力。而我那时清点人数,只想着教授死了。所以也没怎么去看。就将人数给算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