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奇山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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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溪看了一眼乐正,眼看乐正因为小飞机的飞针,细丝又以光的速度在手臂占领了主位。早已失去理智。也不管我的阻拦捡起暖雾就朝我和小飞机劈来。
即墨看到我也受到波及赶紧挥刀挡住。
此时的气氛瞬间变得古怪。
“再这样下去他会死。所以不论你多生气现在最好不要动”小飞机说。神情坚定。
达溪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我赶紧补充,生怕出些个什么意外“你先看看他说什么再决定要不要出手,乐正不能等啊”
达溪沉思片刻终于还是收回暖雾。只冷声冲小飞机道“若你所说的话没有根据。别怪我要你的命”
小飞机也不理她,径自走到乐正身边蹲下,脖子一歪小虫就爬出来跳到乐正的的手臂上。
小虫轻轻的舔了舔那细丝,从嘴里分泌出来一种白色的粘液。像牛奶一样的稀水。然后我就看到那些细丝瞬间就变成了白色,衰老枯竭。直到变成粉尘。连带着肉里的那些也一并破碎成粉尘。
小虫吱吱吱的叫了几声。将那些粉尘兴奋的吃了下去。我这才看清乐正手臂上的伤口。很深。连骨肉都看得清。
小飞机揉了揉小虫的头。小虫就替乐正舔了舔伤口。很奇怪的。那些伤口竟奇迹般的开始愈合。
事故太突然,喜悦也来的太突然。我竟然开始有点恍惚。小飞机会不会是我的幻觉呢!
“那些留在血液里的粉尘不会对他造成影响。小虫以树根为生,是治愈系的宠。现在问题已经解决了。但是因为暖雾的关系。他失血严重。这是你们自己犯的错”小飞机握住小虫淡淡的说完,就朝那滩白色的液体走去,将小虫冷不丁往地上一扔。和刚才一样。最后所有的细丝都化为粉尘被小虫吃掉。达溪和乐正的金刀就安静的横躺在地上。我帮他们捡起来递到达溪手上问小飞机“这些是什么东西”
“从某些角度来说只是树根而已。生活在这堆粘液里,你们若不碰它,它自然不会伤害到你。它们都是善良的”小飞机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就想起在花魔洞里时,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很奇怪的感觉。感觉好像是自己将自己置身于困境的感觉。大家都是善良的,可是为何只能善良的受伤。
“劝你们最好离开。不清楚这里的格局是一定会死的”小飞机淡然的蹲下身,握住地上的小虫,小虫看起来很兴奋,吱吱吱的直叫。
“孩子,我们其实可以一起去寻找金珠。听微生说你的愿望只是解救那些‘人’。我们的目的正好不同。但又可以多个照应”三叔好像生怕小飞机丢下我们一样,紧张得连说话都有点颤抖。
小飞机看了一眼地上的乐正。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三叔以为小飞机是顾虑乐正。赶紧补充道“乐正可以就放在这里,达溪会照顾他的”
“乐正现在可还是生死未卜,我们怎么可能扔下他走呢!”我争辩。
三叔看看我又看看小飞机。
这次他说的话确实有点过份,连达溪都懒得看三叔一眼。
一时间大家都不作声了。
“大家一起走,但病人必须让女人带着,”小飞机说完看看达溪,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他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达溪莫名其妙的问一句。
小飞机轻轻的点点头。
“会死是么”达溪又问。语气却显得要平静得多。她这样一说倒让我陌明的在意,忍不住又看了看乐正。看样子挺好的,血也止住了,伤口也愈合了,除了脸色稍微苍白一点之外和正常人没区别。那达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会”小飞机简短的说完就转过身“按不按我说的做随便你们”。
“小飞机。你是不是在骗我们”我站在小飞机身后嚷嚷。我一直都是相信小飞机的。但是此时我真的很难相信他的话。
以为他带来了奇迹。却不想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我们不过是做了一场梦。结果依旧没有变化。这如何让人接受。
小飞机没理我。朝着入口方向走了出去。
“孩子,你等等我们”三叔不管我们怎么想。赶紧跟上小飞机的脚步跑了出去。
我刚想蹲下身好好检查一下乐正的身体。但达溪已经先们一步抱起乐正冲了出去。
即墨看大家都走了,一把搂起还站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的我,几个瞬移跟上去。
马上我们就回到了最初那个悬浮的空间。即墨抱着我跟在达溪身后。我总是忍不住去瞅达溪怀里乐正安静的脸庞。
我不敢想,不能想,他真的会离开我们这件事。
不一会,我们就跟着小飞机进入了另一个洞穴。和之前呆的那个洞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那放置三角形尖塔的地方赫然是一颗枯死的树。从地上散乱的树叶还有树身上钉着的飞针来看。小飞机肯定和这颗树打斗过。枯树的周身缠满了铁链。连接着洞穴上的‘倒刺’。
小飞机告诉我们,这颗树和我们刚才看到的‘细丝’是一体的。如果不毁‘细丝’。这颗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死。
我这才理解为什么小飞机会突然跑去我们的洞穴。
只是小白居然会带错方向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小飞机说要到下一个地方就必须把这些铁链从“倒刺”上扯下来。我看了一眼那些铁链。全部穿透在‘倒刺’里面。如果我们从下面扯的话,长满‘倒刺’的洞壁可能会整个砸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连接着铁链的‘倒刺’给砍断。
这难不倒即墨。我看了一眼即墨。即墨会意的笑了笑。借助枯树的力一个跳跃就砍断一根。
要是现在乐正还好好的在这里。该多好。我心里想着又不自觉的看了一眼乐正。
他睡着太安静了,脸色也越发苍白而了无生气。叫人心里麻麻的难受。
还剩最后一颗铁链的时候,整颗树有些微微的倾斜。小飞机让我们全部爬上树。
即墨砍断铁链之后也立刻跳了上来。顿时。整个山洞都开始抖动。我感觉枯树正在往下沉。越沉越深。直到四周变为黑漆漆的一片,有一种坠入地狱的错觉。大家大气不敢出一口。直到枯树停止了动作,此时四周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微生”即墨轻声的唤我。我轻轻的嗯了一声,示意我还在。
突然听到啪的一声。我眼前亮了起来,眼睛一时间没适应光线竟然睁也睁不开。等到可以看清晰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小飞机带来的夜明灯棒。他给我们每人打亮一根,交到我们手上。
我这才发现达溪和乐正不见了。
“小飞机,达溪他们不是在你身边么”我问。
小飞机似乎也不清楚,四下望了望冲我摆了摆脑袋。
“现在怎么办?”三叔问。我觉得三叔似乎对乐正达溪一点也不上心。好像满脑子里全是金珠一样。
“跟好我”小飞机一个跃身从树上跳了下去。是实地。依稀看到这里有通道。但不明显。我们几个人凑到一起。让亮光全部聚集,这才看清这里是一个圆形深井。我们此时已经下到井的最深处了。这里只有一条通道。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是不是通的。但是此时我们也没得其它选择。
大家跟着小飞机身后朝着洞口走进去。中途遇到过一个分岔点。
但小飞机几乎都没思考就进了左边的那个。
跟着他总没错。我总觉得他对这里很熟悉一样。
“进了这里,不论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回头。否则没人会救你们”小飞机在前面淡然的发出警告。
我想问他为什么。但他已经走出了好远。
我感觉这通道有点向下延伸的感觉。越走越深。越走越黑。这时前面又出现一个岔口。有一个岔口似乎能依稀看到光明。还有一个黑得深不见底。
小飞机选择了那条黑黑路口。三叔扯了一把小飞机的衣服道“照理应该走这一条。有光才有出口”
小飞机哼一声,,拍掉三叔的手臂,没有理会他的建议,继续大步朝前走。
三叔肯定觉得自己特别的没面子。其实主要归根于人们在常理面前会过分的自信。
“微生,即墨。我们走这边”三叔黑着脸在我前面说。
“即墨,怎么办”我不敢回头,就站在原地问即墨。即墨估计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所以没有立刻回答我。
看来分歧很严重啊。小飞机也不管我们。自己一个人在前面大步走着。
我也懒得思考了,就跟着往里跑。即墨怕我出事也赶紧跟了上来。三叔在后面气得直骂。
反正我走出不远也就听不到了。
我猜三叔应该没有跟上来。“微生,你应该仔细想想的”即墨在我身后小声的提醒。
我想他其实也是不相信这条路的。这是人的一种直觉判断。有光的地方就有生路。我不信这些。我宁愿相信一个人,也不愿相信常理。所以我是感性的。
“即墨,我们一起相信小飞机”我说。即墨就不作声了。
“傻瓜”小飞机在前面似自言自语般的,冰冷的吐出这两个字。我知道他是在骂我。可我不在意。
再走出一段距离。眼前又是一个分岔路口。小飞机在这里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撞到他身上。
我正准备问他怎么了,他却突然开口“走错了,回头走”
…………
我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此时的心情。即墨拍拍我的肩动了动嘴但也什么没说就转身朝回走。
看来小飞机说的是吓我们的,回头跟本没关系。
我觉得对不起即墨。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走出一段距离。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咔咔声。
我猛的一回头,发现小飞机压根没跟上来。我赶紧往跑回去。却见那两个岔口有一个大开着。大把大把阳光灌进来。小飞机已经不见了。
我看了一眼即墨就朝出口跑去。顿时清风袭来,视线广阔无边,蓝天白云。洞口外面就是一片广大的盆地,比山洞要低出近50米。里面密密麻麻长满了植物。简直就是一片墨绿色的海洋。一眼望不到边。
我四下张望,又赶紧朝底下的岩壁看了一眼。都没有小飞机的影子。
这应该就是唯一的洞口。那么小飞机会去哪里了呢。一时间我和即墨完全没头绪,就坐在洞口边吹吹风。
顺便思考如何下去。。没有任何工具帮忙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即墨比我勇敢,把腿悬空着。我不敢。光是坐在这里我都觉得是一种挑战了。
不过坐在这里是真的很惬意。风很大。阳光很明媚。白云很美。我甚至都已经开始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不快。
这是人的通病。很苦闷。但是也改不了。
即墨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思考问题还是已经睡着了。我趴在他的怀里听他的心跳声,绵绵的微风从耳边轻拂而过,,仿佛将脑袋里杂乱的思想全给吹走一般,,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惬意的什么也不愿意去想。。只想静静的,静静的,,趴在这里。。直到永远。。
紧接着,毫无悬念的,,我竟然傻呼呼的睡了过去。
我时常觉得,是否只因为生活太过简单。所以我总也学不会害怕呢!!!
梦中总感觉有人在敲我的脑袋。一下又一下。我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就骂。结果整个人居然就清醒过来,,一睁眼。。正好对上即墨担忧的脸庞。
眼前依旧是那个山洞,跟本没有什么岔口。“咦,我们不是出去了么”我完全摸不清状况。看到小飞机在前面背对着我坐在地上。“小飞机不是失踪了么”我又问。
即墨脸色瞬间难看得不像话,丝毫不怜惜的一拳砸在我的脑袋上。。“你个傻瓜怎么陌明其妙的往回走”
我头上吃一重拳,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整个人又感觉清醒了不少。但也还是云里雾里没头绪。
“这条路是通往‘意境’的路。是一定不能回头的”小飞机背对着我淡淡的解释“现在不论看到什么。或者有什么人对你说话你都不许回头。”
虽然还是不太懂。但大概就是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境吧。如果没有即墨正好在我身后,那就真不会有人把我拍醒过来了。
想到这里,我长吐一口气,,冲即墨歉意的吐吐舌头。。即墨叹口气,揉揉我发疼的脑袋道“再敢回头我可真不留情了”。
我嘿嘿的笑笑,赶紧点头认错加保证。。
“跟好我”见我也醒了。小飞机又起身在前面带路。我这次死活也不敢回头了。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