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2.从前平叛带的都是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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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铭从皇帝的寝殿被拖了出来,满身的血浸湿了袍子,在地上留下一道可怖的血痕。
心中强烈的屈辱让吴铭意识还有一丝清醒,他眯着被血模糊的眼,从寝殿门口看到偏殿的游廊,终于在矮屋旁的小门看见了素心,只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在朱红色的砖墙下,就像一抹淡色的影子,好像一吹就散似得。
这个女人凭什么能的他父王的重用?他每日被那昏君虐打,而她只会想着皇宫里的每一个宫女一样,谦卑的站在那,除了掉两滴眼泪什么都不会!
就寄希望于这样一个废物,他如何能熬到父王打进皇宫!
吴铭越来越焦躁。拖他回来的禁卫把他扔在地上,像泼一盆脏水似得。吴铭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抓起一旁的痰盂就扔过去,可惜只打在一个禁卫的腰上,那禁卫只咒骂了几句,竟也没打回来,大概是看他一身血,怕了脏了手。冷哼着锁了门便走了。
吴铭却宁愿那禁卫打回来,他自小学君子之道,宁死勿折,再落魄,也要有气节!如今却被当成一摊烂泥,溅在人身上,人都懒得同他计较。这是莫大耻辱!
他一生从未如此痛苦过!
他心里怨恨着怨恨着竟睡了过去,在醒来,已经躺在石床上,身上火辣的疼痛上泛着丝丝清凉,似乎是被上了药的。
果然,素心正在门口洗着被血水染红了的帕子。
“你近日可有我父王的消息?我父王可过了江?”
素心不言不语,低着纤细的脖颈,似乎一用力就会折了似得。
吴铭见她柔弱的样子心里十分恼火,气骂道,“你成日来这里给我上药有什么用,我明日还要被那昏君虐打!你这般是在帮我还是帮着那昏君折磨我!我父王怎么会挑上你这无用的东西!”
吴铭见素心毫无反应,心觉这女人也是看他落魄,在敷衍他,心中的羞辱更盛,猛地起身,只觉头晕眼花,眼前一片模糊,更焦躁的吼道,“你给我滚!不用你在这儿给我殷勤!成日见你这刁奴,我倒不如让那昏君打死!滚!”
无论吴铭如何叫骂,素心还是在那波澜不惊的洗着帕子,似乎在那盆血水了,帕子能洗的多白似得。
吴铭喊累了,气喘吁吁的倚在墙上,气息慢慢平稳,借着床头微弱的烛光,吴铭似乎看见有泪水从素心的脸上滑落进血红的水盆里。那画面有着诡异的美。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素心擦了眼角的湿润,淡笑着走过来,伸手要抚上他的额头。吴铭猛地回过神,气恼的将她手打掉。
肌肤相触的那一霎,吴铭愣了下,她的手十分冰凉,并非泛着寒气,倒似书上说的冰肌玉骨的美人儿一般,十分惹人怜惜。吴尚本是要发作她的,却不想自己竟受了迷惑,如此境地还心念女色,不禁十分懊恼自己。
素心还是温婉的笑道,“你有些发热,快躺下吧,夜里寒,别受了凉气。”
吴铭这才看见自己身上多了一床被子。白色的里衬包着蓝色的缎子面,虽不是多好的料子,可在这破败阴冷的矮屋里,竟显得十分的美好温暖。
吴铭摸着干净柔软的被子,心里也跟着柔软舒缓下来。有种自己的处境也并非十分遭的错觉。
素心不知又从哪变出几块金黄的酥皮儿点心,包在洁净素白的帕子里,衬得十分诱人。
吴铭才同她发了一顿火,有些磨不开,可腹中实在饥饿,那昏君每日只给他一个馒头,不让他饿死,他每日受着皮肉之苦,腹中饥渴倒也顾不上许多。此刻却实在忍不住,捏了一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想他堂堂襄王世子,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识过,如今却为了一块点心如此狼狈。吴铭只觉的自己实在辱没了襄王一族,十分痛恨自己的软弱。
“慢点吃,怎么像小孩子似得。”素心笑着,用精致的袖口拂去吴铭嘴角的饼屑,像是笑话淘气的邻家哥哥的小姑娘。
吴铭鼻子一阵泛酸,不禁温声道,“我知道你也有难处……你一个女子,在这皇宫本就不易,为我做到这一步,我也算是尽力了,我该感激你。”
素心只是笑着,不说话。
“我今日不见你在寝殿门口当值,却在偏殿小门处,可是照顾我的事被发现了,被贬到这里了?”说完又觉得不对,若是那昏君知道素心照顾自己,依他暴虐的个性,必然会杀了素心,如何又能把她放到离自己更近地方。
想到此处,又不免更担心,“你今后还是少来吧,若是被发现了,小心你自身难保。那昏君似乎对我那笛子有什么执念,让我日日吹给他听,大概还不会让我就这么死了,我总能熬到我父王来的。”
素心还是笑,也不知道是应了,还是没应。
吴铭有些失望,他其实心里还是盼着素心说,没事,我日后小心些,总会来看你的。
吴铭迷糊迷糊睡去前,闪过一个念头,若是有素心陪着,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是十分的难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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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尚心里火烧火燎的憋屈,四仰八叉的躺在寝宫石砖铺的地上正拔凉,门口近卫走上前道,“殿下,莫大人求见。”
朝上两个莫大人,可来太子这儿的必然不会是莫相,吴尚随意道,“让他进来吧!”也不起来,还在那挺尸,反正莫不言早就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了。
果然莫不言进来见吴尚那死不乱颤的模样见怪不怪,淡定道,“臣见过殿下。”
吴尚白眼道,“咱俩何止见过啊!简直天天见!你还每次来都念叨一遍,啰嗦!”
莫不言自己找地方坐下,一板一眼道,“按殿下说的,臣派人在近郊候着,截获了五只信鸽,有三只是送信给襄王的。”
吴尚气骂道,“娘的,老子都说襄王降了,被押解回封底了,这帮孙子还不死心,非得拎着人头给他们瞧啊!”
“襄王封底富庶,民风剽悍,若不是北人畏水,都城有长江天险,大申只怕早已易主了。这样的襄王怎可能一战就万劫不复,这些人仍倾向襄王也不足为奇。”
吴尚冷哼道,“得了,他蹦跶的再厉害还不是蹦不过长江?送信的都谁啊!我以为就杨业一个呢!不都一伙的么,怎么还分三拨啊!”
“殿下可是失算了,送信的是陈清、扬子芳、韩忠三人,没有杨太傅。”
“你说名儿我知道谁是谁啊!一上朝呼啦啦站一堆,我上哪认去!你就说这三个人都干嘛吧!”
莫不言:“……”
“算了,你说官名儿我也弄不清,什么少卿什么侍中的,我都不知道干嘛的,你就说是不是都跟杨业一伙的吧!”
“……”莫不言面无表情道,“是。”
吴尚大笑道,“这是窝里乱了啊!我估摸着是这几个孙子怕了,杨业说的他们不信了,只好亲自问问虚实。问也白问,这会儿我那叔叔也该知道我这侄子不是吃素的了,他以为假装受降,把我糊弄走了,他就能杀了押解的官兵掉头打回来?”
“老子打会说话就会扯谎,要说忽悠人,老子从前就是靠这个吃饭的,他还敢跟我玩心眼儿!闹么!”
莫不言早就习惯了,吴尚对于做地痞,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虽说如此,您此次平叛,带着一千禁卫两千宫侍虚张声势,还是太荒唐。襄王攻打都城之际,皇上仍不肯将兵符交出,执意派亲信一来一往,从北疆调兵南下,如此坚持,大概是心中另有计较。”
“得了吧,他有什么计较啊,他就是个疯子!他觉着这大申就是他自个儿的东西,宁可一把火烧了也不肯让别人图谋了去!我要不去守着长江,真要让襄王渡江了,咱们谁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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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呀,这平叛的过程解释的我自己都晕了……大家就看个乐呵算了……
该错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