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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表面泌蓝的晶莹,浅滩边上无章的珊瑚,埋葬了多少不给承诺的爱情。
前言
假如时光可以倒退2000年,我们可以看见孟姜女泪水的坚贞,霸王虞姬离去的凄绝;倒回到1000年,盛唐雄风造就红拂夜奔的激情,明皇贵妃的雍容;再近一点,700年前,净是人性化的聊斋人鬼恋,妖魔化的三言二拍俗世情;恍忽中,你还是10年前那个年幼的男孩,笑着对我说:“别哭”……
PARTOne
“二皇子,这些就是今年征选入宫的宫女,皇上让小人先带她他来请二皇子挑选。”太监总管刘世贵一脸卑偎地站在一旁。
当今圣上最宠爱的二皇子爱新觉罗?喬昱眉头微锁,仔细地环视站眼前一字排开的十几个身着布衣的女子。一个,两个……喬昱似乎有些不满意地摇头。
突然,喬昱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意察觉的欣喜之色,他嘴角微翘,他指着第五个女生,说:“就她了。”
刘世贵似乎有些为难:“二皇子,她是个哑巴,送上来只是凑数的,你再看看别的吧……”临合着二皇子严厉的目光,刘世贵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叫什么名字?”喬昱轻声问道。
“回二皇子的话,她叫……”刘世贵自作聪明地强话道。
喬昱偏过头盯着刘世贵,冷言冷语地问道:“刘公公,我问你们了吗?你可以下去了。”
“你说!”皇子就是不同于普通人,就连说话的语气中都带着一丝威严。
“依依”轻轻地,女孩在喬昱的手心中写下相同的两个字。
“你叫依依?”见女孩点头,喬昱高声宣布道:“从今天开始,依依便是我的专用待女,除了照顾我生活起居外其它一律免做。”
这在皇宫决对是个特例,回望历史,新进宫的宫女哪一个不是从最基层做起,而乔依依这个哑女竟一进宫便得到皇子宠幸,直接享有只有总管才能享用的权力,简直是幸运至极,更别提是在二皇子喬昱的府中做事,它日大红大紫只是迟早的事。
PAPTTwo
依依的手很白,很美,而且显得修长。这也是喬昱不让她做事的主要原因,因为喬昱认为,依依的手是许多抚琴者梦昧以求的,他可不想糟踏了这双好手。喬昱曾问过依依,问她是否会抚琴,依依睁着大眼睛,摇着头表示不会。那时,依依在喬昱的眼神中看到一种东西,可当时她不懂,直到后来回想,她才明白,那是失望……
喬昱平时滴酒不沾,可一到月圆之夜便会喝的烂醉,喝醉了就抓着依依的手哭,然后边哭边说话,说来说去都是同一个故事,当年喬昱因为战乱流落到一个叫“平阳”的小乡庄。在“平阳”村中有一个叫“小乔”的女孩,因为身世不明的缘故经常被同村的坏小孩欺负。当坏小孩笑她,追她,骂她是“野孩子”的时候,喬昱的心中对她竟有一丝怜惜的感觉。与其不相干的他竟出面阴止,更惨的是明明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却还要先安慰一旁又哭又闹的小女孩,真是很无奈……
后来,战乱平息,喬昱回宫认祖归宗。临走那天,小乔拉着喬昱的衣角,想阻止一切的发生:“喬昱不要走,不要留下小乔一个人。如果喬昱走了,就再也没有人会听小乔弹琴了,小乔就再也见不到喬昱哥哥了。”喬昱看着小乔,伸手去帮她擦干脸上的泪滴:“小乔,答应我。当别人再欺负你时候,你只要抬起头,勇敢地看着他们,这样,他们就不会知道你的害怕,你要想念只要你不哭,勇敢地往前看,一年后的今天,我一定会回来找你。”……
可每次一说到这里,喬昱就睡着了,所以,这个故事没有一次有过结局。
依依轻轻地从喬昱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呆呆地看着喬时差熟睡的面孔,一滴眼泪无声划落,缓缓地说:“一年后,喬昱失约,可小乔却为了守候承诺被洪水淹没在早已全部逃亡、空无一人的‘平阳村’……”
深夜中,一盏微弱的烛火被冷风吹灭……
PARTThree
依依的一个习惯让喬昱觉得有趣,就是每次当她擦窗梁时,本来只要伸手就可以擦到的地方依依偏偏还要搬一张椅子,有时连喬昱看了都觉得麻烦,可依依却似乎乐此不疲。
看着依依天真可爱的表情,喬昱本以为他这样简简单单地过完一辈子,可没想到,就是一次普通的邻国联姻毁了喬一生。
喬昱真的搞不懂,大清的皇子那么多,为什么邻国公主偏要挑中他?既使再不甘心,喬昱也只能接受事实,无从选择。因为一旦两国开战,他便是千古罪人。身边圣上最看重的皇子他不能让自己的父王,自己的国家失望,虽然他明白,这个决择要赔上的是他一辈子的幸福。
那是喬昱最后一次出宫,因为第二天他便要迎娶领国公主。那天的天气很糟,云层黑压压的,还不时传来雷鸣声。同行的人不多,只有依依一个。
站在断崖边,喬昱看着波涛汹涌的大海,眼神呈游离状态,他问道:“依依,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你吗?”
“因为你像一个人。”还未等依依回答,喬昱又自顾自的说:“这十年来,我一直试着去忘记她,但我越这么做,却越忘不了她,我们有过约定,但我却错过了约定的时间。现在即使我拥有再多的荣华富贵又怎么样,她已经死了,死了,她再也回不来了。”
突然喬昱像发疯似的将手中的七弦琴掷向大海。
“不要。”此时,依依奇迹般的开口,整个人向蝴蝶一样向琴扑去,可她似乎忘记,她所站的地方,是断崖……
画外音(关于依依)
我叫依依,也是小乔。正如你所知,不是哑巴,只是不愿开口说话。实在当年那场洪中我并没有被淹死,不但侥幸的活了下来而且还进了宫,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在那里,我只想要一个答案,你是否记得十年前来阳村中会弹琴的小乔。在这里我必须解释一点,虽然在十年前那场洪水中我没有死,但我伤到了手关节中的韧带,也就是意味着我将无法再弹琴,所以每次当我擦窗梁时,都要先擦下半部分,再搬一张椅子张椅子然后站在椅子上继续将高处擦干净……
画外音(关于爱新觉罗?喬昱)
当我见到依依的第一眼起,我便很确定地告诉自己,她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我当时就在心里暗暗发誓,我要用我余下的身命去补偿她。我相信有一件事,依依永远都不可能会知道:其实十年前我没有失约,我的确回过“平阳村”,只是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那里早已是一片汪洋。而我当时手里握着的,是我金孪殿着跪了一天一夜求来的封小乔为格格的圣旨……
后续
一条路,一座桥,一只鬼。
那条路叫阴司路,那座桥叫奈何桥,而那只鬼自然就是我,整天闲着没事在奈何桥旁送汤的女生——小乔。我在地府整整待了三千五百年,苦苦等待只是为了判官曾给过我的一句承诺,让我和他再有一面之缘。所以我在继续等待,等待有一天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对我说:“别哭”,然后笑着和我携手走过奈何桥……
原来你早以是戴着皇冠的国王,我却依就以为你是面色苍白的小王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