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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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韵抓住的不是兔子,而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高大的男人。
而刚刚南宫韵抓着的就是他的胳膊,韵儿尴尬的放开了手。
他…………
韵儿看着昏迷的男人一时间脑子里蹦出了许多问题,看但最重要的是——他还活着吗?
韵儿跳了起来,利落地检查着男人的身上的伤口。他身上的只穿着衬在盔甲里的红衣,而原先的盔甲已不知去向了,从衣服的破损程度来看,似乎他曾经历过一场生死时战,头发凌乱的散开,脸上的伤口还有干了的血迹,身旁有从他口袋里散落出来的一些东西。
检查过伤口后,韵儿确定他的血已经止了,还有心跳,他没死。
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生命安全了,韵儿思索了会儿,决定把他带回竹楼,毕竟天快黑了,总不能让他留在这喂狗。
“这些是什么东西?”在男人的身旁有一块精致的黄绸缎,上面放了一些零碎的东西,韵儿随手拿起一个看看,“唔……不管了,得快点回竹楼去。”
韵儿把东西包好收了起来,背着晕倒的男人往竹楼吃力地走去。
到达竹楼时,天已经黑了。与其说韵儿把男人背回来的,还不如说韵儿是把这个男人给拖回来的,堂堂七尺男儿的确不是一个女人能抗得起来的。他虽没有蒙古人那样彪悍,但也算是高大的男人,可他的容貌一点也不粗犷,很干净,没有一丝鲁莽的感觉,他也没有书生般文弱的气质,散发出的是一种沉稳,霸气。
韵儿包扎好他的伤口,把他安置的床上后,伸了个懒腰,疲倦地倒在了旁边的竹椅上。韵儿不经意地看着床上的男人,看着看着就出神了。他两道剑眉倾斜着,眉头一直紧锁,似乎心里藏了很大的委屈,韵儿想如果他的眉毛舒展开来一定会很好看的,高挺的鼻梁,鲜红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一张轮廓鲜明的男人的侧脸,韵儿不禁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他脸上描绘着轮廓。
“他到底怎么了?”韵儿对着这张忧愁的俊脸叹了口气,“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月光无声无息地爬进房里,照着床上的脸,脸显得格外苍白,韵儿低声地倾诉她对他的疑惑和同情,在喃喃中,韵儿静静地趴在椅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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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一声呵斥划破了宁静的早晨,床上的男人坐了起来,剧烈的震动刺痛了他的伤口,他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啊,你醒了?”早已醒来的韵儿正在门外打水,听到声响她就端着盆子过来了,“你受了重伤,不能做剧烈的运动。”
“你是谁?!”男人眯着眼警惕地看着她,他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着站在门外的韵儿,许久紧绷的身子才微微放松,“你是姓拓的派来的?!”
“什么?姓拓的?”韵儿第二次被人这么仔细的打量了,这次她没有感到愤怒,却略带尴尬,睁大着眼睛看着他,“这里没有姓拓的啊。”
“哼!”男人闷哼一身转过头,看着自己遍地鳞伤的身体,握紧了拳头,“叫个女人来又怎样,你想要什么说吧,命还是什么!”
“哎,你怎么这样说话啊。”韵儿走进门,把盆子放在了桌上,“我要你的命干什么,这可抵不了些东西呢。”
“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把东西交出来的。”男人闭起双眼,冷冷的说道。
“我救你才不是要什么东西呢。”韵儿嘟起嘴,把肩上的毛巾挂在床边的架子上,“我是怕你被山里的狗吃了才救你,谁知道你一醒来就胡说八道,难道你就这么想死啊?早知道我不救你了。”
“你救了我?”男人猛然睁开眼,盯着她的眼睛,不懈地笑了起来,“就你?!别想欺骗我。”
“你……”韵儿对他的无礼哑口无言,生气地甩袖走了出去,“你先洗洗你自己再说吧!”
男人翻开薄被,艰难地走下床,颤抖地来到面盆前,低着头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脸,写满痛苦和悲愤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沉重地闭上了双眼,刹那间他昂起头发出愤怒的咆哮,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宣泄着自己的屈辱,盆里的水洒落一地,“拓源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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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微亮,屋内,南宫莺莺来回踱着步,一个晚上了,一个晚上二姐都没回来。
自从昨天下午,小黯惊恐地跑回来告诉她张逊欺负南宫韵的事情,她就没见过二姐了,一个晚上都不见南宫韵的踪影,而大姐仍像什么事情没发生一样在屋内算帐。
莺莺一生气,一把抓起桌上的青瓷杯摔在地上,瓷片四散,殇儿看着一向慵懒的三姑娘一反常态的样子,既害怕又好笑。
“不行!我要去见大姐!”南宫莺莺甩着方巾掉头走出大堂,殇儿生怕瓷片伤着三姑娘,扶着她躲开碎瓷片,莺莺心急也顾不了这么多,踏着瓷片就跑了出去。
“大姐,大姐。”莺莺撩开珠帘,南宫月果然不让她失望,眼珠仍不离账本,“二姐一个晚上没回来了!”
“什么?!”南宫月抬起头,停下正在拨动算珠的手,“整整一个晚上?!”
“嗯。二姐她不会……”莺莺看着南宫月终于有反应了,恨不得把一肚子着急倒出来。
“哼,她是自作自受,看她能去哪儿!有本事别回来!”南宫月冷笑道,全然没有着急的样子。
“大姐……”哎,南宫莺莺哀叹道,大姐就是大姐,账本第一,妹子第二。
“别管她,谁叫她当初不跟我们商量。”南宫月的视线又转回账本上。
“可是……”
“你还想说什么?!反正你不能去找她。”
“大姑娘,二姑娘这么做的确是不对。”站在一旁的梨儿端来了一杯茶,放在南宫月的桌上,轻声的接道,“但是欺负我们二姑娘的人更是十恶不赦。”
“那是。”南宫月拿起茶杯,用杯盖来回摩擦着杯沿,不经意的透露出她心中的愤怒,“南宫家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明白了。”莺莺会意的向梨儿点了点头,弯着腰跟南宫月告辞,“大姐,我走了。”
走出房门,殇儿一头雾水,不理解地问着主子,“三姑娘,我们还找人吗?”
“找。”莺莺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在前面。
“大姑娘不是不给咱们找么?”殇儿紧跟上主子。
“不找二姐,那不能找别人吗?”莺莺盘算着,嘴角上扬地看着殇儿,“殇儿,你有看过耍狼狗吗?”
“没有。殇儿只看过耍猴,耍狮子。”殇儿摇着头回答主子。
“那今天主子给你看看耍狗是啥样的!”莺莺露出一丝奸诈的微笑。
“是的,三姑娘。”殇儿并不想知道耍的那只狗好不好看,她只知道主子这次戏弄的对象是死定了!
对,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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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各大店铺都开门做生意了。
尤其是客栈,忙着布置早点,店里的人越来越多,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张逊坐在自家客栈的楼上,喝着美酒,手里抱着美人,半醉的张逊笑道:“哼,南宫韵算什么,总有一天老子要叫她跪在我脚下,舔老子的脚趾头!”
这时,楼下抬来一顶软轿,引起街上所有人的注意,老老少少都跑过来围观。
红木做轩,青纱做帘,轿顶四角各挂着一串珠饰,近看每个玉珠晶莹剃透,碧绿耀眼,价值连城。夏风微微吹动纱帘,摇摆中轿里透出若有若无的一丝凉意,轿内娇媚的身姿若隐若现,透出淡淡的茶香,虽是茶香,沁人心脾,胜过千百种香料,让人终生难忘。
四名脚夫把轿子小心放下,站成一列守护在轿旁,一只白嫩无骨的手伸出轿帘,玉指往回勾了勾,一旁打伞的丫鬟跑了过来,听着轿内的主人轻声吩咐,点了点头走进客栈。
“这的老板呢,快出来迎接贵客!”
“我是这的老板,请问有何吩咐?”柜台里的掌柜跑了出来,应答道。
“你?”丫鬟看了一眼掌柜,“别说笑了,快叫你家老板出来!”
“客人,我就是这的老板。”掌柜看了一眼楼上,匆忙低着头再次回答。
“我家主人找的是姓张的。莫非你姓张?”丫鬟抬头环视着楼上,“张公子请下来吧,我家主人已经知道你在这里了。”
“你家主人是谁啊?!”张逊摇晃地从楼上走下来,伸着头看着门外的轿子。
“打扰了,张公子。”轿内传出娇滴滴的回应声。
“哟,还是个美人!”张逊醉眼朦胧隐约看见轿内的倩影,勾起一丝淫笑,走到轿子旁,“请问姑娘芳名?”
“公子不记得我的名字了么?”轿内传出叹气声。
“这个……”张逊挠着头思索着:“小玉?小荷?小兰?……”
轿内的主人瞪起了柳眉,他骗了这么多女人!
张逊懒得想那么多名字,先占到便宜再说,他低下头假装困惑的问:“姑娘能否给在下看一下你的手,或许我会记起来。”
不就是想吃豆腐嘛,轿内闪过轻蔑的笑声,转眼间变成羞涩的回答:“那请公子靠近轿子些。”
张逊喜出望外,握住轿子里的手,二话没说亲了上去。
下一秒,张逊传出了连连的惨叫,跳出轿子外。
众人全都很不解地盯着张逊,一只白猫正扒在他身上,用锋利的爪子疯狂地在他脸上乱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