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寂静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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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再度下海,准确的说是被依无莲踹下去的。
依无莲站在岸上,叉着腰笑道:“你要不跟我们下去,谁在岸上看着你不跑,我可不相信你的自觉性,而且你也需要一张弓。”
依无莲虽然如此,还是在晨曦喝了几口海水后用一个气泡将晨曦裹住,顺带析出刚浸满海水的衣服里的水。晨曦一时不知道是该骂这性情多变的女人还是感谢她的好心。依无莲和樱空释随后也跳进海里,追着鲲鱼而去。
北海和几乎没有生物的寂静海完全不同,形形色色的鱼类在海里或单独游弋,或聚在一起,绕成银色的球状,抵御独角海豹的捕食。高速穿行的三人每次经过鱼群,那些胆小的鱼类总会惊慌失措的躲开。不过相比与鲲鱼的动静,这都算不了什么。
鲲鱼自下海以来,上至数十米长的鲸鱼,下至巴掌大的梭鱼,一路用它的大口扫荡而过。依无莲带着二人,绕过鲲鱼长尾卷起的激流,落在鲲鱼的额头上。樱空释想要的鲲鱼须放眼就能看到,手臂般的粗细,却有近十米之长左边两根,右边只有一根,明显就是樱空释以前所为。
剩下的三根,三人一合计,已经确定最少要两根,为了不让最后一根孤单寂寞冷,依无莲决定也一并带走作为备用。分赃完毕,三人就各奔自己中意的鱼须去了,只是待晨曦下手之时,依无莲却匆忙喝止,但却为时已晚。晨曦信念之力已经将手中的空气旋转成为气刃,手起须断干净利落。
鲲鱼顿时一声长嘶,巨大的身躯开始不安起来,在海中上下扑腾要将背上的小爬虫甩下来。樱空释和依无莲立即抓住鲲鱼须,晨曦却无处可以借力,当即被甩飞出去。依无莲刚要骂出口,却见时机不对,只能手中蔷薇鞭甩出,将晨曦拉回来。
“谁让你这么砍的。”
原本应该挺顺利的事现在却因为鲲鱼的暴怒而变得麻烦。几年前那次拔鲲鱼须是用极寒低温在鱼须的根部将其冻断,等到鲲鱼那部分的神经恢复工作发现自己少了根须发的时候,依无莲已经拿着战利品回到岸上。
“你也没说怎么砍呀。”晨曦心中认为要让其断开其正确做法便是自己所为。
依无莲也意识到自己的疏忽,白了他一眼,然后对远处同样抱着鲲须的樱空释喊道:“反正都这样了,一起砍了然后跑。”二人手中寒力凝聚,鲲鱼须被手掌接触的地方立即被冻成冰块,用力一敲就和身体分离开来。同时三人也再没有什么可抓的,被鲲鱼带起的水流卷着甩了出去。鲲鱼水中一个高难度转身,将墙一般的鱼脸对向三人所在这边。
那是极度愤怒的眼神。
晨曦看了一眼就觉得心寒。
短暂的沉默只是为真正的爆发蓄力,鲲鱼巨尾一甩,就向依无莲这边扑了过来。鲲鱼已经记起这人,几年前自己无辜的须就是被其所断。
依无莲立即拉着晨曦开始加速,像水中穿梭的鱼类般快速向岸游去。
“分开跑。”依无莲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句,樱空释立即在水中一折,转向游向别处。他并不能像依无莲那样,水中还能有那般速度,自己跑起码不会成为另一个拖累。
不过依无莲却发现自己并不是真正了解这头海洋霸主,那巨大的身体居然会有这般惊人的速度,巨大的尾巴甩动几次后,张开的巨口已经蓄势待发,就要活吞了这两只不知天高地厚而且现在还拖着自己的鱼须的小东西。
只是这一口却没有咬下去,凭空一块巨大的冰块堵在鲲鱼的嘴中,筋肉刚要发力就被卡住,依无莲踩着冰块用力蹬出,往后看了一眼晨曦。
“我要把你丢这不管你会不会怪我。”
晨曦还没有从鲲鱼大口所造成的心理阴影里走出来,也没听清楚依无莲在说什么,来不及再问,依无莲已经再次加速。就在刚才,依无莲差一点就要放手自己逃命,毛孔都能感受到此时的鲲鱼是多么的危险。
鲲鱼怒吼一声,咬碎口中的冰块,再度追了上来,同时在依无莲的控制下,在鲲鱼和他们之间,海水开始凝成一块块小型冰山。只是鲲鱼却丝毫不顾,巨大的头颅此时就是无坚不摧的代名词。只是突破冰山的阻碍后,鲲鱼突然停了下来,只在瞬息之间,那两人居然凭空消失。
依无莲自知在到岸前绝对会被鲲鱼追上,在凝结冰山阻挡鲲鱼之际,将自己也冻在冰山里。一时将鲲鱼骗了过去,此时冰块因为浮力正缓缓上浮,只要到达冰面附近,依无莲再在亘古不化的冰层上融出一条隧道,鲲鱼就再拿他们没办法。
只是鲲鱼也似乎料定他们并没有走远,看着周围无数冰块开始上浮,鲲鱼在徘徊了一阵子之后突然加速冲向这些碎冰群中,巨大的长尾一甩,剧烈的水流此时犹如钢铁利刃般将冰块绞碎。依无莲见状,立即加固自己的这块冰块,同时在激流席卷而来之际,用心水将水流的方向逆转,被鲲鱼卷起的水流立即变成帮助他们上浮的动力。快要接近冰层时,依无莲率先从冰中出来,手掌贴向冰面,在冰层上融出一个一人高的洞。
鲲鱼也立即追了上来,只是却为时已晚,依无莲将晨曦踢进冰洞后,向外对鲲鱼得意的说句拜拜后闪身躲了进去。
鲲鱼被这么一激,丝毫没有减速,巨大的长尾加速甩动。
刚从别处上岸的樱空释刚擦干脸上的水,却见远处的冰面突然隆起,然后崩碎,碎冰犹如火山喷发般在空中四散抛飞。鲲鱼从冰层碎裂出跃出,张口就将抛在空中的二人一口吞下,然后重重落回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