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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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璿在星期五的时候破天荒的打了一个电话回来,说最近比较忙,所以会有1个月的时间不能回家。在电话里面老妈子俯身的古璿唠唠叨叨的交代了很多,抱怨了很多,提前抒发了一下一个月不能相见的相思之苦。终于恋恋不舍的挂上了电话。
今天晚上没有平日里的安静,外面乱哄哄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时的传来一些呼喊:“你们去那边,剩下的跟我去这边。我就不信找不到他,要是真的被他逃了,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不想死的就给我快点找!”
大叔虽然有点好奇,但是由于古璿对他的日夜熏陶,知道了晚上的外出不安全,外面安静的时候不可以出门,外面很吵很多人的时候,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情况下,也是不能出门。也就是说晚上不出门就对了。
大叔在家里面陪着自家的金鱼。偶尔留意一下氧气的供应管有没有问题,检查一下水的温度和纯净度。务求为金鱼们提供一个舒适的暂住环境。
啪嗒——
突然,阳台传来了水盆倒地的声音。杳叔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就立刻走出阳台。杳叔很疑惑,因为他明明记得自己有好好的放好盆子的啊。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希望盆子里的金鱼没什么事吧。
没看见还好,现在看清楚了状况,大叔很心痛。盆子摔坏了,金鱼们都掉在了地上。原本干爽的阳台现在弥漫着一层薄薄的水迹,金鱼们在这片水迹上面蹦跳,鱼鳃和鱼嘴一张一合,小肚子上下鼓动。
大叔急忙走过去,想要把金鱼重新放到盆子里面。但是因为拖鞋太滑脚了,走得太急,踩在了地板的假海草上,脚一滑,整个人就往前摔,眼看着就要撞到了洗漱台的棱角上了!
“啊!”大叔惊呼了一声,闭上双眼等着被撞的头破血流。
可是就在大叔的额头还离洗漱台的棱角还有两厘米左右的距离时,大叔被扯着后领往回拽。下一刻,就躺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张放大了的脸。大叔的第一感觉是,这孩子皮肤挺好的,跟模特有得一拼呢。
那是一张有着冷硬的深邃轮廓的脸,紧紧皱着的眉头下,一双细长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瞳孔的颜色幽暗幽暗的,像是无底的黑洞,阴冷森寒,让人不自觉的颤抖。挺拔的鼻梁,性感的嘴唇紧抿着。整个人给人一种严肃冰冷的感觉。
而抱着大叔的青年,这时候也在仔细的观察的大叔。刚刚他躲在门后时有观察过这个猥琐的老男人。得出的结论是,这男人既呆又傻,对着金鱼自言自语,精神可能有点问题。打扮猥琐,生活习惯却不错,家里面的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
刚刚躲在门后的时候,看不到老男人的脸,现在倒是看清楚了。这老男人有一双清澈的眼睛!瞳孔的颜色很浅,能够看到瞳孔的纹路,亚麻色的瞳孔,睁得大大的眼睛,像是一只不畏生的家猫,天然纯净。
男人的皮肤很光滑,常年不见阳光的皮肤散发着一种不健康的白。淡红色的嘴唇微张着,露出几颗珍珠般凝白整齐的可爱牙齿。要不是下巴上那一圈的胡子渣,这老男人的样貌还真是不错。
手不自觉的抚上老男人的脸。嗯,手感很好,另外一只手在大叔腰部收紧,腰挺细的。两人四目相对,等了一会,大叔还是没有反应。青年低下头,啃咬着大叔的嘴唇。
这下大叔可终于回神了。动作利索的站直了身子,快速的往角落里退去。
“这不是你家,我不是你爸,你也不是要睡了,为什么要亲?”大叔不高兴了!
青年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了一下。这个天真猫大叔的思维很独特。而且,他难道不知道要逃的时候是应该往门边而不应该跑向角落,如果自己是要做什么的话,他可就完全跑不掉了。对大叔的又一结论是:此大叔缺乏安全意识和逃生常识。
青年的眼睛紧盯着大叔,一步一步的向大叔逼近。大叔低着头,绷直了身体,非常的紧张。嘴巴张张合合,像是有什么卡在喉咙里想要随时大喊却又喊不出来。青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你……”大叔在说着什么,但是声音太小了,又有点哽咽,后面的话完全听不出来。
“你声音太小,我听不见。”青年停下了脚步,让大叔再说一次。
“……金鱼……你踩到小小的尾巴了!!”大叔的声音都颤抖了,声音高了一个阶级。说完,大叔边扑到了青年的脚边,抱着青年的大腿,将青年的脚从可怜的金鱼尾巴上挪开。
至于为什么没有抱着青年的小腿,是因为小腿受伤了,不知道被什么划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血哗哗的往下流,伤口的皮肉向外翻开,裤子被血打湿有凝固,粘在伤口上。
也幸好因为青年的脚受伤了,所以踩下的时候没有很用力,金鱼小小的尾巴受伤不算十分的严重。但是对此,大叔仍旧也是十分的不满和心痛了。
把金鱼的尾巴用水冲了一下,放到屋子里一个透明的玻璃鱼缸内。小小在水面翻着白白的肚皮,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和疼痛,偶尔摆动着小小的鱼鳍,鱼嘴对着青年的方向不停的吹着泡泡。它觉得非常的倒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它,得趁机跟大叔撒娇一下,求安慰啊!大叔看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大叔用手不断的抚摸着小小白白的肚皮,小小最喜欢大叔这样跟它玩了,经常会翻肚皮求爱抚。每当大叔的手碰触到小小的肚子时,小小的鱼鳍摆动的频率就更加的快速,像是被挠痒痒的人一样在水里凌乱着。大叔收手的时候,小小则翻着小肚皮在水面挺尸,完全不动了。过来有十来分钟,小小才不情不愿的翻过身子,轻轻的蹭了蹭大叔的手指,然后沉到水里去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金鱼小小。现在大叔该来解决这个不明人物了。
在大叔逗着小小的时候,这一位不知道打哪来的青年已经找好了舒适是位置,旁边还放着他在屋里翻找出来的药箱和剪刀,正准备着处理伤口。
青年拿着剪刀顺着伤口处将裤管剪开。将粘在伤口处的裤子碎屑一一撕开,伤口因为他粗鲁的动作裂开了,好不用意停住的血又开始顺着小腿留下。大叔看着都觉得自己都疼了,可是偏偏青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像流血的不是他而是其他的陌生人。
等到青年终于将碎布清理开,大叔已经脸色发白了。
青年从急救箱里面拿出了一瓶消毒药水,从容的扭开瓶盖,拿到伤口的上方,真准备潇洒的一下子倒在伤口上。
要是这样直接的往伤口上倒,一定痛死了!大叔很生气,很害怕,这人怎么这么的不爱惜自己呢?
“等一下!”大叔急忙按住青年的手,虽然大叔已经在第一时间里抓住青年的手腕了,可是因为用力过度,消毒药水有一部分溅出来了,正巧落到了伤口的一边。被消毒药水溅到的伤口处开始产生了大量的白色泡泡。
“你想要怎么样。”青年对于大叔的行为很不满。
“……我来帮你。”大叔蹲了下来,仰起头看着青年,眼睛里满满的心疼和坚持。
接下来的时间里双方都很沉默,青年乖乖的坐在凳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大叔。大叔用镊子夹着小小的棉花,将消毒药水倒在瓶盖里,用棉花粘着给青年清洗伤口。
大叔的动作很轻,一边擦洗一边轻轻的吹着伤口处。还不时的留意青年的表情,生怕他被自己弄疼了。但是青年的表情由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没表情。
一开始的时候,由于事情发生太过突然,大叔只顾着生气和害怕去了,被青年这样盯着也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不自在。但是现在缓过劲来,却觉得如坐针毡。
气氛很尴尬。
“那个,我叫符厦杳,你叫什么啊?”大叔努力的想要打破僵局。
“……”青年只是看着他,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额,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不说也没关系。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然后又是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
突然,门外传来一些沉重凌乱的脚步声。来人停在门口处,接着便是用力的拍打。“里面的人,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