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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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安朝永安年間,京城白家有三位氣宇軒昂的公子,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兒。千金白惠心是白家小女兒,自然盡得白家上下的寵愛,而白家三位公子,也盡得白家老爺的器重。大公子白宇軒是安朝大將軍,為國上陣殺敵,二公子白宇鏡畫得一手好畫,是朝廷御用畫師。至於白家三公子白宇翔,有別於其他三位公子小姐,白宇翔乃是白家老爺白銘雄撿回來的養子。
永安二十年,白銘雄伴君南巡時,經過當時暴雨成災的丹平,撿到因洪水失去家園的孤兒,那孤兒正是如今的白三公子。白銘雄把當時只有六歲的白宇翔帶回家,白三公子自幼就十分聰穎乖巧,深知自己寄人籬下,於是從不像大家公子般任性妄為,反而聽教聽話,乖順得惹人喜愛,白家上下對他這個外來人也沒有處處刁難,久而久之,更把白宇翔當作是自家人。雖說是養子,可是白老爺把白宇翔視如己出,待他如待其他兒女。
話說這白家來頭可不小。安朝開國之時,太祖皇帝曾經受過白家的一飯之恩,也助太祖皇帝建立了大安朝。所以至開國以來,白家都在朝廷中備受重視,白家的後人,世代在宮中為官,而且官高權貴,於是,京城白家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白家的子孫之所以能夠得到朝廷的重用,亦並非只是因為祖先的一飯之恩,而是白家世代的男兒,都有過人之處,若非狀元出身,便是領將之才。白家的女兒亦有傾國傾城之色,所以歷朝亦不乏皇后妃嬪是出自於白家。有人說,白家是得到上天的恩澤,才能代代為官,成為京城中顯赫的一大世家。亦有人說,全靠白家世代在宮中效力,為朝廷出謀獻策,安朝才能有今日國泰民安之景象。
如今安朝已傳至第十代,大安皇帝嬴安有五子一女。永安三十一年,嬴安立三皇子善安為太子。善安太子人如其名,為人忠實善良,而且勤政愛民,嬴安也是看中這點,才立善安為太子。只是這太子生性愚鈍,也沒有機心,更加沒有遠見,雖然為君者必須以仁為先,可是深謀遠慮、有先見之明,亦是君王不可缺少的。嬴安當然知道立善安為太子,乃是冒險之舉,但嬴安觀察多年,仍覺得善安是太子最適合的人選。於是,嬴安安排白家三公子白宇翔為太子侍讀,希望能借白宇翔過人之才,改造太子,扶助太子登基為王。可能白家的確是受到上天的恩澤,世代富貴榮華,可是白宇翔雖是白家一員,但畢竟不是白老爺親生兒子,因此,上天的恩澤並沒有施惠到白宇翔的身上,而他惡夢的開始,亦要從與太子相遇那天開始。
永安三十四年,太子被立已經三年時間,可是太子仍對朝政之事掌握未深,若說完全未能掌握亦不足為過。根據安朝國規,儲君須在每日早朝之上,就著各位大臣上奏之事提出個人的意見,可以太子蠢鈍,三年下來不單沒有提過一次有建設性的意見,還在朝上被其他皇子大臣問得啞口無言,太子的表現,不禁令皇上擔憂。這天,嬴安把戶部尚書白銘雄召來
白銘雄:「微臣參見皇上。」
皇上:「白卿家,你可知道今日朕召你來,所為何事?」
白銘雄:「皇上召微臣來,想必是為了太子的事吧!」
皇上自龍椅上站起,走到白銘雄身前把他扶起。
皇上:「真是知我者莫若白卿家,唉…」
白銘雄:「臣想太子只是尚未習慣,皇上不必太過擔心。」
皇上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接著說:「朕能不擔心嗎,儲君仍是他朝的一國之君,天下百姓的褔祉就在他的手裏,可是太子多次在大臣面前失言,對朝政之事更是一竅不通,朝中大臣都紛紛響起廢太子的聲音,你叫朕該怎麼辦呀?」
白銘雄:「廢除太子,茲事體大,而且此為有損朝廷威信,皇上請三思啊!」
皇上慢步回到龍椅之上,底下了頭沒有再說話,只是又深深地歎了口氣。
白銘雄:「皇上要小心龍體啊!」
嬴安慢慢抬起頭看了看白銘雄,突然眼睛一亮,好像想到甚麼似的。
皇上:「白卿家,聽說你三公子白宇翔飽讀聖賢之書,為人聰明機智,而且對朝野之事甚有先見之明,可有此事。」
白銘雄:「皇上過獎了,小兒只是愛書如命,只愛琴棋書畫,家裏的人都說他木呆,毫無情趣。」
皇上輕笑:「好書好琴棋書畫不好嗎,難道你希望他好女色,好玩樂?」
白銘雄也笑著回答:「臣自幼嚴厲教導,就算他有心,也不敢。」
這回皇上可是開懷大笑:「哈哈,白卿家果然教子有方,若然朕命你公子擔任太子侍讀,悉心教導太子,你意下如何?」
白銘雄受寵若驚,立即下跪推卻:「皇上三思,小兒何德何能擔任太子侍讀,只怕我家那不成氣候的兒子會教壞太子啊!」
皇上馬上前去扶起白銘雄:「愛卿快起來,你不是說你兒子不好女色不好玩樂嗎?而且宇翔仍是科舉榜首狀元,文采之好,讓滿朝文武百官驚嘆不已,要他做太子侍讀的確是委屈了他,要不這樣吧,朕就任命他為當朝右丞相,為朕出謀獻策,這樣可好?」
白銘雄立即臉有難色,他清楚知道,皇上這樣說是逼他上梁山,歷朝就算有高中的狀元,也要從小官做起,那有人一來就做當朝丞相的?這不是要他的寶貝兒子樹大招風,惹人非議嗎?
白銘雄:「皇上您這不是存心讓臣為難嗎?」
皇上又嘆氣道:「白卿家,你我都為人父,應該知道最難天下父母心吧!太子是我親兒,又是朕親自選出來的儲君,朕也是無可奈何。」
白銘雄一陣沉默,像是經過一輪深思熟慮,才緩緩地道:「既然如此,臣願意為皇上分憂,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