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家在小延边作业区区里，说是区只是办公的地方，住户很少，还有也文耀他们队一半多的一半多。和他一块上学的也只有一个二年级的姐姐，区上还有几个小孩比舒洛还小一两岁，四岁就念学前班的舒洛是因为舒妈妈真的没时间带他，舒洛的爸爸是农场里第一批下海的人，常年在外面奔波，家里就母子两人。
    九队在学校的右边，舒洛家在左边，舒洛抽抽噎噎在门外等二年级的姐姐放学，这是他们区里唯一的一个高年级的姐姐，他早上就是这个姐姐牵着他来学校的。下课了自然要等姐姐一起回去。
    学前班早上和下午都是两节课，二年级的要上三节。文耀也不急着回去，他们队上也有人在念二年级，他紧跟着舒洛的脚步，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舒洛哭。
    文耀最恶心那些被揍哭的人了，一脸的眼泪鼻涕混着泥土丑死了，可是舒洛怎么看都是好看的，哭起来的时候一点也不恶心，看的他心情跟好。
    舒洛可不这样想，他现在是知道文耀的名字了，文耀堵着他认真的告诉他自己的名字，还非得要舒洛重复出来，不说就不让他走。舒洛被他欺负了也只会哭，文耀脏兮兮的手把他衣服都弄脏了，黑黑的一块儿，这是他最喜欢的米老鼠衣服，是爸爸回来的时候给他买的。
    学校的操场那边有条小河，说是河不如说是沟。这边靠着山涧，学校的对面种着一大片香蕉树和玉米，这是生产队上的人挖出来灌溉用的。林毅在那边扯着嗓子文耀，“文耀，这边有鱼，你快来啊。”
    文耀抬眼看过去，一群没走的小伙伴们在那边猫着腰，不时传来惊呼声。他守着舒洛不愿意动弹，若是平时他肯定要去参合一脚，现在有了舒洛这个新玩具他得看紧咯，要不给人抢走了可不划算，他是注意到了，那些大人见到舒洛长得好看都会上前摸摸他的小脸蛋，舒洛被捏疼了也不敢反抗，舒洛是他的，他会告诉那些家伙的！
    舒洛哭累了，扯着文耀的衣摆擦脸，虽然外面脏了点可是里面还是干净的，他可不傻，才不会拿自己的米老鼠衣服擦鼻涕，也小小的存着报复文耀的心思。
    文耀野惯了也不在意他的举动，不就是眼泪么？他家舒洛的眼泪也是干净的！“不哭了？不哭了我们去那边玩好好不好？我给你摸条鱼摆摆？”鱼摆摆是他听隔壁张婶哄小妹妹的花话语，苏洛那么小一点，他要用心照顾。
    舒洛不接他的话，眼巴巴的抬头望了望窗台，他太矮了，站起来也没有窗台高，看不见大姐姐。舒洛搅着手指，大姐姐怎么还不出来，他想回家了。
    小孩子之间的举动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文耀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想看里面？你叫我声耀哥我就抱你看。”他们不能去守着教室门口，先前苏洛和他就是被里面上课的老师給撵开来，那个男人凶得要死，哼哼！
    文耀犹豫了好一会，觉得还是看看大姐姐比较实在，小声的喊了句，“耀哥。”
    “乖！”文耀小小的虚荣心瞬间被填满得溢了出来，抱着舒洛让他凑头往里面看，一面小声道，“看一眼就行了啊，被抓到可是要吃鞭子的。”
    舒洛瞅了瞅教室里面，大姐姐低着头写作业，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有些失望。按照昨天的记忆他还要等好一会大姐姐才能带他回家。
    文耀放下小孩，他可真瘦，真不知道那么瘦小是怎么活下来的，这样的人可是抢不到吃的，“舒小洛，我带你去摸鱼？”见舒洛轻轻的点了点头拉着他往河沟那边跑，他其实是想去的，舒洛同意了他会好好表现给他看，跟着他有肉吃！
    文耀一到人多的地方，王八之气就迸发出来，一手牵着小孩一手拨开前面的人，“让开让开，我看看鱼在哪？”
    林毅站在河沟里，水不深，还没淹没他的小腿，水很清澈，看得见里面的沙子和碎石头。见文耀来了指着沟边的一个小洞道，“刚被我赶进去了，我正准备捞呢!”
    文耀放开舒洛的手，让他蹲远点别掉进去，自己挽起袖子和裤脚，看着林毅那傻逼裤脚都弄湿了，一会回家不被他妈揍他跟林毅姓。
    舒洛指着那歌小洞皱了皱眉道，“耀哥，脏！”
    “哪脏了？”文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小洞在河沟边，周围都是黄泥，林毅还守在那里观察那条鱼。文耀皱了皱眉，既然舒洛不喜欢他就不下水了，这水估计是山泉水，怪冰人的，指着林毅道，“林毅，你去抓。”
    林毅撇了撇嘴，笑着望着舒洛，“舒小洛你要不要小鱼啊？叫我一声毅哥我就给你抓。”他可是听见舒洛喊文耀那声儿，软软甜甜的，羡慕死他了！
    “滚蛋，”文耀踢了一波水去林毅身上，舒洛是他的，这家伙也敢染指！回头看看小孩还蹲在那里，“苏洛，你只能喊我一个人，知道不？”
    苏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小的身影往河沟边挪了挪，他也想下水玩，可是文耀站在那，他不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