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仲夏比剑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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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巧与拿刀的外孙比斗,那么则以快刀对快剑,鹿死谁手,就看谁更快一招半式。话音未落,一个长须道人扑哧一声,险些笑了出来,立刻,便有人骂道:是哪个混账王八蛋,不知天高地厚,发飙逞强,有种的站出来。有的连人家祖宗十八代也骂了个遍
    李得胜闻之前半句,颇为乐笑,而当后半句脱口而出,脸上紫气大盛,身为南岭派掌门人,堂堂一派之尊,若不揪出这等张狂跋扈小人,莫说自己脸面丢尽,南岭派受人奚落,就连与会各路好汉也是大感脸上无光。但他终究是城府之人,心里愤恨之至,却不动声色,当下附耳在周鸿成耳边说你几句,周鸿成立时会意,低声点头道:是携了两名同门师弟,一道向左边阁楼走去,心中不住嘀咕:来人三番五次嘲讽,当真肆无忌惮,但既敢到这群豪毕至的大会上撒野,若不是有恃无恐,绝无人敢自讨苦吃。暗自运劲,随时准备兵戎相见。可迟迟不见诋毁之人,只觉声音来路,还是在厅柱之侧,除了几个脏兮兮小乞儿,就剩一个虬须老头。老汉兀自自饮小酒,似乎就没觉察眼前众人数百双眼睛,正盯住自己。那声音明明是个青年男子所发,若不是亲耳所闻,周鸿成自己也无法相信,这等跋扈狂人竟是白发苍苍的花甲老人。
    快刀六侠李子平与吴大观一喜一怒,吴大观喜的是自己未曾用东陵十三剑和两仪剑法,没有自取其辱,也未曾上当,而李子平则是勃然大怒,恼他适才出言相助,而后又言语讥讽。二人不约而同地回剑入刀,眼观四处,想要找出这个妄人。两浙两湖弟子,比武败北,本自郁郁难当,这当口,有人当众向南岭派挑衅。正是求之不得,均觉南岭派荣辱为大,各舵得失是小。一时之间,少林武当,北丐昆仑,五岳剑派,中原群雄,关中好汉,纷纷向老汉望去,直道是此人易容改貌,混进大厅。借机挖苦南岭派,却不知此人是谁?为何如此胆大妄为。有几个小辈愤世嫉俗,跃跃而动,想当众将他假面撕下,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怕失了手,认错人。反成了江湖笑柄,周鸿成一跃而上,拱手向老汉道:老前辈清福,悠闲自在。不知如何称呼。老人依旧低头饮酒,若无其事。连回话也懒得一句,这样一来更增众人疑惑,周鸿成深深一揖,又道:前辈尊姓大名?他这一句名为请教别人大名,实则为辨听其音,倘使与那妄人一模一样,则下手剿贼亦或不可。退一万步,假若与前面那妄人不一致,此言此语毕恭毕敬,也是不伤江湖同道友谊。一言甫毕,南岭派各舵门人,江湖群豪,无不侧目以待,洗耳恭听各人暗忖:这人到底是何人,如此恣意妄为,敢来放肆,若是魔教妖人。今日敌寡我众大开杀戒,以报血仇,再好不过。倘是个浮浪子弟,不叫他灰头土脸,磕头认错,决不答应。须臾间,寂寥无声,几百双耳朵聪聪待听,几百双眼睛目不转睛。只见老汉大喝一口酒,柔背锤脚,伸了个懒腰,长吁叹气,满是酒味。微微合眼,之后,任然一动不动斜靠在栏杆上,一言不发。老者,银发白须,清瘦长身。国字型脸,一见之下便有一种威严和霸气,他默不作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更增厅上寂静。忽地老汉打了个哈哈,倒是与那妄人有三分相似,吴大观眉头一邹,心道:原来是他。年长的按兵不动,一人拔剑,余人纷纷响应。霎时之间,也有三四十人拔剑出鞘,亮出兵刃围了上去。周鸿成回首一视,李得胜连忙摇头。示意他不可莽撞行事,吴大观和快刀六侠也迎了上去,愤然怒目。过了良久,周鸿成才缓缓地道:前辈不肯告知,那也无妨。不过晚辈有几句话要请教,不知可否?这叫晓之以理。快刀六侠李子平大声道:刚才是哪个妄人大言不惭,既然敢说,那就是不怕别人知晓。现在既然说了,为何默不啃声。这算哪门子好汉。这是动之以情。吴大观冷冷地道:是啊,男子汉大丈夫,既然说了,就要敢作敢为。倘若现下害怕了,躲在背后当乌龟儿子王八蛋,那不是有辱斯文吗?这是以牙还牙,却无人发笑。又是良久,艳阳高照,日已中天,四下里人山人海,密不透风。便在此时,忽然间,那老汉猛然站立,纵身一跳,越如大厅中央,疾步向厅门逃去。南岭派早已吩咐,吱呀一声,大门轰然紧闭,从屋顶飞下三个大汉,虎背熊腰,大刀在握
    恶狠狠盯住老人,以防他夺门而跑。屋顶上瞬息之间,十几个弓箭手弯弓搭箭,蓄势以待。老者见无可躲闪,仰天一笑,大有轻蔑鄙夷之意。昂然道;什么名门正派,什么英雄大会,我看是狗熊之会,这点微末道行,嘿嘿,竟然敢称快刀六侠,今日一见,徒有虚名,一丘之貉罢了。众人那里还忍耐得住,快刀六侠,怒喝道:王八蛋,原来是你。挣然一声,大刀一展,飞身扑上。那妄人镇定自若,不闪不避,只听李子平惨呼一声,连人带刀跌入花园水潭,潭水殷红,不知生死。吴大观见他一招之间,便制服快刀六侠,却是轻描淡写,武功之高当真匪夷所思。可自己是临安祥云分舵大弟子,一咬牙,虚刺一剑。本想等他异步御剑之刻,趁机后退。但觉眼前人影一晃,老者却转到他身后。这一下出其不意,背心一凉,不敢恋战,向后一脚踢出。
    却踢了个空,只感一道劲力拂来。咯咯两声小腿骨骼几欲折断,只感身子凌空,就连小指头也动弹不得,老者随手一掷,眼看吴大观危急,李得胜急叫道:手下留情。青衣袖袍一挥,如是一条长蛇,呼呼一下卷住吴大观,放在地上。吴大观小腿折断,通入心扉,依旧强自停住。眼里满是泪水,李得胜立顿道:阁下是何人,请报上大名?老者更不搭话,左手一掌砰然击出,李得胜早有准备,运气于掌。硬生生接了一掌,二人各自后退,老汉退了数步方止,李得胜定力甚好,微微退了半步,刚一站定忽地内息涌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觉血气翻腾,哇的一声,血腥冲到心口,他脸色铁青。
    忍住血腥,喉结一动,一口鲜血咕噜一声回到腹内。一看手掌又紫又红,知道中了剧毒。他紫阳神功十分了得,一般毒药难以对付,暗忖:之前也遭人下毒,内院都是亲信。难不成有**不成。那老者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脓血,皮笑肉不笑地道:李掌门果然是狗熊之主,中了奇毒,居然还能如此威猛,在下佩服,不过现下你也毒发入心,嘿嘿,始终奈何不了我。说话之时,对李得胜瞧也不瞧,抱拳于胸,对着北边一个白须道士道:魏无忌恭请圣主回宫。此言一次,各皆动然。魏无忌江湖人称追魂使,是魔教八大护法使之一,武功高深,儒雅多才,深得魔教教主赏识,是以三十不到,便成名武林,当了魔教护法,为人工于心计。八大护法除了魏无忌,其余之人多是半百老人,护法使者在教中地位尊崇,受人敬仰,魔教教主孔雀大明王近年来鲜有现身,八大护法也不踏入中途,这次前来,不知何故,又听魏无忌拜言圣主,却不知这圣主是何许人也。
    这时,北边那白须道人嘻嘻笑道:魏护法,这些粗人,动不动便恃强凌弱,这武功偏偏又肤浅的很。声音淡雅清丽,是个年轻女子,她转首向快刀六侠一瞥,也有同门将他救起,可手掌满是鲜血。嫣然笑道:那人可不准死,我不许你随便杀人。脸色一沉道:快救活他,他要是死了,唯你是问。魏无忌笑道:是,圣主。这人不过是中了七窍玲珑星,死不了。圣主脸露微笑,说道:好,这就走吧。说着伸手在头上一抓,将一头白发撕扯下来,奋力一拉,又将道袍撕个粉碎。一抹脸,假发银须一根根落地。飞身一跃,飘然落在亭子外,姿态优雅,美丽无双。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圆圆的脸蛋,嘴角边两个浅浅的酒窝,粉颜长裙,头束金带,腰缠玉环。其实微风徐来,那少女衣襟舞带飞扬,一双像天上星星明亮的眼睛,向众人环视,宛若仙女,容貌艳丽不可逼视。二人如此乔装打扮,竟然未给人发觉,若是要取人性命,当真如探囊取物,恐怕早就得手。余人见堂堂南岭派掌门人,居然被下毒暗害,只怕自己也是难道魔教妖人之手,纷纷运劲觉察,看看自己是否毒发攻心,“哎呀,妈呀,他奶奶的熊,之音此起彼伏。也有多人中毒,其余之人倒是不敢轻易运劲,心想定是魔教设下奸计,欲将武林豪杰一网打尽。许多人便不由自主向各门派高手瞧去,少林派喜怒不露与色,昆仑派的张大彪却暴戾恣睢,满脸恶狠狠。想是中毒愤怒,武夷山的剑侠剑晨道人也是盘坐在地,运功疗毒。
    李得胜惨笑道:你就是孔雀大明王之女。粉衣少女格格一笑道:你这老二武功厉害,记性也是不弱,既然如此,天香雪水给还是不给?群雄一惊,非同小可。莫说孔雀大明王只是听闻其名,见过她本人真容的估计也只有少林寺的明德大师,明禅方丈。以及襄阳城的徐老爷子,这等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方知晓。若说她的子嗣,恐怕徐老爷子也是不得而知,李得胜居然一眼就认出魔教妖女,当真匪夷所思。当即有人心想:莫是这南岭派得罪魔教妖人,乘机邀请武林同道,以比武大会为名,要和魔教一决雌雄,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道是连累了我们。怕是魔教也有大批人手,埋伏在四周。魔教历来心很毒辣,许多人不便心寒胆落。魏无忌哈哈一笑,从腰间掏出一个玉净瓶,弯腰恭礼道:托圣主洪福,小人已经得手,从他夫人手中卖的宝物。粉衣少女很是高兴,展颜笑道:银子给了没有。魏无忌道:整整一千两,一分也未曾少了那婆姨。旁人更加迷茫,不知这李得胜与魔教是何干系,只得静观其变。李得胜大叫道:胡说八大,看剑。正要发难,一个中年妇人道:相公,她们骗的奴家好苦。李得胜一凛,回首一见。大声喝道:小桃,小红。你们两歌儿奴婢把夫人带出来作何。快刀六侠和五个哥哥见母亲出来,齐声道:母亲,你快回屋去。李二公子怒道:小桃,快把我娘扶进后院。小桃和小红二人置若罔闻,似乎中邪一般。一左一右搀扶李夫人径直向魏无忌走去,李得胜愕然失色,一记柔和掌力向二人肩头劈去,掌力未吐,讶然失声道:疯丫头,找死吗。明德大师道:二位女施主,原来也是魔教妖人。阿弥陀佛
    众人一看,分明有两把匕首抵在李夫人背后,匕首青光幽幽,锋利无比,李夫人是个妇孺人家,丝毫不会武功,又得了风寒,二人只需轻轻一动,李夫人则立刻命陨。快刀六侠呼叫道:娘亲咆哮般冲去,李得胜一把抓住,呵斥道:你想害死你娘。忽地人群中跳出一人,蓬头垢面,是个乞丐,双掌如风,呼呼几掌向李得胜攻取,明德大师急叫道:小心。僧袍鼓动,一掌急拍,如同一道无形兵刃。李得胜轻功颇为了得,脚尖一点,一跃而起,飞身跳到屋顶。那褴褛乞丐闷哼一声滚到在地,手中打狗棒一撑,十指一勾,恰好擒住李子平。明德大师,第二掌顷刻要发。见他擒住一人作为护身,只得作罢。小乞丐碰的一拳。击在他胸口,正中膻中穴,李子平立时软到在地,李得胜跃下屋顶,眼中如要喷出火来,脸上布满紫气,正是紫阳神功。因妻儿被擒,倒是不敢妄动,指着那两个婢女道:我平日待你二人不薄,为何以下犯上,与魔教妖人为舞。
    今天你二人休想走出这扇大门左首小桃冷冷地道:李掌门,你可还记得咸阳龙威镖局,当年你做下大错,假惺惺做点善事,当了伪君子以为一走了之,别人就找你不到。别人不认得你,我秦小桃可死也不会忘记,你人面兽心,那年。李得胜面色大变,颤声道:一派胡言,老夫虽无大德,也是正大光明行事,一生从未做过半件令武林同道不耻之事。小桃呸的一声,啐道:好一个堂堂正正,行侠仗义的英雄。龙威镖局秦老爷子,一身也是积善成德,到头来一家三十多口还不是死在你等英雄之手,李掌门你当真不知。小红狞笑道:十八年前,八月十五正是月圆人圆,我还记得那天你夫人也在咸阳,你骗他说今夜有仇家报仇,不可外出。之后你和八位老英雄背地谋私,阴谋算计。秦老爷子武功太过高深,如若你门不下毒算计,就凭你们几个恶贼那里是她老人家对手。群豪俱为之讶然失色,李得胜慌神不定,嘴角发抖。立顿道:放屁,你在胡说,老夫杀了你。粉衣少女瞠目道:李老二,想不到你如此恶毒,早知道你这般虚伪,去年在神女峰天涯海阁就叫我娘亲,打断你的双手。众人怫然不悦,人群中几人道:好不要脸,竟然与魔教私通。
    魏无忌道:秦家小姐,莫要害怕。魏大哥今日在此,量他也不敢造次,说下去。
    小红续道:李掌门你倒是泰然得很呀,一把火烧了镖局,也为真相从此不得而知,可惜苍天有眼。叫我姐妹二人逃过一劫。
    李得胜镇定道:口说无凭,老夫杀人无数,可杀的都是奸恶大贼,魔教妖人自然杀了不少。你二人若是魔教余种,在这里诋毁老夫,老夫有何惧之
    这几句说的大义凛然,魔教妖人冤枉好人,也是常有的事。
    小桃眼圈一红,凄然道:李夫人,你可识得此物,十八年前你送给李掌门,说是辟邪保平安。
    说着,举起一个玉佛上面刻有两个金字:李萍。因年代久远,玉佛镀金也凋零许多,但李萍二字却历历在目。
    李夫人失声道:相公,你不是说十八年前就丢失在外,怎会在小桃手中
    李得胜默不作声
    小红接口道:如此宝贵之物岂能轻易丢失,你问问他是丢了,还是被人抢去。
    小桃心中往事一现,垂泪道:我和小红自小便是孤儿,父母死于蒙古鞑子铁骑,秦老爷无有子嗣,便将我姐妹收为义女,照顾有加,十八年前我五岁,小红妹妹才三岁。一家人正在花园赏月,爹爹说家里有贵客,我们便上街玩耍,想不到这一去,就成永别。
    说到此处,语音发颤,想是当时血腥太过刻骨,此刻思之,犹有余悸。
    李得胜忽然狞笑道:好啊,果然是秦少游那叛徒劣种。你爹爹勾结魔教,杀害我师叔,残害武林同道,不错,杀他之人我也有份。不过说到下毒,放火。老夫可从未干过。
    小桃怒目道:这些年我兄妹明察暗访,当年大仇,也查了个水落石出。血海深仇焉能弄错,你们八人中,也有三人死于神教刀下,算是便宜了他。说到此处,凶狠无比看着人群,嘶哑声音道:你们四人既然来了,为何不敢露面,无耻小人。快滚出来,哎呀一声,一名弓箭手从屋顶跌下,立刻毒发攻心,晕倒过去。跟着铛铛之音大起,十几名弓箭手先后跌降下来,却非毒发攻心,而是被人打下屋顶。顿时七八名蒙面大汉,守在屋顶,东南西北,各站两人。武夷山剑仙剑晨道长,喝道:果然有埋伏,好毒的诡计。仗剑飞身,腾飞上了屋顶,众人之中,大半毒发,只感屋顶剑光闪闪,人影憧憧,刀剑相接,瓦片纷纷卷起,剑晨道人以一敌八,处处险象环生。数十招后,脚下一个踉跄,一名大汉袖箭击去,道人毒发,勉强横剑挡开,大腿一痛,也被人砍了一刀。
    连忙跳下屋顶,脸如死灰。
    群雄虽然中毒,难各派好手,着实不少,运功疗毒,也有成效。
    魔教倒是不敢妄自大开杀戒,小桃对此瞧也不瞧,一字一顿地道:你们四个王八蛋,还不滚出来。躲在人群里当乌龟吗?
    话音未落,人群中慢腾腾走出四人。
    一个短衫苗人抱拳道:李大哥,对不住了。那把火是我放的
    又走来一个中年和尚,合什道:阿弥陀佛,这当真是冤孽啊,我本想出家为僧,以赎当年罪恶。恶有恶报,一报换一报,秦家既然还有人在,老衲甘愿血债血偿。明德大师急切道:惠通,你说什么?
    中年和尚低眉跪下道:师傅,弟子不肖,有辱佛门清规。弟子本名郭天宁
    ,十八年前犯下杀戒,后来才知错杀好人,耿耿于怀因而投身佛门。
    合什向少林寺掌门方丈道:承蒙掌门方丈错爱,弟子在少林寺呆了十八年。日日吃斋念佛,一心赎罪。又道:我佛慈悲,弟子放下大错,惶惶不可终日,天可怜见。秦施主,动手吧。
    秦小红叹道:你道爽快。举起一柄钢刀,正要砍下。明德大师忽地唤道:秦施主,刀下留人。秦小红适才见他中毒之余,还能神威不减,这一刀未曾砍下,含怒不发,幽幽地道:怎么,老和尚舍不得小和尚,那么我们姐妹又何尝舍得爹爹离去。
    明德大师温颜道:老衲虽知他罪孽深重,然则惠通早已自废武功,远渡琉球采药救人,为求行善,在大雪山住了半年。肋骨也为此摔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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