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各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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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元河,两日前。
帐内,文炽有点心烦地来回走动,那黑衣小子又跑了。肯定是上京城找盖琤。今天,他又刚好收到萧国要与赤国结亲的消息。这本来没什么,但最重要的是:萧蕊公主要嫁去赤国为后!这让文炽大为震怒。
萧乔明明当初许诺他娶萧蕊公主为妻。他倾心于萧蕊公主,是众人皆知的事。现在不就是出尔反尔。实在是不可饶恕!他,不怕我造反,铲了他的根基?
小林忧心忡忡地看着将军烦燥地来回走动,身上越来越大的怒气让人退避三舍。他猜不透是因为那被关了几天的黑衣小子逃跑了,还是萧蕊公主要嫁的原因。可能两者都有吧。
小林更猜不透:明明那黑衣青年是敌国派来的,将军抓了他,既不拷打也不处死,只是关着养着。
文炽沉怒着张脸,大步走出帐外。很快,外面响起了马的长嘶。小林出去时,一匹快马如疾风般早已骋向远处,只见一点晃动的紫色。
三元河边一处林边的山坡下,河边零散着几个人在洗衣服。由远及近的马蹄声令他们稍稍回首观望,立即垂首更加卖力的搓洗身旁成堆的衣物。
裕驰带着弟弟裕考头不也回的搓洗着一件件衣物。手在河水中浸泡过久,起了白白的一层皮,蹲着的腰酸痛得要命。
一道飞扬的紫衣快速跑过,裕驰看了眼,又重新埋头洗衣服。在这军营的日子中,他渐渐注意上了这抹紫色。上次他再次乞求他放他们离开,被无情的拒绝了。当时,就差点跟他翻了脸。
折回的马蹄声落在他们的身旁,蹲在河旁的裕驰只是稍微停顿了下搓洗的动作,却不回头,仍旧继续洗衣。只是旁边的裕考脸色不太好看。
“起来!”饱含威严的命令。裕驰缓缓站起身,忍受全身酸痛,毫不畏惧地直视眼前高高在上的紫衣华服男人。
坐在马上的文炽盯着身材单薄而性格倔强的清秀青年,缓缓勾起一抹笑意。他的身形和他对他不屑的态度跟那黑衣小子真的有点相似。
文炽跳下马,走近他面前。
裕驰的脸有明显的抗拒和害怕,却仍直立着不动。裕考担忧地躲在他身后,不知那将军为何来找他们何事。
文炽拿着马鞭支起他的下巴,道:“明明很脆弱的书生,硬要装坚强!”
裕驰惧于他身上的军人杀戮气势,转念一想,口气带着哀求道:“车公将军,请你放我妹妹离开。她一个女孩不适合长期留在军营里。”
文炽玩味道:“如果不放,你又想怎样?”
“你,你当真不放!”见文炽脸色玩味,内心积集的不满与怒气聚起。突然发狠地扑向身材伟岸高大的文炽。
文炽行动敏捷地抓住他想拔他腰间佩剑的一只手,并把他整个人圈在怀里,“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哥!”裕考吓得大哭。文炽心情本就很糟糕,盛怒之下,抓起裕驰跃上马,狂奔而去。身后是裕考的哭喊声。
在马背颠得头昏难受的裕驰被文炽双手擒起,扔向将军帐篷内。裕驰摔痛在地,痛得卷着身子在地上起不来。文炽蹲下,强有力的手擒拿起裕驰的衣领,森冷道:“有本事就来杀了我。”
满脸痛色的裕驰,咬着牙,恨恨道:“你蛮横无理!”被他这么一骂,文炽若有所思地俯视他,半晌,大声道:“小林,把那女孩带过来。”帐外的小林应了声,赶紧就去。
不多会,一个清甜少女裕蕙怯生生地来到他们两人面前。瞅了眼旁边的裕驰,裕蕙紧张地叫了声“哥。”手紧抓着衣角。
文炽打量了下她,发现她长相挺水灵,年纪与公主相仿。一个想法在心里划过。问:“芳龄多少?”“快17了。”声音甜甜的。
文炽颌首,“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明日起你可以离开这里,还你自由,但你两个哥哥只能留在这里;二是你卖身给我,从此听我的命令做事。同样,作为回报,我会优待你二位哥哥。”
裕驰一听,赶紧走到裕蕙面前,抓住她的手说:“蕙,明天你就离开这里,去天崖峰找表叔。我和裕考,你无须担心。”
裕蕙睁着水灵的秀眸,看着裕驰。脸上有着犹豫挣扎的神色。然后,秀眸又移向正前的英伟将军。只一眼,又赶紧把脸低垂,咬着唇,手紧抓着衣角,沉默不语。
裕驰看着妹妹这样的反应,突然语气略焦急地催促:“裕蕙,快应将军,你要离开。”文炽斜睨一眼他们两兄妹,顺手拿起桌边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脑中也不断地思索着一些事,漏视了前面少女一些暖味的表现。
良久,裕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抬起清灵的眸子,对裕驰道:“哥!对不起。”“你!”裕驰未说完,只听见妹妹对文炽道:“我愿意成为将军的人!”清甜秀气的声音唤起沉思的文炽。少女坚定的表情让他有点刮目相看。
次日,文炽带着裕蕙前往京城。裕驰和裕考站在荒草路边,沉默注视着那渐渐远去的一马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