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风云变 第二十二章 神秘对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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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黍离计划,燕继故意让西临人察觉盗窃,随后拖泥带水与之相争,最后在逃脱之时,失手将木匣落下……玉佛粉碎后,西临商队一时无法找寻替代之物,自觉无颜再留,于是在天明之前,匆匆离去。
辰时过后,矿主如约而至,领鸣垣等人离去,且看在昨日那张一万两银票的份上,允许鸣垣多带几名护卫,但黍离几人仍须留下。
矿主在后门备下马车,并未让鸣垣等人立即上车,而是给每个人罩了眼睛,方才全数送入车舆。一路绕弯颠簸,使得众人皆分不清东南西北,直到入了矿山才驶得稳些。
重见天日之时,鸣垣发觉置身于一处山林之内,听矿主话音诚恳:“乌公子,马车驶不进前边的路,还请公子下车走上一段。”
鸣垣见周遭环境陌生,便没有反对,率燕继等四人随矿主前行一里,才正式进入矿场。
粗略看去,山上大致有八、九个矿眼。这里虽说是一处矿山,却无别处那般吵杂,所有工人皆是静默,自然也无监事的鞭笞。然而最令人震惊的是,那些工人的大部分为鸣垣所识。
由于鸣垣乔装打扮,所以那些人并未认出这位昔日君王的容颜,倒是身边的燕继,使得他们目光一震。也因为相识的默契,没有人表现出太多惊讶,依旧默然工作。
鸣垣不敢相信自己的旧部竟然被简兮贬来挖矿,而且是私矿!若有朝一日事情败露,要死的人也都是当年随鸣垣征战沙场的将士……
“矿主,在下能否四处看看?”鸣垣对矿主谦和有礼,眼角却示意燕继办另一件事。他见矿主有些不情愿,便缓和道:“矿主要是不放心,尽管派人跟随便是,在下并不介意。”
“既然乌公子这么说了,我哪有不从的道理?”矿主本是忧心鸣垣的前一句,放任商客四处走动乃是严重过失,但有人监视则为不同。
矿主立即遣了四人跟随鸣垣,自己也紧随其后。可他不会想到鸣垣是故意将其注意力引开,以便燕继悄然接近那些玉矿工人。
趁众人随鸣垣走远,燕继悄悄跟上一名矿工的步子,假装撞到他肩负的担子。那名矿工瞥见是燕继,自是很好地演了一场戏,将两大箩筐的碎石跌落在地。
燕继满是歉意地俯身为其捡碎石,口中有意道:“真是对不起,我帮你捡。”见四下无人注目,低声道,“我是定王府燕继,这是怎么回事?兄弟们怎么都在这里为简兮办事?”
矿工一听燕继的名字,不由激动:“国君来了么?国君没有死!”见燕继点头默认,强忍心念,“国君一离开阳陵,那妖后便将国君所有亲信从朝中抽调出去,好一点的发配去边疆驻守,向我们这些人,也不知何时会死。”
燕继眼看碎石要捡完,赶紧道:“长话短说。你转告所有弟兄,他们的国君回来了。就在这几天,让他们准备准备。”
矿工俯首道:“得令!”
燕继若无其事起身,往四周随意一瞧,惊见入口处又进入一队人马,见其人衣着不凡,即刻前去告知鸣垣。
鸣垣循燕继所示看去,眉间一皱,问矿主道:“矿主,难道除了在下,还有人对矿眼感兴趣?当今世上,有钱的人倒真是不少。”
矿主见了来客,忽然面露难色:“乌公子,实不相瞒,我并非真正的矿主。”
黍离果然料中了!这人居然自己承认了!但是,他的承认是在那些人出现的前提下。那些人……究竟是谁?
鸣垣作惊诧状:“那矿眼之事谁能做主?”
假矿主又聚起笑容:“乌公子莫要担忧,小的今日带公子前来就是为了见矿主。现下有贵客突然前来,稍后矿眼之事,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鸣垣故意惊异:“他们来头不小?”其实,鸣垣担心的另一件事,他今日本要拿下真矿主,但没想到又来了一队人马,只怕有些阻碍。
假矿主低声提点:“乌公子,因为你昨日给小的恩惠,小的才说的。那些人,我们惹不起,公子既是东阴国人,更要小心,万一不慎得罪……”他没有说下去,因为那些人已近在咫尺。
其中一名随侍上前,先看了鸣垣一眼,而后对假矿主道:“我家主人来见矿主,你们也敢安排他人?”
假矿主毕恭毕敬:“来者是客,何况他们要的也是矿眼。”
后面走来一位衣着非凡的贵族公子,打量着鸣垣,不屑道:“就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