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池中物 第一百零九章 死谜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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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沸施针作用下,池月连睡五天五夜,清醒之时,已身在长绝楼。尝试内息运转,竟无日前那般勉强,惊叹天沸医术的同时,亦想起身走动一番,也好舒展近乎僵硬的躯体。
池月方才撑着坐起,一个冷漠声音从门边传来:“切莫下床。”白从疾步走到榻旁,拿了垫子让池月斜倚着,且将汤药递给他,“天沸说你今天能醒,现时方过午时,你果真醒了。”
盯着他喝下汤药,白从黯然自责:“前因后果,我听长老说了。只怪我无能,没能看住鸣垣。莫不是他去寻你,你也断不会伤成这般。”
池月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那件事告知白从。遂将药碗还予他,低声道:“师兄,我有话对你说。”
白从立刻会意,转身便将门窗扣紧。其实,他心中亦有疑问:“楼主,你从不会无故失踪这么长时间。之前萧云派人传来口信,可萧云是西临那头的人,难道楼主去了西临?”
池月颔首,见身上血衣早已被换去:“师兄,可见我随身携带的黑色锦布?”
白从一听,即刻从腰间取出那块布料:“是不是这个?”
“这是西临王族的龙锦。我执意去西临,只为调查这块布的来历,鸣垣只是陪同而已。我会受伤,只是其间发生太多……”池月抬眼望向白从,话音谨慎且悄然,“师兄,如果我说,师父没有死,你信么?”
“什么!师父他……”本是面无表情的白从,不禁显出惊异,“师父不是由你亲手埋葬么?怎么会……”
“玄青。道元之术。”池月仅道出六字,见白从会意,就不再深谈。目视那块龙锦,继而道:“那日我护送国君至空江寺借宿,有黑衣人欲刺杀国君,我自然拔剑相护。可是,那黑衣人所用之剑招与师父极其相似,你我都很清楚,师父的剑术无以复制。我扯下他的面纱,也是纯属侥幸。”
白从心觉蹊跷:“听你所言,那人剑术与你不相上下,可师父分明把功力都给了你……楼主,可否看清他的容貌?”
池月遗憾道:“没有,他的动作太快了。为了证实此事,我还特地重回凌云峰,却见墓中空无一物。故此,我才冒险去了西临。可惜,一无所获。”
白从紧握龙锦,想来五位长老并不知晓此事,池月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愿未经确认的事,再引致什么事端。然而,沧云子生死之谜,并非小事。白从附至池月耳畔:“是否需召回师弟?”
池月眉梢一动,却又略微摇头:“师父说过,若非万不得已,长绝三公子断不可现世。况且一旦他知道有这个可能,定会不顾一切去寻。假若此中有诈,我等得不偿失。”
白从暗叹池月思虑周全,自愧不如:“这件事,我会暗中派人查探。”
两人话音一落,便闻有人快步跑来。白从开门去看:“阿广,什么事?”
阿广面色有异,似曾见过,听他说:“国君又遣了密使前来。说是……说是邀楼主往王宫一叙。”说着,将一卷紫竹简递到白从手中。
紫竹简,是颜氏邀请贵客或重臣入宫商讨国之存亡秘事的唯一凭证,意为王族定护君万全、毫发无伤。每发出一卷竹简,内宫均会登记在册。
白从端视竹简:“密使人呢?”
“走了。”阿广肯定道,“他们这次说完就走了。”说完,视线定在白从身后。
不知何时,池月已站在身侧,眼光扫视竹简上的刀刻字迹,音色虚弱:“我去。阿广,命人备好马车,我现在就去。”
白从沉声阻止:“楼主伤势未愈,切莫奔波劳碌。竹简并未注明时间,楼主可待伤势好转,再……”
“就是因为没有注明,我才必须马上去。”池月打断他,示意阿广先去准备。等他走远,才对白从轻缓道,“茂城关外,我逆了一道国君亲笔所书的王命,还公然挟持北雁太后。你说,我该不该去?”
白从一时想不出只言片语,但听池月继续说道:“这两件事,都是死罪。然国君却是压下所有消息,所以,长绝楼至今风平浪静。他这么做,自有目的。”
“不行,国君之心难以揣度。如果他的目的与上回一样,那么楼主绝不可贸然前去!”白从猜测,这个国君定是以此事为要挟,欲再次逼迫池月就范。此次池月重伤在身,该是如何抵抗?
“不会。”池月倒是泰然自若,“他既然敢出紫竹简,就什么也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