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池中物  第四十九章 公孙少主(一)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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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州城内,异样的气息四处游荡。池月与鸣垣继续乔装行走,并发觉城内多出不少面生的江湖人。从衣着判断,竟有来自西临与南伏的高手,然未见北雁人。
    几经打探,终是闻得关于长绝楼主目盲的消息,已于数日前传遍江湖。故此,当真有一些宵小之徒蠢蠢欲动,这江夏公孙府便是其中之一。
    公孙府的车驾停在长绝楼外,那三驾一列的车队前后随行有数十人,加上今日赶到的几名武侍,公孙府也算声势浩大。池月发现车驾飞檐四角各悬一串蓝色穗带:“公孙复?他倒是敢来。”
    鸣垣对东阴格局还算熟悉,但从未听闻公孙氏:“在路上就想问你,江夏公孙府是什么?为何从未听过?”
    池月目视这堪比王族的阵仗,无奈道:“只是近一年崛起的家族,你自是没听过。江夏临近西临国,公孙府依靠非法通商,以极快的速度敛财。不过有一次大买卖因长绝楼插手而失败,故而怀恨在心。”
    “非法通商?你们那位国君也听之任之?”鸣垣觉得好笑,若这事发生在北雁,只怕早已全族下狱。
    “非法通商只在早期,后因长绝楼干预,他们也渐渐转做正当生意,暗中收买不少武林高手,培植势力,在江夏是独霸一方。”池月听闻“国君”二字,不禁忌惮三分,见鸣垣正盯着他,只好坦然言道,“国君并无听之任之,长绝楼所为,也多半在他授意之下。”
    鸣垣忍俊不禁:“这位国君还真会省事,能让别人做的,自己就绝不出手。就算再弯弯绕绕,也不愿脏自己的手么?不对,他的手够脏了。”
    池月明白他言中之意,但既说了忘记,就不该说破。恰好鸣垣视线游移他处,池月言归正传:“淮州往来的人不少,但敢明目张胆的,也只有公孙府一家,也不知公孙止是如何教的儿子。”
    鸣垣自然而然接了他的话:“他怎么教,也与你无关。你现在该想的,应是他来的目的。依我看,他无非是想快所有人一步,证实你目盲将死之事。哪怕灭不了长绝楼报当日之仇,亦可逞一逞口舌之快,让长绝楼丢些脸面。”
    池月叹息摇头:“公孙府也算有点名望,会这么无聊?”
    鸣垣目送那几位武侍往车队走去,漠然道:“但看这几人的面相,我真想说是,有其狗必有其主。”
    “你就慢慢看吧。”池月无暇听他胡诌,若那个公孙复见不到他,恐怕会扰了长绝楼的清静,纠缠到死。待他出了淮州,更会胡言乱语,指不定哪天死在白从乱剑之下。
    鸣垣自是尾随而去,然而不见池月朝正门去,而是借了小道去往偏门。
    两人一身乡土装扮,一到门前便被守卫拦下:“来者何人!竟敢擅闯长绝楼!”
    池月温和笑着,随手解下腰间长绝令,举到守卫眼前:“让路。”
    守卫一见令鉴,立即单膝跪地,语带欣喜之意:“属下恭迎楼主。楼主,您的眼睛……”
    池月亲手将守卫扶起,且作嘘声状:“我已无碍,无须声张。我问你,公孙复来了多久?有何目的?”
    守卫据实道:“回楼主,公孙府一行半百之众,有五名随侍与公孙府少主入内,现时已留了有大半个时辰。属下不知其有何目的,只知其坚持要见楼主,行长老正与之相谈。”
    “果真这般无聊。”鸣垣自身后走出,带着一丝胜利的笑意。
    “我去会一会这位公孙少主。”池月即刻闪身而去。
    长绝楼。迎客堂。
    公孙复一身描金锦缎,貌似贵气非常,正与行长老相对。
    池月并未立即现身,而是将鸣垣一道拦下,在远处观望,亦见天沸站在某处高阁,俯视旁观。然不见其余四位长老踪迹,想必对公孙府很是厌烦,所以才推了行长老出来。不过,照当前看来,行长老倒真是沉得住气。
    不知先前行长老说了什么,公孙复一脸自负,公然叫嚣:“我江夏公孙府虽无你长绝楼数代基业,但亦是称雄一方。你区区一个长老,有何资格与我对谈!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想拜见新任楼主,这样的请求也算过分?”
    面对如此嚣张的公孙复,行长老竟如陌长老一般从容,眼里半点厉色也无,端坐交椅,手里捧了一杯茶:“老夫说过,楼主身体有恙,现正在房中歇息,不宜见客。既然说了理由,公孙少主何必在此纠缠不清?”
    “呵呵,堂堂长绝楼主岂会因为一点小风寒,而将远道而来的客人拒之门外?”公孙复似乎见不得行长老的悠闲,只当他是傲慢,挑衅道,“莫非真如江湖传言一般,长绝楼主接位不到半月,便身染恶疾,命不久矣?”
    行长老淡然道:“拒之门外?公孙少主不是好端端站在长绝楼中么?若公孙少主执意口出妄言,就别怪长绝楼对江夏做些什么。”
    公孙复高喝道:“你少拖延时间,也别威胁我!江夏,本就不是长绝楼的地方!”
    行长老答话不紧不慢:“哦?不如老夫与你打个赌,我长绝楼不费一兵一卒,即可在一日之内,将公孙府打回原形。”
    “行初!你这老匹夫!我公孙复不过是来恭贺新任楼主继位之喜,你不让我见楼主便罢,何须出言要挟!长绝楼纵横四国,就只到这个地步么!”公孙复忽而轻笑,对周遭众门人道,“你们不会不知道,这淮州城里来了多少人!有些事,终归是瞒不住!”
    “长绝楼并无隐瞒,完全是公孙少主多心。”行长老已将茶水放下,看他眉梢抖动,想必是快要忍耐到极限,准备将此人撵出门外。
    池月旁观片刻,想着若是再不现身,只怕行长老将他撵出门的举动,又会引来不少口舌,虽说长绝楼对此无所谓,然而无谓的是非,少一点总是好些。
    鸣垣见池月往回走:“你不会想落跑吧?”
    池月停步侧目:“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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