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池中物 第八章 凤鸣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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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峰不仅夜间寒冷,连这大清早也是冰冷刺骨。不过,雨总算是停了。
池月浑身酸痛地醒来,若非沧云子将毕生功卝力尽数传授,只怕在这洞卝口坐上一夜,就得活活冷死。
打着哈欠睁眼,气却卡在喉咙咳出声,某人还算英俊的脸居然出现在眼前!颇有气势的眼神里散着寒芒,看来这位北雁废君是正常了。话说他的身卝体有够奇特,高烧不退且丢在边上一夜,一觉卝醒来,竟是愈发精神了!
池月顺手推开他,起身望山色如新:“睡得可好?”
“挺好。就是脖子有点疼。”鸣垣揉卝着后颈,不明所以,但看了池月一眼,笑着问,“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池月忍下一口气,回眸瞪他:“你以为,谁有兴趣对你做什么?”
鸣垣摊手笑道:“没有就没有,你何须生气?”随手把外袍丢还给他,“不过看在这衣服的份上,估摸卝着我所想不差。”
像是心底勉强凝成的冰面,被瞬间击碎,池月沉了目色,对他怒道:“你最好搞清楚!若非师父要我保你无虞,我根本不会留在这里!”
鸣垣笑了笑:“本来还想谢谢你。”
池月斜起眼角,打量他一番:“能走吗?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你的伤势不轻,得去外面找个大夫。”
听他这么一说,鸣垣反而淡定坐到洞卝穴里边:“如果我们尽快离开,只怕连凌云峰也未走出,就被某人派来的爪牙,杀得尸骨无存。要知道那个人的习惯,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何况……我还没死。”
“有人!”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令鸣垣惊讶的是,池月的耳力竟然比他快了两分。记得清池之时,他的功卝力尚不足以听到百步之外的声响。短短数日,他究竟有了什么际遇?
池月察觉那人愈发接近,不过只有一个人,即便如此,亦不可掉以轻心。见鸣垣愣住,忙挽了他的胳膊往里边拖:“快走。”
鸣垣迟疑片刻,随即反手拎过池月,藏到死角的巨石之后,两眼紧盯洞外。
两人刚刚隐入暗中,便见一人一袭蓝衣,身上花了不少血痕,好像不会武功,硬是顺着藤蔓攀下来。
而这个人,池月认得他,凤思。是鸣垣……曾经的男宠。一看不是敌人,池月想要叫住他,好让他把鸣垣带走。谁知此时,一只大手忽然绕过他的肩,将他的嘴紧紧捂住。
只见凤思在洞中来回几趟,没能发现半个人影,那双妩媚妖卝娆的眉眼,顿时泛了泪意,对着空荡荡的洞卝穴,喃喃自语:“好不容易买通那些人,知道你被追杀至此,为何不见你?就连沧云子也命丧于此,可是你……鸣垣,你到底是死、是活?”
漂亮的眼睛落出泪,凤思跪坐在地:“没有人知道,我从入宫第一日到现在,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即使每一次……你心里想的、眼里看到的,都不是我。所有人都想逃出桓宫,只有我不一样。”
风吹起他湖水蓝的发带,日光映着他如是白瓷的脸颊。本是柔卝弱的容颜,露卝出几分坚毅:“鸣垣,我一定会找到你,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凤思离开的时候,与来时判若两人,双拳紧攥,像是有了决断。
过了许久,鸣垣才把手松开,池月无意说道:“原来你昨夜喊的人,不是他。”
“我说了什么!”鸣垣目光一聚,现出三分凶狠,昨夜他的确梦见鸣夜,却不知是否道出隐秘。
“只是怪某人不来见你而已。”池月看他的眼神,直觉那句道歉并不简单。
鸣垣一见池月的眼神,便知他没有说卝谎,因为这个眼神,与鸣夜一模一样。晶莹澄澈,如溪石上淌过的泉水,甚至更为宁定。
见他目不转睛,池月即刻收回目光:“不想为他夺回王卝位么?”
鸣垣心底一震,冷言道:“北雁的事,你最好不要管,也不要提。”
就算他不说,池月也无力去管。只是想到方才的凤思,想起往日鸣垣对他的折磨,有些同情:“你那样对他,他竟还能这样对你。树倒猢狲散,想必也只有他一人如此待你了。你就不想卝做些什么?”
鸣垣轻哼一声:“我怎么对他,是我的事。他怎么想,或怎么做,与我无关。”
池月忍不住讽上几句:“君王之爱,雨露均沾,一朝纷飞,永日无情。”
“君王之爱?你知道什么是君王之爱?”鸣垣一个制肘将池月抵在墙上,看着他一时无措,唇角掀起一丝冷笑,“你什么都不懂,又如何能知他得过我的爱?对我而言,他只是我那些男宠之中,平平无奇的一个。即便他对我有情,可男宠就是男宠,有什么资格乞求君王之爱?”
“你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是爱?哼,我是不懂,但至少比你懂!”池月这一句的确煞出几分厉色,但他绝不会想到这句话的后果。
“说得好。今日,我就让你看看,到底是谁比较懂。”冰寒幽深的瞳孔,倏尔闪出一抹火光,鸣垣猛然低头吻住他冰凉而干涸的唇,逐渐加重力道,试图分开他的双卝唇。
池月本想反抗,可双手早已被他有预卝谋地扣住,两人的身卝体紧密贴合,无法动弹。鸣垣来势汹汹,他毫无准备也无法作出抵卝抗。可怕的是,僵硬的身卝体竟然在他深重的热卝吻里,渐渐松卝软。
鸣垣察觉他身卝体的变化,便乘胜追击,硬是撬开他的齿关,灵巧搜寻他闪避的舌卝尖。一路下来,变本加厉。一只手已探卝入衣襟。
池月的脑子一片轰鸣,直到知觉胸口贴着他的温度,才猛地合上牙关。
鸣垣笑着抹去唇边的零星血迹,暗叹着还好退得快,要不这舌卝头可得不保。任他挣脱,看着他微微喘息,笑道:“这下,你懂了吧?”
池月羞愤得想给他一掌,可掌风到了他心口,却又是不忍。无论如何,终归是师命难违。
鸣垣看他犹豫,挡开他的手,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有件事,你好像还没告诉我。”见他嗔怒的眼神,抿嘴笑道,“你的名字。”
池月冷冷把头侧向一边:“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