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残酷黑童话 第五章 题目君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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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累得像条狗一样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早晨六点半。
挺尸在床,实在是连动一下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看来这夜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熬的。
昨晚因为沙凛和齐弋剑拔弩张的关系,一时间气氛尴尬中带着点诡异,并且就这样维持了很久……不知道沙凛为什么说齐弋“不属于这个时代”还有那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问了也双双缄口不言,这点上他们倒颇有默契。
至于案子,目前线索、人证、鬼证、凶手等诸多因素都已经明确,基本上再无疑点,比起这些我倒更关心那个与自己有着相同容貌的男人的真实身份。值得庆幸的是,他和南大的鬼灵、未建成的图书馆必然有某种联系,可以从这方面入手顺藤摸瓜找寻线索;坏的一点是,解谜的过程中必然潜藏着不少困难,根据我最近的人品来看,这绝对不会是一项轻松的任务。
后半夜“琳琅”比较清静,许久不见有顾客上门,沙凛解释说大部分“人”都在观望,就好比一家百年老店忽然换了老板,虽然大家都清楚它的传统和规矩不会有多大改变,但半数以上的家伙还是抱着“让别人先去试试看”的态度止步不前。
齐弋回了自己家,沙凛则继续待在“琳琅”帮我照顾白天的生意,他并非人类,不用考虑精神力的问题。白晓也留了下来,一,它暂时没地方可去,二,像它那种弱小的鬼灵要是碰见强大的同类便有被吞噬的危险,虽然这事概率不高,但就怕万一。
迷迷糊糊地快要进入梦乡,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硬是把我从睡神的怀抱中拖出。
我“蹭”地坐起身,顶着杂乱的鸡窝头,瞪着一双牛眼,表情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门口的家伙,你最好准备一个充足的理由!
踢踏着拖鞋,我四肢僵硬地以低级丧尸般的速度挪到走廊将门打开。
“快快快,接着!”一个男人半扛半扶着另一个男人,两个家伙个子都不低,属于绝对的人高马大型,要不是面熟我还真会把他们当成企图登堂入室的不法分子。其中一个是当年南大时顾鼎他们宿舍的老大,毕业时候大家都各奔东西了,他倒是少数选择留在本市工作的人之一。另一个……是我发小……
见前者准备把满身酒味的顾鼎推给我,我立即说道:“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才讲了一半,对方已经松了手。于是,发小那目测不下一百六的体重以压倒性优势直面扑来,接着,我十分不幸地和他双双躺倒在地,翻着死鱼眼的同时不忘把话说完,“——心有余而力不足……”
“……”
几分钟后,经不懈努力,我和老大终于将顾鼎那货搬上床,依着大立柜,我问:“这怎么回事?”
“喝醉了呗。”
“我当然知道是喝醉了啊,这明显得就像牙龈上的韭菜,我的意思是他遇到什么了?搞成这个鬼样子?”
对方摩挲下巴故作深沉地说:“以我过来人的经验看——他这是为情所困。”
“等等,”我打断,“没记错得话你只比我大一岁零四个月而已,‘过来人’这个称呼是自封的吧?”
“哼哼,”他咧嘴一笑,“六天前我的孩子已经会叫‘爸爸’了。”
“喔——”我拖出一个长长的尾音,“用平淡无奇的语气说出了极度嘚瑟的感觉呢,隐意是想体现自己之于我这种单身人士的优越感么。”
“呵呵,”对方干笑两声,悄悄嘀咕到,“和你比掌控语言的技巧我简直是在自寻死路……”
“行了,咱们回归正事吧。”
“刚才是谁把话题引偏的啊喂!”
调侃过后,我像滩泥一般毫无形象地软倒在沙发上,听他讲述昨天所发生的事情。大概过程是——顾鼎突然找他喝酒【嗯,除我之外他们俩的关系算不错,聊天喝酒之类的事情比较平常】结果喝着喝着就刹不住闸,一个晚上,发小毫无节制酒醉上头,胡言乱语一番后兀自躺平了,在迷糊之前他最后一句话是这里的地址。
我打个哈欠,“他很反常啊这几天,你确定是为情所困?”
“绝对错不了,你看,”对方一一举例,“首先,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严以律己的人,即使心情不好也不会酗酒伤身。其次,他在外一直表现得比较强势,只有在哥们跟前才会展露出愁苦或脆弱的一面,最后,男人大半夜买醉为什么?答案无非是——工作和爱情,有一者不顺都会令男人致郁,咱们都知道,这小子生意做得是蒸蒸日上,那就剩下爱情了呗。”他说着抬起头,故意摆出副沧桑深沉的表情,“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
噗——
“所以说这些还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我挠挠鸡窝头,“他喝酒的时候没有跟你讲明原因?”
“没有。”
“那算了,等他睡醒后我问问好了。”我半磕眼皮,真想就这么着栽倒在沙发上一觉到下午。
“哎我说,”对方发现了端倪,“小苏你昨晚上做贼去了?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我指指墙上的挂钟,“大哥,现在是早晨六点多,你以为我是公鸡啊见着太阳就兴奋?!在这快节奏的社会里只要保证工作时精神抖擞就好了,难道还想在私人时间内也压榨我这守法公民的劳动力?”
“……你赢了……”
“嗯哼。”
“摆出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是闹哪样啊?你以为我是在夸你吗?诶喂喂!开始左右摇晃了啊!就这么躺倒睡了吗混蛋……”
不再理聒噪的家伙,闭上眼睛,我却无法安然入睡。
顾鼎,到底怎么了?他的消沉与我有关,或者……就是我一手造成的?毕竟是我“欺骗”在先,现在解释起来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什么都不说更是残酷地将兄弟间情谊推向破裂的边缘。
很多时候,一旦有了错误的开头,就很难再将事情的走向拉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