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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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迪被杀害的时候手中的盒子落在地上,然后自己缓缓跌落在那个阴暗的不起眼的角落里。
我看着他在街角的另一头被杀死,看到杀死他的男人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他的钱包。我知道他要的只是席迪的证件而已。
杀手有时候并不是因为任务而杀人,仅仅只是因为需要一个身份而已。
男子看到我,皱了皱眉,用不起眼的小动作从口袋里拿出刚刚杀死席迪的蝴蝶刀,手中“咔哧咔哧”的摆弄着小刀。
也许因为愤怒,也许因为震撼,我没料到席迪会这样轻易得从我面前消失,一直望着不远处席迪静静地躺在地上的身体,没有躲他扔过来的刀。刀狠狠扎进我的左胸口。
刺进胸口的刀刃似乎还带着席迪的温度,混合着他的血液,伤口炙热的让人想要哭泣。
我咬了咬唇,抑制着颤抖,说:“为什么……”
他没有说话,走近我,从我胸口拔出那把刀,那把刀上刻着“K”字形状花纹,是克瑞莫斯的花纹。是里克洛兹的下属杀手集团。
我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
“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他将刀上的血擦在我的脸上,只是为了擦干净上面的血迹,然后整了整有些乱的黑色风衣,离开。
“喂……”我低着头咬了咬唇,想让他停下来,他却没有回头。
我将刻着“R”字样的蝴蝶刀扔向他,刺穿他的左肩,他捂着左肩惊愕地回头。
他捡起地上的蝴蝶刀,抚摸着刀上的“R”形状的烙印,笑了笑,“原来是同行。”
我看了他一眼,说:“不再是了。”指了指自己的左胸口,又指了指他的左肩,说“我们扯平了,你走吧。”
他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把刀扔给我,然后奔跑着消失在夜里。
我本想杀了他却无力得让自己害怕。
自己做过像他一样的事。杀了某人的妻子,女儿或者母亲,然后夺过她的证件为了逃亡,为了生存,为了活着。
我本身就是靠杀人活着的。只是杀的都是与我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我捡起那把里克洛兹专属的蝴蝶刀收进口袋。
我缓慢走到席迪的身边捡起地上的红色盒子。
里面是一枚钻戒。戒指的内测刻着“foreverLove”后面是我名字的缩写。
我将戒指紧紧握住,摸了摸席迪脖子上的伤口,一刀封喉,没有嘶喊的余地,然后失血过多身亡。杀手们惯用的手法。席迪的血似乎还留着温度,而这种温度刺得我生疼。
我似乎能想到他打电话约我的时候手中拿着戒指微笑的摸样,我甚至能猜到他会说些什么,我都能想象得出他永远笑着的眼里泛着怎样额神采奕奕。
我吻了吻他再也睁不开的眼,胸口闷得让我喘不过气。
我接近席迪也不过是为了杀了他的父亲。也不过是为了调查席家的财务机密。
对了,他的父亲也是我杀的……
我还记得席迪爸爸死的时候眼里的恐惧,并不是对死亡的恐惧,他死之前喊着席迪的名字,求我放过他。
我本身是没有打算对席迪下手的,只要组织不下命令我都不会杀死他的啊……
我擦掉席迪脸上溅到的血液,从席迪外套里胸口前的小口袋里找到另一只戒指,上面刻着和女式的戒指上一样的英文字母。我小心翼翼替他戴上,然后抓着他的手把戒指戴上我的无名指上。轻轻亲吻他左手上戒指,轻不可闻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
“达娃……”
是谁?在叫谁?我么?
“达娃?”
我微微睁开眼,看得并不清楚,眨了眨眼,是狂。
“嗯……”我轻轻应着,昏昏沉沉的。
狂的手放在我的脸上,拇指轻轻摩擦我的脸颊。我半眯着眼,并不是很清醒。他轻声问:“做噩梦了么?怎么哭了?”他凑过来吻了吻我半眯着的眼,说,“真是个爱哭鬼。”
我闭着眼摇了摇头,沉默了半刻突然起身看着他。
“怎么了?”
我摇头,揉了揉还迷蒙着的眼,然后跪下,问:“王是否需要洗漱?”
他扯着我的胳膊把我扯上床,搂着我说:“以后我不准你跪着和我说话,你也不是奴婢。”
我没有说话。
他像是巨型的猫一样蹭了蹭我,然后放开我,无赖一样坐在床上说:“达娃,帮我穿衣服。”
我点了点头,在狂没完没了的性骚扰中艰难地帮他换好了衣服。
“原来你也会脸红的?”狂挑着眉一脸戏谑地笑着,拍拍我的屁股说,“去,回去换衣服去,你还得参加狩猎宴。”
我捂着屁股往后面推了推和他拉开距离,咬了咬唇,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这是第一次梦到席迪。
很少梦到以前的事。
席迪死后我血洗了克瑞莫斯,杀了克瑞莫斯手下百分之七十的杀手,却找不到那个杀死席迪的男人。因为我的胡作非为,里克大发雷霆。按他以前的作风不过是放纵我无法无天,然后无奈的替我收拾烂摊。这一次却对里克洛兹的杀手下了死令,找到我的人,抓不到活的,死的也得带回去。
我换好轻便的着装出帐篷就看到狂抱着一直哭泣着的格桑。
看到我后的格桑哭得更厉害了,一边伸着手要我抱一边哭着叫“觉觉”。
我接过不安的格桑,亲吻他挂着眼泪的脸颊,用脖子上的围兜擦掉他的鼻涕,然后捏住他的鼻子说:“小坏蛋,你的鼻涕都蹭到姐姐衣服上面啦。”然后对格桑做了个鬼脸。
格桑马上就“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个小鬼真不讨喜。”狂皱了皱眉。
哪里不讨喜?我用鼻子蹭了蹭格桑嫩嫩的脸,格桑咧起嘴笑得很开心。明明讨喜得很。
“我答应你的事会做到的。”他看着我得意地笑了笑,“等狩猎宴归来,你就可以每天看到这个不讨喜的家伙了。”
我看了看狂,又看了看格桑,点了点头,说:“谢谢。”
狂挑着眉说:“说谢谢就完了啊?”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狂歪着嘴巴笑了,指指自己的脸,说,“在西莫呢,人们都是用亲吻表示感谢的。”
你是外国人么……分明是想占便宜。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狂抓抓头发,说:“我也就是说说……你……”
我抓住狂的衣服踮起脚在他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我看着狂说:“谢谢。”
狂还没有说话,格桑就狠狠扯了扯狂的头发,“哇哇哇哇”地大喊。
格桑力气不算大却也不小,狂被扯得“嘶”地皱了皱眉。
我立刻掰开格桑的小手指抱着格桑和他拉开距离,生怕他一气之下掐死格桑。
但狂好像并不生气一样摸摸格桑的头,虽然在没有摸到的时候被格桑咬了一口,但是还是硬把手伸到格桑的头上摸了摸,说:“这孩子野啊,像我。”然后哈哈哈哈地傻笑……
心说像你妹啊……却忍不住被他逗笑。
明明是个这么自大的人,被一个小孩弄得这么狼狈还不能发怒。这样子的狂说不出的可爱。
怀里的格桑嘟着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看着狂。
我笑着亲吻格桑的额头。
呐,格桑,其实这个男人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坏,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