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 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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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波文字即将来袭,二更了二更了~~~~)
时光匆匆,一年的时光竟是如此短暂,连如月这一年来竟又清冷了许多,比之以往,更冷了些许,这些日子,还做了个决定。身子倒是恢复了不少,这一天,辞别了师父师娘,和师兄一起下了山。连如月本是要只身下山的,闻柳自是死活不肯,最后沈心也觉得不妥,只交闻柳好好照顾些师弟,这才放二人下山。
又回到长安,长安依旧繁华,只是与初来时的心境是大大不同了,闻柳这些年漂流在外,替人护镖也是赚了不少银子的,便在这长安买了一处不大的庭院,买了几个下人照顾二人的饮食起居,两人这便在长安安定了下来。
一到长安,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在讨论那南耀王,说是如何如何英明神武,如何如何智勇双全,如何如何豪爽刚直,连如月当然知道那人是谁,每每听人说起,也只是淡然地看一眼正在讨论的人们,便转身离去。
一来长安,连如月便要去那处荒山看看爹娘,闻柳便陪他去了。
跪在墓前,闻柳替连如月打开一坛佳酿,连如月接过缓缓将酒洒在了墓前的地上,“爹爹,娘亲。”月儿是不是做错了?明明发过誓,要替你们报仇的,现在却这样……他想,爹爹和娘亲一定会责怪他吧。
“……………………”闻柳只是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默默看着自己最喜欢的小师弟独自一人痛苦着,他却无能为力。
“师兄,我们回去吧。”就这样静默着跪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连如月起身,转过身对闻柳说道。闻柳自然是放心不下,上前扶住膝盖有些打颤的师弟。
“月儿,你没事吧……”却被倔强依然的连如月推开。
“我没事,师兄,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家吧。”说罢,便径直朝前走去,却不知看见了什么猛地停了下来。
“你便是这般对我的,为了这个男人,就离开我。”语气恶劣,能说出这番话的在这长安城只得一人,那便是当今的南耀王——云闲。
“你………………怎么会……在这里?”再次见到朝思暮想的人,连如月不只是高兴,还是慌张,说出的话都有些结结巴巴。
“呵呵。”云闲看了连如月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闻柳,冷笑一声,“我怎的不能在这里,我来看看我昔日的………………情人,不行吗?”特意将“情人”两个字拉长,他要让那个男人看看,他喜欢的人是有多么无情,多么人尽可夫。
“我们………………并不是…………”想解释什么,但转念一想,也于事无补,自己不是已经决定了,爱他,就顺从他的一切……
“怎么,连解释都不愿吗?”云闲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原来自己在他心里,竟是这般没有分量吗?不觉得开始嘲笑自己,这么认真又是何故。“罢了,你便过你的逍遥日子去吧。”反正我是死是活你都不在意不是吗?
“云公子,连某当改日再去拜会。”点头致意,连头也不回地绕过云闲朝山下走去,闻柳则是一脸惊异地看着云闲。
“原来那人,竟会是你。”原来月儿纠结至此的原因竟是这个,也是,晾谁也会因喜欢上杀父仇人而烦恼,而责怪自己吧。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云闲不明所以,说话还明显带着醋意,态度很是不好。
“没什么。”听闻云闲的话,闻柳也觉得自己不该多嘴,“我只是替他可惜罢了。”竟爱上这样一个人,真是不值当的。
“……………………”云闲更加不懂眼前的男子在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应对。
那日回来后,连如月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任闻柳怎么哄,怎么吵闹,也不见他出来,只能日日让下人将饭菜送进去,可端出来时也不见动了几筷子,这让闻柳更加担心,生怕那人出了什么事,这日,便强行将门砸了开。
“月儿……”看着坐在窗前独自黯然神伤的连如月,闻柳一瞬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师兄?”看了眼慌张的闻柳,连如月也有些吃惊,随即笑了出来,“师兄,不用担心我了,我想开了。”闻柳看着苦笑的师弟,顿时觉得心酸。
“月儿…………”走上前,将那笑得几乎要哭出来的人儿拥进怀里。“有什么大不了的,师兄永远都在你身边,你可以随时…………依靠我。”他对这个小师弟有份难以启齿的感情,从未向别人倾诉过,他怎么敢和别人说,他爱上了自己的小师弟,很爱很爱,恨不得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终是没有人会认同他吧。
“师兄…………我真的没事。”明明说着没事,连如月却抓着闻柳的衣衫不肯松手,将脸深深的埋在师兄的怀里,闻柳知道,他的小师弟哭了,只能更紧地抱住他。
——南耀王府——
“闲儿,是该时候娶妻了。以前你说不愿,母妃念你小,还未玩够。”邱黛雅坐在椅上,语重心长,“如今,你已继了父位,撑得起云家大梁,是时候找一个贤内助了。”
“一切旦由母妃安排。”一年了,起初邱黛雅问起,他仍对那人抱有一丝幻想,希望有朝一日得知一切不过只是误会,如今,看到那人对自己冷漠依然,他似乎死了心,娶妻,也许以后便会忘了他吧。
“当真?”邱黛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本以为儿子会向往常一样拒绝自己,却没想到答应地如此干脆,见云闲点头,邱黛雅不禁笑了出来,看来,儿子真的是长大了。“对了,闲儿,你一直说得那个朋友,不如带来给母妃见见可好,你皇伯父也常说起,想见见是怎样的一个好孩子。”想起儿子的朋友,突然想见见,只因云闲从小便不善交友,如今有了个好知己,当然是极感兴趣的。
“好。”也好,他也不愿与那人为敌,毕竟,是二十七年以来唯一肯与自己交心的人,只做朋友,今后看到他,也许也比较能坦然面对。不是也皆大欢喜了?
——醉仙楼——
“妙歌,你们过得可好?”连如月一年前匆匆离开,还有些东西落在断琴阁未拿走。妙歌见消失了连如月,先是一愣,随后回过神,转身跑上楼去叫花娘,无水他们。
“连先生,你怎么才回来,这一年,过得可好。”众人见了连如月,无不嘘寒问暖,这人对醉仙楼来说,不只是朋友,还是恩人,甚至已是亲人。
“谢各位挂念,连某过得很好。”连如月笑道,在这里,他还是有朋友的。“连某回来,是有些东西想拿,不知…………”
“当然当然,那断琴阁还为先生留着呢,花妈妈日日派人清扫,就念着连先生早日回来呢。”妙歌抢着说话,领着连如月来到后院。
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色,还是那张石桌,两人曾在那里对弈喝茶,饮酒作赋。推开门,还是熟悉的床榻,桌椅,两人曾在那里聊天,交心。环视四周,却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妙歌,你可曾记得,这里有过一个青玉酒杯?”拿了它,就走。
“酒杯?”妙歌摇摇头,“不清楚。不过,一年前,云小王爷来过,好像是拿走了什么东西。”那自己还有必要去拿回来吗?可他,为什么拿走那只酒杯呢?
“多谢,那连某告辞了,在下有一所小院就在城南,名唤‘竹眠’,妙歌,花娘若有闲时,不若到小院坐坐,连某定奉为上宾。”说罢,躬身抱拳,辞去。
那酒杯,真的要去要吗?那见到他,又该说些什么呢?正出神间,不知何时,竟已经将脚步停在了南耀王府前,正犹豫着是否离去,王府大门一开,连如月一抬头,目光竟对上了云闲目光。
两人就这样愣在了原地,久久凝视者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