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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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玉男宠
第十三章至美
魏王七年,吾死了。窗外骤雨散落,哀歌四起。——哀生《世间美者为妖》
作为韩王的细作,哀生在临死之前给韩王写的信中,国号却写的是魏王七年。
当韩王完整的看过这封信之后,他明白了一切。原来哀生早已背叛了自己。但是韩王还是按照哀生信上的要求,把这封信,宣布诸侯,颁布于天下。
虎郎也看到了这封信,信上把玉藻写成了是霍乱天下之妖人。那时的虎郎还不相信,于是一盏烛火,燃尽了信纸,但是那纸上的字,却印在了虎郎的脑海里。
当他再一次看到玉藻的时候,那双带水的凤眸,让虎郎有些心痛。当时在虎郎的军营了,不少士兵和将领都在沸沸扬扬的议论着玉藻。他们都知道信上的那些话——抄丞相家,戏弄诸侯,杀害前朝老皇帝,让下人作替死鬼,惑乱废太子,逼死魏王宠臣,让魏王身败名裂……如此这般都不得不让众人担忧虎郎的安危。
在天下人眼里,这个人是一只祸国殃民狐狸。
在天下人眼里,这个人是一个没有感情,自私的小人。
而在虎郎的眼里,他说,他是他见过的最美的男子。
虎郎站在高高的烽火台上……面对着下面人海里的流言蜚语。他一把抓住玉藻的手,然后把玉藻拉到自己的肩旁。他说“这个人,不是祸国殃民的狐狸,他是我的至爱,若是没有他的所作所为,就没有我虎郎的今日!!”
——他,是我的至爱。
那响亮的声音回荡。回荡在这里,回荡在红尘,回荡在他的记忆里。
“虎郎、谢谢你……”玉藻的声音淹没唇瓣,淹没于红尘。桃花凋谢,归鸟回巢,眼前的良辰美景,别有洞天。
儿时的回忆浮现在眼前,记得那是在虎郎和玉藻吵架之后,虎郎从长留门接回家里的那天晚上,两个人躺在床榻上,玉藻对他说,“雪月花。”
“什么?”
“你看现在,窗外明理的月亮,桃花枝上的雪。它们就叫‘雪月花’在戏词里……雪月花代表着这世间最美丽的事物。不过雪花寒冷,月光冰凉,花朵凋谢,其实它们也是世间的哀愁至美,它们给人间带来了美丽,自己却要忍受着寒凉和凋谢,是很痛苦的。”
当时的虎郎不明白‘雪月花’的意思,就呼呼地睡着了。
现在虎郎,似乎有些明白了。雪月花,是很痛苦的。世间的美者,是很痛苦的。那玉藻呢?在你拿着刀子,捅进朋友,捅进魏王的胸口时,你是什么感觉呢?
所有的思绪,牵动着虎郎的嘴唇——他、是我的至爱。
我的,至爱。
至爱。
满脸堆笑的回过头去……看到的是玉藻一张泪如雨下的眼。
他对他笑了笑。又紧紧的握了握他的手,他的发鬓在风中起舞。
仰望天空,那一寸阳光,真的很刺眼,只是,折射出二人浓浓的影子,缩成了一条黑线。
春末时分,已是百花齐放的最后尾声了。满园的春。色,却只有那桃花最为美艳。长长军队穿过万水千山,终于停在了一座小城。
“虎郎……我还是下来吧。”坐在马上的玉藻坐立不安。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坐在上面,我走路别担心。”虎郎严肃的说。
“可是哪里有一个将军不坐在马上,让我坐马上的。”
“这怪谁,我说不叫你来。”
“我一个人留在江南也没有意思……我想跟着你去打仗。”
“那就坐上头别废话了!”一声怒斥,玉藻不再说话了。
玉藻心里想着,和他的这一年里,发现虎郎变了不少,变得严肃而且易怒了。这也许也是一种成长吧,面对无辜的百姓,他也在不乱杀人了,就连有些敌人的俘虏,他也不再乱杀了。只有与敌人正面交锋时,他才会更加残忍。
一路上,听到虎郎带头唱的军歌时,玉藻也跟着唱起,还用尺八(一种音质萧瑟的短笛)为他们伴奏。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度过他们人生中最坚信,最幸福的一段岁月。
雪月花,以哀为至美,以愁为心绪,是世间美者之极致。——哀生《世间美者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