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战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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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玉男宠
第七章战鼓
王府的夜晚,很沉静。只有玉藻的屋子里一片灯红酒绿,欢声笑语。月色冰凉,撒在哀生白色的纸窗上,显得更加的冷、清。珠帘外,蒙毅恬将军跪在地上夜访哀生。屋子里弥漫着浓重地药香,隔着帘子看哀生一袭憔悴的青衣病卧在床榻上,真真是一位多愁多病身,倾国倾城貌的美丽公子。
“不知蒙将军这么晚来有何要事?”哀生说完便咳嗽两声。下人端上汤药,他挥一挥手,示意下人退下。
“末将是为府里新晋的玉美人而来。”蒙将军一脸严肃的说。
姜哀生浅淡的眉如烟,如烟似尘“他?难道蒙将军也被他的美丽所迷惑?”
“末将今日去向魏王殿下商议着班谋士一心归魏王的事,不料看到了新来的玉美人的脸。那张脸,末将永远也不会忘记,并且末将可以确定,此人就是当年老皇帝身边的爱宠——檀奴。”
哀生一听,眯了眯眼眸“我当年也听过檀奴的事,要不是当年他烽火戏诸侯,如今一向忠心耿耿的武王也不会与老皇帝有了芥蒂,本以为他会为汉家而战,没想到他却也自立称王了。可是……你说玉美人就是当年的檀奴,有何根据?”
“根据就是末将的这双眼睛,它不会欺骗我的。末将认为玉美人能来魏王身边实在蹊跷,恐怕将来会对魏王不利。”
“这话不错。总之这件事,将军勿要冲动行事,打草惊蛇,你去查他个水落石出再来找我。如若他真的是当年的檀奴,为了魏王殿下的江山,杀之。”哀生憔悴的脸上,掠过一丝冰凉。
半月之后,虎郎重新回到平安里,战局即将拉开。
咚咚的战鼓声,如雷贯耳,在天地间响起。北风冽冽,吹打在虎郎的脸上,他眉目英挺的注视着眼前坚固的城墙。为父报仇的信念在燃烧,膨胀。一时间,所有的士兵都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城门,似乎想要一口吃掉眼前的平安城。
平安城,又称作平安里。不仅是魏王的军事要地,也是一座闻名天下的梨花城。
千军万马唯有他称王,虎郎站在三万大军的最前方,一身纯黑色的盔甲在太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凝重严肃,他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军队卷着烟尘与敌人的军队相互碰撞,瞬间炸出一团火花。刀光剑影,人嘶马鸣,血溅三尺,冥冥战鼓作响,鼓舞着士气,平添了凄凉。
虎郎剑拔弩张,所到之处,无人能挡。他知道,要想得到敌人的生命,就必须先放下自己的生命。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创下那不败的神话。战事一直打了三天三夜,平安里的首领马卫当初扬言要与虎郎大战三百回合,没想到三日之后便已是战局扭转,大势已趋了。最后马卫下全军撤退,留下了一城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
兵临城下,虎郎和他的弟兄们在城外高呼万岁。战鼓依旧响着,那咚咚作响的声音对城中的百姓来说是一曲死亡前的曲子。城门打开,胜利的桃花源已经近在咫尺,虎郎的军队唱响军歌,像过春节一样,大摇大摆的挺进了城。
平安城,白梨花纷落。虎郎下令锁住城门,不让任何人出入。然后下令,屠城。命令一下平安城不再平安,平安城里的梨花不再纯白,平安城变成了人间地狱,城里的百姓在仓惶,在恐慌,在哭泣,在惨叫。随之而来的画面,是无辜百姓的嘶鸣声还有无穷无尽的鲜血染红地上的白梨花。
四周传来的是无辜百姓的哭声惨叫声,四周传来的是无辜百姓的血腥声。而虎郎坐在马背上,高高的举起手里的战刀!他对着天空吼道"吾等要让这城内的所有百姓为父亲陪葬!让整个平安城为我父亲陪葬!"
不仅是这平安城里的百姓,他想要所有与魏王有关的人为他爹陪葬。
虎郎屠城的消息震撼了魏王,也震撼了天下人。而当身锁王府里的玉藻听说了此事之后,湿了他的眼眸泛起烟雨般朦胧。
昔日那个脸上犹带着一丝顽皮的笑容的少年将军,如今却变成了一个杀人的魔王。他知道,虎郎只是……复仇心切……只是,复仇心切……静静地夜晚,王府里传来一曲萧瑟的琵琶幽幽绕梁。
三日之后虎郎带着军队离去了,前往了下一个城,留下平安城尸横遍野,昔日繁华的街道布满了百姓的尸体,昔日洁白的花瓣此时已染成朱红,死寂,平安城成了一座空城,要说生命可言,也许只剩下那些烧毁的房屋还依旧冒着活着的黑烟。
醉了,同样的一个时间,不同的地点,虎郎和玉藻都喝醉了。一个在行征的途中,一个在王府。明亮的月光下,虎郎突然想起了玉藻。也不知是自己喝醉了还是真的忘记了,如今的他,再也想不起玉藻唇间的胭脂是什么味道,他笑了笑,然后大声的唱起军歌!
----飘落的花瓣,是我们的血。出生的太阳,是我们的魂,我们是利刀出鞘,我们是雄马奔腾,我们不思念家乡,家乡有美人在等着我们凯旋,我们不惧怕死亡,死亡是醉人的醇酒,把我们带向天堂,啊!战士!啊!刀锋!我们是不败的虎狼之师!!!
黑夜很黑,月光很美,士兵们唱着军歌,唱着唱着,唱湿了眼瞳。
且说这几日玉藻经常有事没事的往那座小院子里跑。突然一股浓苦的药味扑鼻而来,他连忙转头头,便看到了哀生。
"玉美人,好像很喜欢这院子啊?"哀生浅笑着。
"这院子里可有人居住?我听说,这王府里有个规矩,靠近院子者,扔到井里淹死?"玉藻问着。
"呵呵,是我说的,这院子里住着一位罪臣。"哀生说完咳了两三声。
"什么罪臣?"玉藻精细的一问,令哀生挑起了眉。
哀生轻轻眯起眼眸"玉美人、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你我不过是魏王殿下的宠娈,只需服侍好魏王便可,其余的事,能不知道的,能不问的,最好不去知道不去问,否则,知道太多事反而不好"
玉藻明白哀生的言外之意,他凤眸流转,忙换一幅模样"我刚进府很多事情不知道,谢谢姜美人提醒。早就听说姜美人待人和婉,如今果真如此。"
俩人相互笑了笑,便散去了。中午魏王请姜、玉两位美人吃午饭,玉藻穿一袭雕花的红色唐衣,哀生则一袭上好丝绸所制的青衣。两人一红一清,一个娇艳一个淑雅,搭配起来真是比桌子上的菜肴还要秀丽可餐,魏王痴痴地看着他们,一时间竟忘记了吃饭。
"哀生你瞧"玉藻指着身旁的一盆花的盆栽一副故意戏弄的样子说着"这是西域的盆栽--喜上梅梢,你闻闻可香不香?"
哀生仔细看了看,一阵芬芳扑面而来"真香,而且喜上梅梢,花的名字也好听。"
玉藻看哀生喜爱非常,于是妩媚的笑了笑"你喜欢那我把他送你!如何啊?"
哀生听完有些受宠若惊,玉藻看着哀生,于是凤眸流转,笑着说"呵呵,这是我要送给大王的,可如今我看姜美人身上药味浓苦,不如把这花送给姜美人让这花香掩盖他身上的药味岂不是更好?"
提起药味,魏王脸色变的稍稍有些沉"哀生身子弱,闻不得花香,还是送给我吧!"
哀生也说了一句让玉藻很满意的话"恐我身上的药味污了这花香,还是让大王拿着吧。"实际上,说这话的时候哀生已经快哭了,从很小的时候,哀生便以药作伴,身上总带着一袭药香,曾经的魏王说很喜欢哀生身上的药香,可如今,玉藻来了,魏王便开始嫌弃哀生身上的药味。
玉藻满面春风的说"呵呵,小人本来就是要送给大王的,如今大王喜爱,那还请大王笑纳呀!"
哀生婉转眉头,含着眼泪,咽了一口气说"魏王很喜欢花啊。"
"嗯。香味总比苦味好闻。"
"我前几日看书,书上有一个故事让我记忆犹新"哀生笑着说。
"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书上一位姓庄的公子,爱花如命,尤其是喜欢那些异常美丽的花,他只要见到那些花,便必要在花下喝酒吟诗,在花丛里睡觉。后来其中最美丽的花化成了妖,附着在庄公子身体上,吸收他的精气,不久庄公子便死了。"哀生咳了两声,然后继续说"世间凡美者皆妖也。这是书上的最后一句。为的是警惕后人,不要被美。色所迷惑了眼睛。而丧失生命!"
魏王听完有些不高兴,没有说话。玉藻则用筷子夹了一口菜放进了口中,他知道哀生这是在说他呢,然后放下筷子,靠在魏王怀里,故意在哀生跟前腻歪起来。哀生看不下去,说身体不适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哀生的小奴才端来一碗汤药,对哀生抱怨起来"哼,你瞧那个玉美人,搔首姿态的,还有刚才说把花送给您的时候,他就是故意那样说的,他就是在说您身上药味浓重嘛!"
哀生垂下眸子,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问了一句"你说实话,我身上的药味是不是真的很浓?"
小奴婢低着头半天才说出一句,"是"
沉默良久,哀生端着墨黑色的汤药一下子喝了下去。
舌尖的触感告诉自己内心的感觉。
真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