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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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玉男宠
第一章断袖
——玉者温润和婉,藻者华美坚强。
汉人与鲜卑人的战争一直到这几个年头才落下了帷幕,最终汉人战胜了鲜卑族,并将鲜卑人之地封为乐浪郡。随后不少鲜卑族的贵族从乐浪郡逃难到长安城里,沦落城长安城角落里的乞丐。
“这是什么?”老师傅拿起他胸前悬挂的玉问他。
“这是玉藻。听我娘说,我出生时就含着它的。”满脸尘土的小孩子睁着一双大眼睛说。
“哦?天下还有这般奇事!”老师傅十分惊叹,又问道,“那你叫什么什么名字?”
“我?”孩子大吃一惊,他说,“我没有名字。我父亲没有给我起名字,我也没有父亲,他在我出生之前就战死了,我曾经有娘。不过娘也已经死了两年了。”
老师傅看着他,发现他虽然满脸尘土,也掩饰不住他眸子里的美丽。“你愿意随我去学戏吗?这样你日后就不用再挨饿了。”说着,老师傅从怀里拿出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递给那孩子。
小孩看到包子,眼里泛起了亮光,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
“既然你没有名字,那师傅给你起个吧。”师傅低下头思索着,目光流转看着他胸前的玉“以玉为姓,以藻为名,就叫你……玉藻。”
阳光打在玉藻的干净的脸上,映着玉藻的皮肤宛如白瓷,记忆里,忘却了那一年的长安城里桃花开满,只记得你如烟雨般迷离的黛眸。
五年后。长安。戏楼子。
一盏烛火光下座立着一个古老的梳妆台,白色的窗棂倒映出铜镜的投影儿,镜子上映着一位戏子满面红妆的残影儿。
“玉藻,该上台了!”小杏南在一旁催促着。
镜子里的人扭过脸儿去,隔着大红帐子的缝隙向台下的人看去,心里有些紧张,这不仅是第一次正式上台,他生怕自己有什么差错。
他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台上走去。掀开帐子的瞬间,他闭起了眼睛,锣鼓的声音和台下的欢呼声掺杂着进入耳畔。之后缓缓地张开双眼,台上、台下,都是他所熟悉的鲜红色的红色。
打开扇子,唱一曲牡丹亭,直到把自己娇嫩的身影融入这一片红色的环境之中。
十二岁那年,是在他刚进戏楼子的第二年,他自己也说过,戏楼真是个大染缸,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人过来看戏,而无论是在戏楼子里的人还是在戏楼子外的人,无论你是谁,是何身份,只要进来了,都会将被染成红色。
红者,朱也,是颜色中的妖艳。进戏楼子的第一天,玉藻就对师傅说过——我要成为戏楼子里的角儿,成为长安城的妖艳,我要让所有看过我唱戏的人,一旦看到红色,就要想起玉藻。
凤眸流转,戏子倾城。他做到了,他妩媚窈窕的身条,娇羞温柔的声腔,还有他倾国倾城的笑,征服了台下的观众,也征服了整个长安城。从那天起,玉藻这个名字就像桃花一样,开遍了整个长安。
一次玉藻坐着马车行在长安街上,路过的行人都停下脚步,远远望去,花容羞,彩云藏,他静静地坐在那里,恰似白玉雕的塑像,时人称他之“璧人”。长安的居民倾城而出,夹在道路、巷口,只为观看一眼‘小璧人’的脸。可是谁又会知道,这个孩子就是曾经沦落在街头的一个衣衫褴褛而又脏兮兮的小乞丐呢。
“玉藻?”杏南从夜里惊醒,唤着他好朋友的名字。玉藻就睡在他的身边,被他叫醒,赶忙拉起杏南的手,玉藻为之一惊,他发现,杏南的颤抖的手心里流出鲜血。“杏南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只是……刚刚做了一个噩梦。”
“噩梦?什么噩梦?”
“我梦见一只红色的狐狸从窗户外跳进来问我它是仙还是鬼。我说,狐狸就是狐狸,成不了仙,之后那狐狸很生气的瞪着我,然后在着我的手心咬了一口就跑了。”玉藻说着低头看了看手心,竟然真的留血了。
玉藻没有说话,只是起身点起了灯火,拿来了布把杏南的手包扎了起来。然后他说,“没事的杏南,我们鲜卑人认为梦见狐狸是喜事,我看咱们戏楼子最近可能会有一件锦上添花的事啊。,”
果不其然,第二日从宫里便传来了一个消息。老皇帝想从长安城里选来一两个貌美的青年男子侍奉左右。身边上知天文下知民间野谈的太监跟老皇帝说了民间‘小璧人’的传闻后,这就来戏楼子取人了。一时间,戏楼子蓬荜生辉。这让心气儿比天还高的玉藻为之动容,他看了看身边的其他男伶,一个个的堪不能把这世间所有的胭脂水粉都涂抹在自己的脸上似的,而玉藻只是用清水洗了洗脸。便出去了,因为他知道,他的美丽从不需要胭脂,那些妆只会掩盖他的容。玉藻从屏风后面一露头,清雅脱俗,宛如一颗明珠零落人间,就连下面没有那个的太监都为他的美丽而迷住。最后选了玉藻和杏南一起入了宫。
空空荡荡的宫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已是目垂老人的皇帝睁了睁眼,看着玉藻和杏南。
皇帝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回皇上的话,草民叫玉藻,草民因出生时涎着一块玉藻。所以得名玉藻。草民从八岁从鲜卑逃难到长安,十岁那年被戏楼子的师傅收为弟子,学了五年的戏。”
“你唱两句戏给寡人听听。”
玉藻点了点头,唱了一出<牡丹亭>令皇帝慌乱了心扉。
恰似三春无人赏,不入园林,又怎知春。色如许?
“不愧为民间所说的璧人,寡人曾一度好奇前朝潘安貌究竟是何貌,现在看见你,寡人已知潘安是何貌了,实乃寡人之幸啊!”
玉藻笑的花枝招展“草民不过一介戏子怎能与晋朝的潘安所比,皇帝这样说倒显得玉藻东施效颦了。草民生命如蜉蝣般渺小,如今草民只愿服侍皇上左右,让皇上长生不老!”
皇帝听完大笑“来,过来,寡人很喜欢。”玉藻轻轻走向皇帝,被君王一把搂入怀中,再也不肯撒手。“寡人封你为檀奴。”说完便开始亲吻起玉藻,解开了玉藻的衣履也解开了自己的衣冠。站在一旁的杏南,连忙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但依旧挡不住他羡慕的眼光。
夜深了,老皇帝睡下了,而玉藻却没有丝毫睡意,他拖着疲倦的身体勉强起来,杏南给他穿上皇帝赐与的绣着凤鸾和牡丹的华美衣冠。走到折窗面前,打开,正逢大雨,他伸出双手,让雨落在自己的手心里,冰冰凉凉的雨珠也无法浇灭他心里那一团名曰:‘欲望’的火焰。从那以后,老皇帝对他日益宠爱,同车而乘,同榻而眠。甚至有一次,老皇帝醒来,衣袖被玉藻压住,他怕拉动袖子而惊醒玉藻,于是用佩剑割断了自己的袖子。宫闱里的桃花开了又落,燕子飞走,人在变老。而唯一不变的是皇帝对檀奴的宠爱。
种种传闻从后宫传到朝野。后来竟有人把玉藻‘鬼狐化’说他是鲜卑族的狐狸迷惑大汉皇帝。不过这些也只是传闻,因为当朝的官员谁也没有阅览过玉藻的倾城颜,再加上怕得罪皇上,所以无人敢当面提起,只都在私下议论的沸沸扬扬。当时皇帝命包括玉藻本人的一些知情人士都不能把玉藻是鲜卑人的身份说出去。但是如今这一消息竟连前朝的大臣都知晓了。
这一天的早朝,皇帝依旧没有上朝。性子直率的当朝老将军和蓄意很久的甄丞相纷纷拜见皇帝,在皇帝面前说了一些劝皇帝治理国家,勿贪图美色的话,这不仅让皇帝很不开心,后来老将军的那些话,杏南告诉了玉藻,并在最后说“奴婢听老将军和甄丞相的那一席话,说您是鲜卑族的妖狐转世,好像是要请道人来至您于死地啊!”玉藻听完朱颜惊。变。他说,“大臣们是怎么知道我是鲜卑人的。皇上说了什么吗?”杏南摇了摇头,他眨了眨眼说“皇帝一直沉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那个老将军和甄丞相好像都是很有权威的样子,否则皇上肯定当场就杀了他,对吧?”
玉藻沉思了一番,横竖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凤眸流转,满眼的心机浅浅地在墨色的眸子里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