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真的不能讲话了。而卓兆远不信，他捏开我的下颚，居高临下，肆意轻贱我，咬上我的唇，然后满嘴血腥地退开，“席萤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真的不能讲话？你照样牙尖嘴利，照样下得去口。”
    我不管不顾这些从我口腔里四溢出来的液体，还是那样看着他，他似乎被我这样的不服从激怒，然后踢翻了桌子，“真他/妈/的荒谬！”他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身上还有分明的伤口，做了简易的包扎。“席萤，我居然真的这么做了，真他/妈荒谬是不是？不，疯的不是我，是赵冰。”他说完这句话就捡起地上的口罩，开了门出去。
    我连挣扎，想逃的心思都没有，因为卓兆远说了赵冰，他再怎么都要听赵冰的话，所以，连同婚礼的事故和绑架都是他们俩商量好的。商量好把我囚禁在这里，商量好他们不可告人的卑劣。大概过了十分钟卓兆远重新出现，手上带着一堆吃食。
    “吃吧。”他把整个袋子递给我，而自己抽起了烟，“席萤，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没有吭声，丝毫不影响他倾诉的欲/望，“那时你还穿着校服呢，我记得是白色的上衣，底下是蓝色的裙子。你也没有化妆，就是看着挺漂亮的。”
    “我那时特别想对你好，在看到那几个人对你动手动脚，你骂人打架的时候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你应该是那个出了名的好学校的学生，怎么骂起人来那么难听。”
    因为，那是她死后，我被生活逼的。
    “他们拉你的衣服的时候，我救的你，记得吧。”
    记得，你还留着遮眼的长发，流里流气地说：“不得了啊，连老子的妞也敢动。”然后把火往自己身上引，被那其中的一个用小刀戳伤了肚子，我送你去的医院。英雄救美，简直老土。老实讲，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向你道谢，谢谢你救我离开了那个好学校，离开了对她的承诺，然后来到这座城市，一起活得艰辛。
    我猜你是知道的，也许当时不清楚，后来的渠道很多，说不定就知道了。那几个人对我出手也不是没有我的原因，本来我就是在学校里就是给钱就上/床的货色，但是性格不好，上完就翻脸，那几个人想着反正是婊/子，装什么贞洁。母亲是个妓/女，女儿的运气能好到哪里去？是的，从她去世的那天晚上我就决定的，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她费尽心机想让我上的高中读完，让她对我的幻想得以成真。
    你救我出了这样的苦海，救了我腐烂大半的年轻，但是这种被你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疼惜所抑制的伤口并不是消失，只是停止了溃烂，等待下一个时机，然后真的的腐烂。你还是会知道这个过往，从许多，各种各样的人嘴里知道那个不化妆的席萤，在很多男人的身体底下摆出各种姿势迎合，你还是会介意的。
    最后你在我高三的第一学期让我放弃读书，跟你去别的城市另寻生路。
    你把我的过去当作不能面对的痛，这痛会越来越痒，只是我当时还不明白，总有一天，这痛会让你忘记你爱过我，开始鄙夷我，将你身体里注满的厌污，毫不留情地转移给我。所以我感激你曾经对我的好，不反抗把自己当作交易品为你谋求更多的机会。我已经还完了债吧。
    “我还想起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住的地方都没有，我好不容易求朋友帮忙弄了个地下室，那里面太潮了，床也小我知道你睡的不舒服，所以我晚上出去打了半个月的工，总算给你弄了张新床。”他笑了笑，“我挣钱给你读艺校，那个时候我在这里也慢慢站得住脚，我觉得你一定会好好跟我在一起，结果你跑到酒吧唱歌，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席萤你把我当什么呀？”卓兆远就不笑了，甚至疲惫。我张不了口，不能说，我在帮你从别人嘴里套消息，我还不想用这种形式回报你，然后因为过于明显而让你尊严受挫，你给我准备的是什么，你竟然把我灌醉了给你要讨好的人。我还要做出愧对你的姿态，这也太可笑了。我说这痛会变质的，反正你不相信我，我还能继续听你的，随你摆布，因为我欠你的。
    “席萤。”他叫我，“我爱了你这么多年。”
    这不是爱，卓兆远，你爱的是你自己。
    他见不得我眼睛里的讽刺，有些气恼的，把我推到床上。“我们根本没有别的相处方式。”在我挣扎时，扇了我一耳光，“别想离开我，席萤，别提赵冰也希望你和我在一起。”被掌握。
    我的手被他反绑在身后，他撕开我的裙子，然后笑问我，“席萤，谁能看出这具身体拥有过无数的男人？”他掐着我的大腿，掐出青痕，“因为看不出这种被污染的样子，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地跟别的男人上床是不是？”他再吻上我，是要杀了我。
    “别的男人也是像这样进入你的吗？是不是这样？我一直在猜，越猜越想掐死你，在你扬起脖子的时候，让你死在这样的瞬间。”他的手攀上我的脖子，进入我。
    他的手机在这个时刻疯狂的响起来，他看了一眼我放空的神态，故意按开的免提键，“赵冰，你有什么事？”
    “卓兆远，我警告你别碰她。”我依然不能理解赵冰的感情，连她在电话里，无理取闹一样的警告都让我无从说起。卓兆远显然恼怒地拿过电话，“赵冰你什么意思？你说让她跟我结婚，难道我娶个老婆碰都不能碰？”
    “那也要看你娶不娶得了。”赵冰冷笑，“席国安告诉我爸的原话，‘如果赵市长依然不能找到我唯一的女儿，席萤的下落，那么我将向省厅反映这几年市里交易的黑色区域，赵市长您要体谅一个父亲的心情。’”
    卓兆远转身看向我，赵冰在电话里继续说，“我安排人送你离开，放她回去，我只能帮你这些。”
    卓兆远依旧看着没有任何的表情的我，突然哈哈大笑，声嘶力竭，“席萤，你是不是挺得意的。看我像个小丑是不是？看我为这些东西费尽心机，哈哈，席萤你这下要告诉我你有个有钱的爸爸，席萤你是不是就等着看我今天丧家犬的样子？”他反问我，然后对赵冰说了最后一句，就摔坏了手机，“不用你麻烦，我照样能带她离开！”
    然后再次在我身体上摩擦，回到我的体内，咬着我的耳朵说：“就是下地狱，我也会带着你一起的，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