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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小遮
几处灯火犹明
柳巷深
丝竹起庭歌落
竹映绿
一抹白衣淡淡
几重阁
卧衣肆酒泼墨
醉了倾城
清冷的月光洒下,余下满地银辉。映着地上的人,照着回家的路。一阵风吹来,竹叶飒飒作响,夜色下的竹林,幽深,静谧……
“明玉,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竹林里,你弹琴,我舞剑。今日,又是在这里,我来向你索要你对我的承诺——与你成亲。”
说话的人身着大红喜服,眉目俊秀,嘴角挂着温柔的笑,就如他所言,他是来索要承诺,前来成亲的。只不过,在他的周围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块墓碑……
红衣人掀起裙袍,重重的跪在地上。
“苍天在上,明月为证。今日,我苏子卿愿与明玉结白发之好,不离不弃……”
“明玉,今日你我成亲,不拜天地,不拜高堂,只拜你我二人,可好?”如预料中一样,没有回应。苏子卿淡淡一笑,并不介意,向着墓碑的方向,叩首。
“一拜我们把酒言歌,相知相识。”
“二拜我们福祸相依,不离不弃。”
“三拜我们永结同心,至死不渝。”动作连贯,仿佛早就排练过。抑或是,他在心里设想了一次又一次这样的场景……
三拜过后,苏子卿并没有立即站起来,他呆呆的跪在地上,呆呆的傻笑。
“明玉,我们成亲了,你高兴吗?”大红灯笼时明时灭,夜风吹过,缠绵着苏子卿的发梢。“来,今日我们大喜之日怎能无酒?况且……我们还没有喝交杯酒呢!”
低低的浅笑声,弥散开来,可在这幽幽的竹林中显得十分诡异,更何况,还是在一座墓碑旁边……苏子卿取了酒,遥祭墓碑。
“明玉,这杯敬你,谢谢你,让我认识了你,谢谢你,让苏子卿感到不枉此生。”右手缓缓的将这杯酒倒于墓碑前的泥土上。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今日与子卿相识,并结为知己,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哈哈,那我便把自己送与子卿。”
“你若高中状元,位居我上,我便应你。”
一字一句在耳际响起,仿佛又看到了那人,他总爱着一袭白衣,上面绘着绿竹。竹,品性高洁,就如他本人一样。
想到此,苏子卿忍不住就着坛子,猛灌了一口酒,拿起龙泉剑便舞了起来,龙泉剑出,紫光乍现,就像往日那样,一招一式,英姿飒飒,竹叶因剑气落下,漫天飞舞,然后,翩翩至地。只不过,再无人伴奏……
“明玉,你撒谎你撒谎……”
“你说过,我若高中状元,你便应我的。可你现在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不知道……”醉意已上了眼,他却依然自顾自的说着。
“明玉,你知道吗?我中了,就在今日,我中了。”
“高头大马,走街过巷,人都夸,苏家九郎姿容俊貌,学富五车。”
“嘁,可你知道吗?这些我都不在乎,我考取功名,只因你对说‘你若高中,我便应你’现在,我考上了,你呢,我何处去寻你?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