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情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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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十年过去,战乱不断,独这僻远的浠水山未经战火。曲室王朝动荡不安,当年精通战术的新帝终抵不过奢靡,近年来更是终日不理朝政,故外邦蠢蠢欲动,试图联合分割整个曲室的天下。当然,这当中也少不了鬼魅妖物作乱,那战火中无辜死去的百姓化作厉鬼不肯去冥府报到的,那狐狸化成的女妖到处吸食男子阳气的,那朝堂上受宠的花妖迷惑君主的。。。。。。
大师兄已不再是当年的大师兄,因为要继承师父的观主之位,所以要多习些不同于其他弟子的法术。虽然天资未及二师兄方子舟,但却沉稳过他,按照历代来的规定,这位置也该是大师兄石靖的。因此大师兄和师父一起外出捉妖收鬼的次数越来越多。
小师弟闫赭玉也已不再是当年天真无邪的小师弟了,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出众的外表以及武学上的突飞猛进,本就聪颖的他就像那玉石久了便越发透亮。日日在身边的蓝齐倒是没怎么注意到闫赭玉外表的变化,只是经外出许久的大师兄提起他才注意到。闫赭玉的外表比之男子多了细致,比之女子多了阳刚之气,惊艳二字实在不为过。虽然闫赭玉同其他师兄们还是会打闹成一片,但师兄弟之间再无幼时的那般亲密。
二师兄还是以前温柔的二师兄,只是眼里有了道不明的东西。是贪念,是戾气,是无情。。。。。。蓝齐仔细看了都一一否决。他发现现在的二师兄越来越难懂。二师兄身上总透露出似有若无的贵气,那是蓝齐自以为不能触及的,渐渐生出异样感,所以也就疏远了方子舟。远远看着穿着道袍的方子舟,心里不是滋味。二师兄举手投足都可说是风雅,这出现在一个道士身上竟没有违和感。
待蓝齐回神过来想离开的时候,那边方子舟已经看见了蓝齐,正怡怡然朝这边走来。
因着喊八师弟别扭,所以方子舟一直以来都喊他蓝师弟。这一喊,蓝齐朝后倒退了一步。
“你在躲我?”方子舟敏感的察觉了蓝齐对他到来的抗拒。
“没有。”蓝齐立马否认,手死死的拽着衣角,睁大的双眼落入方子舟眼里又是另一番光景。
方子舟看着蓝齐没说话,或者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二师兄若没有事,我就先走了。”说完转身落荒而逃。方子舟愣了愣苦笑,就那么怕见到他么?为什么再也不是那个会认真听他说话的蓝齐师弟了?一心一念想着要好好待他的,怎么变了样了呢?方子舟在蓝齐离开后在深深反省。不要让他逃离自己身边,这是方子舟一直不忘提醒自己的。
“二师兄,我们来切磋一下剑法吧。”站在身后的闫赭玉深吸一口气问,其实他在这看着二师兄好久了,在二师兄注意到蓝齐师兄而朝着他的方向去的时候。自小他就知道二师兄对蓝齐师兄很好,当然除却二师兄总是揉他的头发这点二师兄在他心中是很美好的存在。
方子舟暗道大意,竟想着蓝齐都没注意到身后人的气息。
“好。师弟最近又进步不少吧,怕是多日之后,师兄都无法敌手。”漫不经心的说着,方子舟尽量撇开蓝齐的事。
“哪里,二师兄的剑法我是怎么也参悟不透的。只是最近刚自创了套剑法,还请师兄指点。”闫赭玉比方子舟矮半个头,身板也要单薄一些,可剑法的凌厉饶是他也要认真对待。
“近几日大师兄和师父又不在,否则让大师兄指点可好过我。”方子舟语气单纯,他没有多余的意思,在他眼里大师兄才是有能力担当这责任的人。
“不会,我和大师兄不如我和二师兄亲近。所以,我才每次选择二师兄你啊。”闫赭玉定定看着方子舟,眼里透露出小小的期待。只是那双细长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看不怎么出来就是了。
“好吧。”方子舟无奈,只得和闫赭玉朝着竹林后走去。
“二师兄,这是琴丝竹吧?”闫赭玉问道。
“嗯。这是琴丝竹。”深深看了一眼那竹林,方子舟答道。
“这是蓝齐师兄告诉我的,他说是你告诉他的。”听到蓝齐二字,方子舟立刻来了兴致。
“他还说了什么?”这时,琴丝竹林中发出一阵叫唤。合着风吹过竹林发出的萧瑟,异常诡异。
闻言,对砍一眼后二人以最快速度赶至声音发出的地方。
最后的结果是让两人吃惊的,竟是一只小狐狸直直插在了一根竹桩上,因为竹桩上头尖利贯穿了小狐狸的肚子。叫唤了一声后便晕过去了,或是说已经断气儿了。
“这狐狸是哪儿来的?”闫赭玉不知是问身边的方子舟还是自语。
“从天上掉下来的,从外形和气息看不似妖物。这竹子被砍去做了箫了。”方子舟淡定道。
“师兄,难不成是你砍得?”闫赭玉怀疑道。
“嗯。我做了箫准备给蓝齐。”在方子舟房里的书案上,箫的一头还题着朝丝暮雪,箫的中间部分还未题字。
“做给蓝齐师兄的么?二师兄,你会吹吗?”闫赭玉抬眼看着方子舟,方子舟没注意只是点头轻轻打了一声嗯。
犹豫了一下,闫赭玉还是问出了口,“二师兄,蓝齐师兄知道吗?”
方子舟没想到闫赭玉聪颖至此,这事他都能猜到。
“不知道。你蓝齐师兄比较呆。”方子舟轻笑,提到蓝齐他总是能这样,虽然无奈但喜悦总是多一些。
“可师父告诫过,书上也写着,身为道者不能动情的。”闫赭玉直指重点,虽然言辞不犀利,但听在方子舟耳朵里总是不舒服。
“若我说我无心修道呢?”当方子舟说这话时,风吹着他的长发飞舞,白色的道袍穿在他身上煞是好看。
“师兄何苦呢?不过,我不会告诉蓝齐师兄的。如果告诉蓝齐师兄,我还不如告诉师父。”现下他突然没了练剑的兴致。
方子舟叹气,“小师弟啊,你是不会懂得。”
闫赭玉随即便离开了,方子舟拾起那只小狐狸朝着蓝齐房间走去。还没死透,蓝齐一心向善,只有他有心拿平日的伤药救这些小动物。
(有没有猜闫赭玉是柯邺的转世啊?!!这绝对不是乱入,我绝对是正儿八经的在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