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初识,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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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年末,林小左放寒假在家,无聊得想自杀。朋友少到可以说没有,没什么兴趣爱好,不像大部分同龄男生一样爱打游戏,唯一的爱好就是吃和给自己做吃的。假期对于林小左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唯一的爱好又不能一天24小时的打发时间。认识很久的网友建议他去旅游,没多少钱,顶多能去河北哈尔滨而且大冬天的哪哪都那么冷,网友又说,那你看点书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在那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网友强烈推荐下,林小左买了一套米兰昆德拉作品集还有一堆名字念起来让人舌头打结的拉美作家的小说,那位网友实在高估了林小左了,不到一周的时间,那些书就被林小左打入冷宫,唯一幸存下来的是朱德庸的《绝对小孩》。
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绝对小孩》,林小左又开始嚎无聊,在大洋彼岸的网友惊呼,太厉害了吧,这么快就看完了。林小左回,翻完了,一个字没看。果然是认识6年的灵魂伴侣,网友悠悠回他,你还是去死吧。林小左撒娇,不要这样对人家嘛。网友发过来一个吐的表情,你到底想怎样?林小左思索了半天回她,我不知道哎。网友不鸟他了,林小左开始发呆。5分钟后企鹅头像开始闪了一下,要不你去约炮吧?你都21岁了,还没开苞,太没用了。据说爆菊也很爽,你找个技术好点的攻,告别雏菊行列吧。……网友又开始无节操无下限地给他出主意,林小左耳尖发烫的一条一条看过去,他也想啊,可是他上哪儿找技术好身材好的帅哥给自己爆菊啊,而且419什么的容易得病还特冷酷无情,爆菊过后都没有甜言蜜语。他可不敢跟大洋彼岸的网友说这话,不然她又该咆哮他,你这个少女心的死基佬。
是的,林小左就是个有点少女心的死基佬,平常为了不让这颗少女心侧漏只能假装自己是半自闭儿童,不怎么讲话,也不交朋友,只在网上跟网友说说自己的性向。林小左把自己藏得好好的。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跟YOYO(就是小左那个毫无节操的网友)视频的时候,她呆了好几秒才爆笑着说,你怎么呆得跟面瘫一样啊。接着又是爆笑。林小左打字,我以前不呆的,只是为了防止C气侧漏,开始装酷,然后就这样了,我也不想这样啊啊啊……末了还加一个咆哮的表情。林小左属于长得很花美男的那一类,从小就有点C的倾向,在没发现自己喜欢男生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再者15岁以前大部分男生都那样,有点皮但男子汉特征没那么明显,直到有一天做了奇怪的梦还湿了内裤后,就发现自己和别人有点不一样,别的男孩子梦见喜欢的女生梦见苍井空,而自己梦见壮汉摸自己亲自己,那段时间很惶恐,也就是那时候认识了YOYO。YOYO和小左同岁,但出身书香门第,而且爱看各类奇书。跟做贼一样告诉她后,小姑娘很淡定的告诉他,你很可能是个gay。林小左不傻,知道同志是怎么回事,害怕得想死掉。还好YOYO一直鼓励他,让他看了很多同志书籍,这才慢慢接受了自己的性向,期间俩小孩试图让林小左变回直人,但都徒劳了,林小左就是个天生的同志,还是个纯零。自这以后林小左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开始不爱讲话(装酷),开始不怎么交朋友,之后又中考,仅有的几个朋友也因为升学分开。这倒让他松了口气。
接下来的高中阶段,林小左成了他们高中的酷哥独行侠,成绩好,但基本没朋友。其实心里孤独的要命,也想和同学玩儿。但他知道自己内心真的住着个少女,暗恋那些高年级的帅哥,看到高大猛壮的体育生,有种快流鼻血的冲动。但他不能明目张胆,因为经过理论案列的研究分析知道,同志这条路何其艰难,只能把自己藏得好好的呆在柜子里才是安全的。有时候也幻想自己遇上一辈子的爱人,两个人慢慢变老,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没朋友,就没什么娱乐生活,只能埋头念书,所以成绩出奇的好。周末和YOYO在QQ上扯淡,听她咋咋呼呼的说她的高中生活,听她发花痴,偶尔也说说自己又暗恋上哪个帅哥。生活循着轨道安稳前进,高考,上大学,YOYO出国。因为相隔遥远,始终没见上面,称对方为朋友,仍然在QQ上聊天扯淡,偶尔打一通电话。林小左很知足,他一直有种悲观的情绪,因为自己喜欢男人,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有爱人,也无法拥有所谓正常的婚姻,也没有什么朋友,但上天还算有点良心,送了个YOYO给他。
彻夜扯淡瞎聊后,YOYO又消失了一周。林小左一看见她上线,又开始哀嚎诉苦,这回出奇的没让他去死,而是贼兮兮的说姐姐带你玩儿好玩的。然后就带着小左玩YY去了,而且专门在基佬窝混。
对于很少混同志论坛,手机上没有jackd的纯情小gay而言,第一次就进了个很没节操的公会,入会考核就是上麦娇喘300秒,差点没把林小左吓住,但之后的事让林小左很开心,因为在这里大家都很坦诚,真实的面对自己的性向,谈论自己性向。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这里也有赤裸裸的约炮419,也有人放肆的恋爱失恋上演人间悲喜剧。对于这个对世界有点迟钝的林小左来说,这里就像哥伦比亚发现的新大陆,充满着新奇和诱惑。刚开始,他只是默默的黑听,听那些人或放荡或深邃或有趣或无聊的谈话,他深深感觉,原来这世界上这么多gay,这么多寂寞无聊的人。
混歪歪的第一天,林小左默默的黑听,以为在30几个人的唠嗑大会上没人会注意他这样一个不讲话不扣字的新人,哪不知还是被人留意到了。就这样认识了李乐。林小左有点小激动,这个人可是跟我一样喜欢男人的呀。俩人在公屏聊了几句,主要是李乐调戏林小左,后来私聊,交换照片,交换QQ,说各自生活的城市,林小左还撒了个小谎,说自己在哈尔滨。李乐上海人在北京生活,大学毕业研究生在读还边工作,林小左很无耻的表现出了对首都北京的无知和好奇,李乐很耐心的给他讲各种北京好玩的地方,不过对于宅完宿舍宅家的林小左来说,真的就像在讲一个陌生城市。因为第二天是周末,李乐不上班,两个人边黑听别人聊天,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到了凌晨3点。
林小左因为生活得太无趣,所以作息规律得跟上了发条的闹钟,很准时,除了和YOYO每个月几天彻夜聊天的时候之外他从来不熬夜。虽然只是很平淡的聊天,但却让他兴趣黯然。内心有种莫名的激动,跟我聊天的可是个跟我一样喜欢男人的男人呀。也许是太孤独了,这是一种找到同类的欣喜。至于之后发生的事,已经不是林小左那一晚能想到的了。
这个奇妙之夜过后,李乐消失了很长时间,QQ、YY都一直灰着。再次出现在林小左的生活中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