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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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从亢长的睡眠中醒过来了,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所有记忆清零,我变成了一个对自己身份和过去一无所知的人。
如果不是看到自己一头长长的头发和明显是女人才有的手臂我甚至一时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别。
确定性别为女,而且比较年轻,因为皮肤肌肉什么的还挺有弹性没松弛,还挺白的,就是不知道脸什么样。
难道是我灵魂穿越了?
我潜意识里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一般穿越我应该一醒来就看见好多丫鬟围着我喜极而泣地呼喊:“小姐醒啦,小姐醒啦。。。。。。”然而这屋里空无一人,还明显是个现代设计。
我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这个房间,宽敞干净,简约时尚的黑白灰风格,个性漂亮,从落地窗望出去能看到很多银杏树,现在应该是下午,阳光淡薄,空气清冽,银杏的叶子都泛黄了,那就是到秋天了。
这个房间不错,这里的所有人应该有点小钱。
否定灵魂移位,虽然我对自己一无所知,可是怎么说呢,就是感觉灵魂和身体很默契,我很适应这具身体的各种反应,没有任何陌生感,绝对是原装的,这就是我自己的身体。
那看来就是失忆了?我怎么失忆的?完全想不起来。
发现自己手上还在打点滴,我努力坐起来,感觉左肩连着手臂都剧痛,右腿似乎也受了重伤,根本不能动。
我只好继续不动,心中暗骇居然伤的这么重,难道我是因为车祸失忆了?
这倒是个很合理的解释。
不过,我也有可能之前是一名杀手,或者是和黑社会有染的人,比如说黑道老大的女儿,或者是黑道大哥的妹妹,然后我因为帮派斗争的牵连受了伤?
这个想法倒挺罗曼蒂克的,不过我潜意识又觉得不可能,
因为一回忆起父亲这个词,虽然我不知道我爸是谁,但貌似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而且我对这个词无甚好感,而且我好像根本没有兄弟姐妹。
如果我是杀手,我至少应该残存一点做杀手的本能吧,比如,我是否还有一点接受过训练留下的习惯?或者对枪械的了解?
想了一会,完全没有记忆,对于枪械,我感觉我好像打过CF,喜欢用M4。
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了。
来不及想更多的,我就听到有脚步声,这个人走路挺轻的,等我听到的时候他已经走到门口了,然后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个子挺高,身材不错,穿着海蓝色的V字领的针织衫,下身是米色的家居裤,整体衣着很家居休闲。
他发现我在看他,有些惊愕地站住了,趁他盯着我的时候,我也打量了一下他,算不上什么大帅哥,但双眼狭长黑亮,有很深刻的双眼皮,看着挺好看顺眼的,皮肤也比较白。
只是很干净清隽的一个人。
他眼中既有惊喜也有愁虑,还有很多我一时读不懂的情绪,他快步走过来说:“你可终于醒了,身体还有没有哪里疼的?”
我定了定神,“你是谁?”
“我。。。。。。”他低头看着我,“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我努力看着他,努力地回忆,他眼中满是期待,看上去甚至有点慌乱,他很害怕我记不住他。
我只好说:“我真的记不清了。”
他又看了我一会,发现并不能唤醒我什么记忆,于是便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又笑了,“算了,这样就好,有的事记得住反而会很麻烦。”
他直接在我床边坐下,这个动作太亲密了,我怀疑地看着他。
他说:“我叫简言,简单的简,语言的言。我们两人是恋人关系。”
我诧异地“咦”了一声,我居然有男朋友?感觉好扯,这种事不是真的吧?
极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我说:“我不太相信,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简言苦笑,“就知道你不会一下就相信,可是这是事实,我们的关系真的很亲密,而且已经长跑了不止一两年了。”
“真不好意思,这种事怎么能听别人随便一说就信了?而且我现在对你并不熟悉。”我再次努力试图挪动身体,他急忙说:“别动别动,碰到伤口就不好了,你还是先躺着吧。”
我郁闷极了,心里觉得有些烦躁,我单刀直入地问:“那你能先告诉我我变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我会像现在这样躺在病床上啊?”
简言看着我,那时我感觉他好像知道许多故事的起起落落,但眼神却很温柔,我一时分不清这温柔是装的还是真的,他说:“你之前受了很重的伤,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你可以休息了。”
这句话不仅是对我身体状况的概述,更像是在暗示我之前参与过一些重大的是非纠葛,我在这些事情中受了伤,然后我因为受伤失忆了?然后我的男友把我救下来悉心医治,让我不要再过问这些。
这是我眼下的推断,然后问题就来了。
First。哪些是非纠纷是谁引起的?关于哪方面的事?我在其中到底是一个什么位置?
Second。且不问这些是非,既然我有一个貌似很关心我的男友,为什么我身陷囫囵的时候他没有出手救我反而让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这是否表明其实他在说谎,这纠纷中也有他一份?或者他不在乎,默许了他方势力给予我这种伤害。
再或者,根本就是他把我弄成这副惨样的?他只是谎称是我男友?
我不清楚我自己的身份和位置,也不能盲目相信别人,所以一切推理只能先作为假设。
“你能告诉我我是谁吗?”我望着他问。
他看着我,有些动容,他说:“你叫摩夜,今年二十一岁,职业是作家,其实摩夜是你的笔名,不过比起真名,和你关系贴近的人都会叫你这个名字,晚些我把你自己写的书拿来给你看,你的书,还挺受年轻人欢迎的。”
“那我的家人呢?我住在哪里?”
“你父母感情很不好,早就分居很少来往,但没离婚,貌似是因为财产不好分吧,其实你家在市里就一套120平米的房子,没有存款,而且贷了二十年的房贷,房产证上写的你们三的名字,你爸妈就是缠不清楚这套房子到底怎么分才一直没离婚的。”
“那么苦逼?”我突然下意识感觉这件事貌似是真的,虽然我不记得这种事并且有些不爽他的口气,但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看来这家伙还挺了解的,如果不是之前与我熟识那么也一定下力气调查过我了。
“看来我家够呛的,那我现在伤成这样我的父母呢?医药费算谁的?”
“你父母不在香港,他们不知道这事,医药费算我的。”
“纳尼?!”我再次拼命想坐起来,伤口一阵疼,简言一阵紧张,立刻伸手把我按回去,“都说了别动了,别动,别动,你这是复杂性骨折,你右腿折了,打着石膏呢,不过别担心,现在的医术嘛只要不断头就没问题,我会把你治好的,而且据说腿骨断裂可以刺激骨骼,能再次长高些。”
简言刚说完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笑了,“不过长高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因为你只有一条腿骨折了,没关系,你反正也不算矮,我不喜欢女人个子太高的。”他说罢一笑,白白的牙露出来,看起来很容易亲近,但我明白他这句话的含蓄意思,双腿具断骨骼生长促进再次长高,但只断一条腿骨头生长的话有可能变成一条腿长一条腿短。
而且,这男人自恋跟我强调什么他喜欢不喜欢,我管你喜不喜欢,现在你我和陌生人有什么区别?
这样说也许太没良心一点,毕竟医药费事人家在出,不过现在情况不明,搞不好这家伙是把我搞成这样的始作俑者呢?
我有点担心,“这样不好吧?我们都不熟怎么能让你出这么多钱,而且,你说这里是香港?”
简言无语地一转头,“你是我女朋友花我的钱天经地义,你不记得不代表我们不是这种关系,别再这样说了好吗?”
我闭了一下眼睛,“我不清楚,只是突然有这么一个人,我太不适应了,我不太能接受。”
“那就慢慢接受吧,”简言苦笑一下,“不过摩夜,话说回来你和你父母的关系也没有多亲密,他们一直都不理解你,也从不体谅你,很多事情你都不对他们说,他们不会帮你,也没法帮你。”
我和父母关系不好,多年来一直独来独往?
是这样吗?我依然想不起来,但是想起父母脑子里貌似有个模糊的印象,我敢说如果这两人出现在我面前我能认出来,但是现在实在是想不起来他们的样子。
简言接着耐心地说:“你感觉一下,你现在回忆起父母,有什么亲密的感觉吗?是不是特期待见他们?”
我回忆着,回忆起他们,虽然发生过的事已经不记得任何了,但确实有一种又像厌倦又像无奈的感觉,我说不清楚,但不是什么好的情绪。
简言接着说,“但是,你虽然不记得我,却不讨厌我,对吗?摩夜,人的记忆消失了,就只能凭借感觉去判断了,有的人你会感觉似曾相识,那些人就是你的朋友,有的人你看到就觉得不顺眼,那些人平时也一定和你不怎么样,有的人你看到就像远离,那就是伤害过你的人,全凭感觉和习惯。”
“我只是告诉你你之前的身世,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立刻相信我,我不会强迫你,说真的,你这种性格,从来就没人能强行让你去做什么。”
“你是个敏感的人,所以我相信你的感觉会给你正确的判断该不该相信我。”
他坦然地看着我,乌黑明亮的眼中一片清明,我不转睛地盯着他。
其实在我心里,盯着一个人眼睛看是绝对看不出来对方有没有在说谎的,要是仅仅是对视就能看出来对方有没有说谎,那么表示这个人是个菜鸟,说谎的本事太低能了,很多人在说谎时为了让别人相信都会镇定自若地盯着别人表示自己底气十足,我就是这样的人。
等会,我想起来我是一个说起谎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了?
好吧,除去前面几种假设,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真的是我男友,真心为自己考虑,但即使这样他说谎的几率也很大,因为生活中有时候往往需要善意的谎言。
这时他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看到他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对我笑笑说了声”我接个电话啊真烦人“就站起来出去了,不一会他回来了,对我说:”我有点事得先去了,晚些再过来陪你,你千万别乱动哈。“
我机械地点点头,虽然还有好多重要的问题没问,不过也不急,我还是先梳理下思维,再看看自己能不能想起什么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