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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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闻人朔一个人静卧于榻上,思索踌躇了半晌,终于还是慢慢坐起身,那动作缓慢却坚定,像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拿出了锦囊,缓缓打开来,小心的取出里边的血玉放在身旁,随后倒出里边的短笺,总共是两封,随意的拿了其中一张,展开……
粗浅的扫过一遍,闻人朔手上的信纸轻飘飘的落在身旁榻上,那微微呆愣的模样似是被那信上内容所惊。
就着淡淡月光,只见那信入眼的第一句话,便是“吾侄明轩亲启……”
信函不长,却足以道清一个曾经。一个被当今天子粉饰太平遮掩过去的曾经。
原来,当今天子并不是当年攻下江山最受推崇之人;原来,云城主并不是贪图闲散才居于云城袖手政事;原来,闻人家近年连遭打压,不得不靠公子闻人独撑一族是因为皇上近年越发多疑心虚,想要夺了闻人凌浩手上的兵权;原来那被分成四块的血玉令牌,它们拼凑起来,便是足以召回及调动那如今因皇上的顾虑及不愿放弃而被遣于边境的十万兵马的嗜血之令,那十万兵马是当年打江山的他们苦心多年训练来的,皆是冷血之人,只知令牌,不认其它……原来,夏明轩之所以假借醉影之名行走江湖,是因为,夏明轩这三个字,只会遭来杀身之祸。
原来那时本应登上帝位的该是一个叫做夏友生的人,但却不知为何,夏友生在登基大典的前一月失踪,下落不明,于是,才有了后来的张麟函……而这件事,当时的闻人凌浩或许不明白其中因由,而在明白了之后,一切都晚了,因为夏家早已不复存在。在权势面前,原来,人心是那样易变。
闻人凌浩的那一封信里,有回忆,有悔意,而其中更多的是话语里边流露出来的,愿意倾闻人一族之力助他。而至于助他作何,这一点……怕是不用特意说明。
愣了好一会儿,似是终于接受了第一封信里边所言,闻人朔终于缓缓伸手,将第二张纸展开,只见那第二张纸是一纸协约,上边端端正正的签了三个名字,一个,是闻人凌浩,他的父亲;一个,是云天林,云城城主;另一个,则是张麟函……而张麟函,当今圣上的名讳。
那三个名字下边,都盖着一个手印。
那纸协约所言,大抵是当年他们四人一齐攻打江山,在成功之际,大家共同推选出来最适合当皇帝的人选。协约上有此一言,“江山既已攻下,便不可无君,而为防后生事端导致四人反目,举军共举一人以为明主,仅以此据为凭。”
而那个被推选的人,名唤夏友生。
夏友生,夏明轩……
“夏明轩,原来你想要的,是这江山吗……”闻人朔喃喃着,面上有些怔忪,“还是,其实这些你都知道……你,只是为了复仇?”
闻人朔看着手边的血玉和那薄薄两张纸,忽然一下觉得这轻浅得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锦囊便能装下的东西,忽然让他有一种窒息的沉重感觉。
是啊,原来,那个男子的身上,背负了那么多……
将信笺装回了锦囊里边,和血玉分开放好,小心的将两样东西放在贴近胸口的地方,闻人朔一下子倒回了榻上……这锦囊是一定要给他的,血玉也是。但是,他不想这么快。因为,将东西给了他之后,不论他是接受与否,以后在他的面前,他都只能是公子闻人,而他也将要变回夏明轩……有的时候,果然是少知道一些的好。
闻人朔浅浅睡去,直至第二天早上醒来,他紧蹙的眉头都没有松开过。
起身,闻人朔的眼睛里边带了几丝血丝。
熟悉的清香传来,是清粥的味道……
闻人朔苦笑,真的好想就这样一直呆在这里,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管,就这样等待着每天清晨的一碗白粥……这样,便很好。
矮身走出小门,便看见坐在外边喝粥的醉影,闻人朔若无其事的笑笑,走到他的身边,端起桌上那碗粥便喝了起来,一派的自然闲散。
如果,如果真的可以一直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
此时的皇城,深宫之中,张麟函端坐于宝殿金座之上,俯视殿下群臣,最后的目光落在了闻人凌浩身上,想起自己收到的情报,张麟函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情绪。其实,他并不愿意相信夏家还有活口,他并不愿意相信夏明轩还活着,但是多疑的天性却使得他从未放松心下疑惑……
安排在云城的探子报来的云城血玉令牌被盗之事,让他开始不安起来,而这一份不安,在他好不容易安排的暗探下得知闻人家的血玉也被盗了的时候,在他的心里被无限的放大。想到当年最为支持夏友生的闻人凌浩,张麟函心中更加烦忧。斩草必要除根,只是这根却是扎得那般的深且隐秘,当年一心以为已经除尽,却在如今又显现出来……现下,不管是什么情况,不管自己的猜测是否是多余的,只能采取行动,才能安心!
“闻人凌浩,寡人近日闻得令公子身体不适,患了怪病不宜出门,倒是十分为你忧心啊,故而寡人决定,特派张、梁二位御医前去爱卿府上为令郎医治,希望他早日恢复了才好。”想着,张麟函缓缓开口,声音里边是一片平静。经年来身处高位之上早已把他的性子磨的更加深沉而诡异。是啊,云城主不理朝堂之事,势力再大也仅限于一方小城,如今,还是要从闻人凌浩身上着手,先牵制了他,不说别的,至少不能让他有二心!
闻人凌浩闻言,心下一沉,定了定心神,垂头拱手出位,是一排恭敬的样子,“陛下日理万机,日夜操劳于国事,还要劳烦陛下为犬儿烦心,微臣感激不尽,只是……”
“爱卿为开国元首,更是与朕有兄弟之情,那闻人朔也算是朕的侄儿了,这点关心不过情理之中,爱卿不要太见外了才是,”张麟函摆摆手,一副关爱下属的仁君模样,“更何况即便不提别的,仅凭公子闻人在外声名斐然,朕也甚是怜其才,若是任他这样病于家中,这病拖的久了不说,若是真因为外边庸医误事出了什么意外又该如何是好?”
闻人凌浩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张麟函却忽然揉揉太阳穴,声称近日旧疾犯了,年纪大了容易疲乏,今日先行退朝。
缓步走出宫门,每走一步心下便是一沉……闻人凌浩抬眸,望向无际苍穹,心下沉闷。
今日这般动作,张麟函,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是明轩的事情吗?闻人凌浩摇摇头,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想法,他宁愿相信是张麟函觉得觉得闻人一族再留不得而出的手。想着近年来受到的明里暗里的打压,若非他开国元勋的身份和公子闻人在外的影响,张麟函早就对他出手了吧?
闻人凌浩心下微叹,罢了,罢了,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某乔的话:其实不是个喜欢蹦跶的人,所以也不怎么喜欢在文里边插话,初次相见,请多指教~~其实我想说,能不能麻烦大家留个言给个意见什么的,不然总觉得心里没底……当然,不方便的话就当我没说吧了O(∩_∩)O~~瞬间遁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