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华看了他一眼，诺诺道【我的也是奶油的。】
    【没事儿，在你手里的就算是毒药我都能吞下去。】柯绍元讨好地说道。
    李耀华神情复杂地看他一眼，也不说话，犹豫了一下，将冰淇淋递到柯绍元面前。柯绍元忙不迭地就着他的手咬了口，好像生怕他反悔似的。
    【好吃。】柯绍元将冰凉的东西含在嘴里，傻帽儿地冲着李耀华笑【呵呵……你手里的就是不一样。】
    李耀华回道【你吃吧。】说着就要将冰淇淋递到柯绍元手里。
    【呵呵……】柯绍元笑【那我们一起吃？】他今天其实挺满足的，和李耀华逛商场，吃冰淇淋，李耀华并没有怎么排斥他，还关心他，这么久以来的躁动好像一下子消散不少，要是能把李耀华带回北京，那真就皆大欢喜了。他觉得，自己能够也必须好好对李耀华，除了结婚，以后再也不做让李耀华会离开自己的事儿，或许，他们可以好一辈子。
    一辈子？柯绍元无奈地在心底笑笑，他不可能和李耀华在一起一辈子，他没那打算。现在他还放不开李耀华，那就先这么过吧。
    【我不吃了。】李耀华说道。
    【你先我吃过的？】
    【没，吃多了，有点冷。】李耀华解释。
    【成，那咱不吃了。老何已经在来的路上，马上就回家。】柯绍元说着，顺手就将剩下的冰淇淋抛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冷？】还没等李耀华回答，柯绍元就已将用大手将他的双手包住，不住地对着呵气。
    【别，在马路上。】李耀华慌忙地张望，想要抽出双手。柯绍元不等他挣脱，反而握得更紧。
    【怕什么？有人看我也受得。】柯绍元眼里带笑，声音也理直气壮。
    李耀华抬眼看他，果不其然看到柯绍元笑弯的眼，脸一下子就红了。
    【耀华，你害羞？】柯绍元眼里的笑意更深、他是真心舒坦。已经许久没看见李耀华这般可爱的模样儿了。
    李耀华瞪他一眼。柯绍元大笑着将他搂进怀里，就恨不得狠狠亲上几口。
    【耀华，让我亲一口。】说着就对着李耀华嘴唇亲过去。
    李耀华看着靠过来的柯绍元，慌乱地别过头，柯绍元直接亲在了他脸上。李耀华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猛地推开他。
    【得，亲脸也作数。】柯绍元被推开也不气恼，笑笑，摸上亲过李耀华的嘴唇【下次给我亲亲嘴吧。】
    李耀华默默垂下眼皮。
    柯绍元低声笑笑，伸手搂过李耀华【别离我太远。】
    李耀华任他搂着，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之后柯绍元又在他耳边断断续续地说着些什么，他也当做没听见。柯绍元说多了，见李耀华不搭理他，也自觉得没趣，咂咂嘴禁了声。
    等了好一会，李耀华觉得气氛有些难熬，才见一辆宾利缓缓停在了路边，车上走下的人正是柯绍元的司机老何。
    一路上李耀华都没说话，柯绍元也不明白，啥平时说话溜溜顺口的自己，如今面对着沉默的李耀华自己也成了哑巴。
    转过头看了许久车窗外飞逝的景物，柯绍元忍不住回过头看向李耀华。只一眼。柯绍元便已慌了神。李耀华神情淡漠地平视前方，那眼神是让柯绍元觉得陌生。柯绍元心一紧，瞬间觉得自己和李耀华之间隔了千山万水。
    柯绍元其实一直明白，李耀华并没有重新接受自己，即使他偶尔的微笑和关心，都不过是出于他本性的善良。李耀华对谁都可以很好，并不是只对他柯绍元。
    和李耀华在一起四年，柯绍元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不了解李耀华。他迷惑了，说不清自己内心那股想要挣脱的力量是什么。到了许久以后，柯绍元终于明白，那时想要好好爱李耀华的冲动。
    送李耀华到门口，李耀华下车，柯绍元跟上来。
    【那个，耀华，我能上去坐坐么？】
    李耀华回头看他一眼，轻轻地应了声。
    柯绍元立马回头跟老何打了声招呼，提着东西欢天喜地地跟着李耀华上了楼。
    李耀华一打开门，柯绍元便发现了蹦跶着的饼干【耀华，你养狗了？】
    李耀华一边弯腰换鞋，一边揉了揉饼干的头【路边捡回来的，叫饼干。】
    柯绍元本想换鞋，却发现没有他的，一时有些尴尬地看着李耀华。
    【直接进来吧。】李耀华抱起饼干，往里走。
    柯绍元点点头，跟着进了屋。
    屋子不大，但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一应俱全。
    李耀华进厨房给饼干热了牛奶，有给柯绍元倒了杯白开水。柯绍元坐在沙发上，全程眼睛就没离开过李耀华。
    【喝水吧。】李耀华把水杯放到沙发前的小茶几上，一时间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咳咳……耀华，这不要过年了么？】柯绍元开口道
    【是。】
    【我得回趟北京，老爷子回来了。】
    【嗯。】李耀华低头看自己双手，轻轻地应了声。
    【我是说，你可以和我回去，回去以后你还住那儿，房子还给你空着。】
    【不了，我在这儿挺好的，我不想回去。】李耀华抱起喝了牛奶又跑来脚边蹭的饼干。
    李耀华干脆地拒绝，柯绍元一时有些急，索性破罐子破摔【那成，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李耀华抬头看他，脸上有些迷茫。
    【我是为你跑这儿来的，你不会去，我回去干嘛？】
    【回去吧。】李耀华放下饼干，起身走到窗户边。
    柯绍元跟过去【你是不是舍不得饼干？，那成，我给你弄回去，行吧？】
    【柯绍元，你喜欢我么？】李耀华盯着窗户，开口问道。
    【当然！】柯绍元好你犹豫地回答。
    【呵呵……】李耀华低笑几声，柯绍元疑惑地看着他。
    【你爱我吗，柯绍元？】
    柯绍元愣了愣，柯绍元知道自己游戏花丛，情人不少，有时图一时乐意，但喜欢和爱他还是知道有区别的，他是没想过李耀华会这么问。
    【我……】
    【你不爱。】李耀华淡淡开口。
    【……】
    【你不爱我。那柯绍元你告诉我，我有什么理由为了一个不爱我的男人东奔西走？】
    【……】
    【柯绍元，我是真对你死心了。别人说滴水穿石，可我没想过四年的时间，你仍坚硬如冰，我进不了你的心，磨不穿这块石头。】
    坐在回上海住处的车上，柯绍元回想着李耀华刚才的话，一时间竟有些难受。他真的要和李耀华分开吗？不可能，他不会放开李耀华，绝对不会！
    打开车窗。窗外凛冽的寒风吹车里缭乱头发，柯绍元望向窗外，眼里除了坚决，找不出其他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