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焚心似火 第七章 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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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是个宣泄的好地方,尽管沈玄并不赞成这种宣泄方式,来酒吧也不是他的选择,他还是承认,有些时候不得不随波逐流一下。
与钱宜约定八点在这碰面,时间刚刚好。他不喜欢迟到,所以准时来到了这里。可惜,不知何时,迟到便成了美女的专利。
等待的过程无疑太漫长,百无聊赖,为自己叫了一杯酒,很随意的,很浓很烈。他平常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喝酒,并不代表他不擅饮酒。事实上,他相当擅长。
一个人寂寞时,酒往往成了倾诉的最佳对象。
是的,曾经,他一度相当寂寞,寂寞的缘由绝大数原因是因了他本身的淡漠、无情、绝决。流年翻转,岁月如水,匆匆二十八载春秋,人生里充斥了太多无用的讯息,太纯粹太冷寂的内心。
没有一个留恋的人,没有一处打心底里想要驻足的地方,四处漂泊,孤舟一叶,竟是如斯残酷。像他这种不知是何缘由生来便得不到父母宠爱的人,便活该有这种际遇么?或许上帝偶尔会发发善心,关注着可怜的孩子,然而上帝毕竟太博爱,而他太贪心!他想要的爱,是完完整整两个人的爱,而不是一个神手中随意摆弄的几枚棋子,用到时才想到,才会去掸掉上面的尘灰。
所以他有时看来那么地远离人世,他确确实实是在怨恨老天欲给不给的样子,他讨厌这样的生活!可他还活着,他更明白另外一种理论,就像太阳——太阳这种东西,只要活着就会见到。
他翘起嘴角,暗自好笑,都忘了自己等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桌上的空杯早已被殷勤的侍者收拾干净。
仍然不见钱宜的影子,想必是不会来了。沈玄失笑,那聪明又狡黠的女子,明明答应了却失约,让他空等一场,是在报复他吧。曾经,他的话语尖刻、无情,一针见血。
再等下去也无益了,还是走吧。这时,沈玄才注意到周围,各种喧闹的声音才从他耳朵中灌将进来。昏暗的、时隐时现的灯光,每个人的面容都模糊不清,在城市的暗夜纵情欢笑,发泄着不知名的愤怒情绪。这,是人生的一部分。
站起身,方觉自己头有点晕。果真啊,凡事都需要经常锻炼的。一下子喝这么多这么烈的酒,就算是海量也不免有几分醉意。还好,脑子依然清醒,脚步依然稳健,稍微有点儿酒劲罢了。
正想离去,一人拦在他身前,开门见山的说:“先生,我家主人希望能与你交个朋友。”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沈玄见到在暗处的角落里,隐约坐了一个人,而其旁边还站了一个人,灯光太暗,根本瞧不清是什么人。
主人?好大的架子!沈玄心情不佳,冷冷的回道:“抱歉,我现在无意与任何人为友。”
男人的神情凝滞了下,说:“先生,请等一等。”在沈玄愣神当中,快步回转身向角落迈去,附耳对那坐着的人说了几句,坐着的人微微点一下头,嘴唇动了几下,想来是吩咐那男人。
男人又走过来,说:“我家主人交待了,只要先生愿意,我家主人可以为先生解决任何烦人的问题,只要先生肯过去一叙。”
沈玄轻轻皱起了眉头,这话说的容易之极,底下包含的意思却重逾千斤,似乎这男人口中的主人来历不小,在他手里任何事都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在这所城市,他认识的人与认识他的人不会太多,有来头的人就那么几个,会是谁呢?他不禁有了丝好奇。
像猫一样窝在柔暖舒适的沙发当中,一动不动,仿佛骨头都要酥了。灯光明亮,映上了她的面容,娇艳如花,正是钱宜!
时间过了很久,钱宜终于伸了下懒腰,换了个坐姿,打着哈欠,像是很不经意地说:“你要我陪你到几时呢,君少爷?有这个闲功夫,为何不去陪你那心肝宝贝。”
坐在她对面的人笑了,语气不乏调侃:“美酒在旁,佳人当前,说什么我也没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的人,怎么钱大小姐忽然间对自己的魅力少了几分自信?”
呵,喜欢口是心非的家伙,钱宜没有戳破,只笑嘻嘻地说:“现在的沈玄想必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真想看看他此时的表情。”
“这恐怕要让大小姐失望了,沈玄不会在意这些事的,等不多久必然猜到你还记恨他所以爽约。”
“是吗?看来,你真的很了解他。”话语中好像隐藏了一些耐人寻味的意思,但君子只作不知晓,淡淡的说:“我所知的也就这些了,相处好歹有一段日子了,不可能不知一二。”
“梦幻酒吧的确是个好地方。”钱宜说的轻轻淡淡,仿佛很随意,在君子听来却是惊雷炸耳,那优雅的笑容瞬间凝结在脸上,目中射出冷洌的光,盯向钱宜,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什么?”
“梦幻酒吧。”钱宜吐气如兰,再次复述了遍,一阵报复后的快感自心底升起!
君子的面色在一瞬间变得铁青。
梦幻酒吧,在这所城市非常有名,当然是在暗地里,在行内人士眼中。表面上,里面来往的人大多衣冠楚楚一表人才,所谓人不可貌相,那些人中不乏家财万贯的上流人士,以及势力巨大的地方龙蛇,但更多的是,那里集中了本城最年轻漂亮俊俏的少年男子,好听一点,是男公关,简单通俗一点便是“男妓”。那是一个秽气冲天平常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是真正名副其实的销金窟。
该死,亏钱宜想得出,要报复沈玄竟让他去那里!
仿佛还不够解气,钱宜故意又添油加醋:“沈玄这人哪,平时一味工作不谙外事,也该给自己一个机会见识见识,放松一下……”
“你是想让他见识一下被当作男妓的滋味,还是放松的做一个嫖客?”君子瞪着钱宜,目光中怒火磅礴。
“呵呵,沈玄长得好歹也不赖,一定得尝尝那种滋味了。”钱宜将话说得那般肯定,丝毫不去顾及君子问话当中翻滚的怒气。
“住口!”君子高声怒喝,脸色从没有过的难看。
钱宜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补充:“出入那种场所的人非富则贵,每个人都仗着自己有钱有势无法无天,那些年轻男子就好像贴上标签待售的牲口,一旦被看中就算不愿意也得愿意,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过也没有不愿意的,因为他们做这种事本就是为了钱,正所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什么好担忧的。一旦有普通人闯入呢?这个普通人长得可是一点都不普通,不知他的遭遇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