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酆都 【酆都】第二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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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胡子大汉话未落音,那把匕首瞬间就化作鹰爪,穿过了那个女人的琵琶骨。一声惨叫过后,那女人便昏了过去。我愣愣地看着那个女人的背,竟然没有流血。就一瞬间,我的腿发软,整个人就瘫坐在地上。黑胡子大汉拿着穿过那女人琵琶骨的鹰爪,拖着女人就往外走。他刚到门口时,我竟然看见他拖着的那个女人竟不是别人,正是小小——我的妹妹。
“你要往哪里走!”我急得暴喝一声。黑胡子大汉似乎想起什么,停下脚步,转过头,又是憨厚一笑,道:“啊呀呀,你还有意识呢,我还以为你已经昏死过去了呢。”
“那个女人是谁?!”
“这个姑娘啊——”他挠了挠后脑勺,“这不明摆着,这是你妹妹啊。”
“我妹妹?就在你还没勾住她琵琶骨之前,被你按住的那个女人,我可不认识!”我的怒火似乎就要喷薄出来,手中的拳头捏出水。
“想知道么。你把照片上的那个人找出来,我就告诉你。”黑胡子大汉又是莫名的一笑。说罢,转身推门要走。“站住!”我大呼一声。“那个女人留下!”
“老夫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个姑娘犯了重罪,由老夫来制裁!”黑胡子大汉猛地转过头来,目露凶光,眼中似燃着熊熊烈火。“三月三,酆都庙会。”
突的眼前一黑,只清晰地听见一声沉重的关门声。酆都,三月三。妹妹,黑胡子大汉。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看见亮白的天花板。眨巴眨巴眼,一会儿便看得清了。我侧头便看见了个护士的背影,这里原来是医院。我想爬起来,却起不来。再一看,我的手脚都被固定在了床上,用金属的环绑着。护士好像突然意识到我醒了,便转过身来,正要说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立马问道。“今天是四月……”
“不,我要问的是农历。”“农历?让我查查看。”她翻了翻挂在墙上的日历,我看了一眼,竟然已经是2013年了。“今天,农历三月三。”她说。我心头一咯噔,三月三!我在这医院呆了那么久了。“我今天就要出院。”我这才察觉到奇怪之处,“为什么我手脚被套着?”“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从护士口中得知,在我昏迷期间几乎每个月都会醒来一次,说醒也不算醒,因为每次醒来几乎都算是在发疯。第一次醒来的时候,直接一拳将病房里的窗户砸碎,从窗户跳了出去。“你以为这是几楼啊,你住的那个病房可在七楼。你一跳下去,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可是吓了个半死,医生急忙到病房里,问明情况,不由分说,直接就冲到底楼去了。结果发现你躺在楼底的草坪上,昏睡着。身上竟然没有一处伤。”护士说得有声有色的,好像真的一样,说实话难以置信。“你该不会是练过的吧,从七楼跳下去,居然没事儿。”护士娇笑道。我无奈的笑笑。第二次,打伤了医院门口的保安,穿过医院门前的马路时,被车撞了。“那司机可是惊出一身冷汗,去看你的时候,已经昏睡在路旁,但一滴血都没流,司机急急忙忙把你送回来作了个全身检查,结果,你猜怎么着儿?啥事儿没有。”护士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冷不防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地球人啊?”当然,还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都是些惊人的事件。于是,医生将原来与我同房的病人都转移了,毕竟对于其他病人来说这实在是太危险了,还每天派个护士专门看着我,生怕我又生出什么事儿来,结果一个护士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止像这样疯狂的病人,就干脆特制了铁环将我套上,至少,我即使站起来了,也没办法背起个床走出病房的门,因为会被卡在门口。听护士说,是去年七月的某天,医院接到急救电话,听声音,大概是个与我年纪相仿的青年打的电话。医生们进去的时候就只看见我一个躺在地上,那时气息已经十分微弱,要是再晚一点,恐怕就要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了。
“住院费多少,我要赶紧出院,我现在神志清醒得很,看样子也是没什么大碍了,赶紧给我办出院手续吧。”我说着。“等等,我去问问医生。”护士说罢,转身便出去了。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看样子,已经没事儿了。要是你今天还不清醒过来,我们倒是打算把你转到精神科去了。出院的手续,已经有人帮你办理好了,费用也已经缴清了,你随时都可以出院。”说完,医生按了下手上的**,套住我手脚的铁环便松开了。换了病服,我便回家了。
在家里收拾好东西,背了个背包就出门了。至于谁救的我,以及我昏迷期间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我都没有心思多想,因为错过了今天,我可能再也找不到小小了。酆都离我现在所在的地方并不远,搭个火车只要20元,再换乘公共汽车几个小时就到了。
下了公交车,天已经黑了。庙会最隆重的部分已经开始。离大殿还很远的地方就有各种摊点摆开,热闹非凡。人群熙熙攘攘。要在庙会里找人,几乎不可能。我在人群中挤过去挤过来,根本没前进几米,更别说找那个黑胡子大汉了。因为今天是庙会的缘故,街边的花灯成串连着,作为唯一的光源照亮整个庙会。夜空被绚丽的烟花割得支离破碎,烟火的炮声将人声包裹,轰隆隆的,十分有节日的气氛。要是是情侣来这里逛庙会,应该是件十分浪漫的事。而我只得跟着涌动的人群向前走,找不找得到黑胡子大汉只得听天由命了。
突然,一群带着各种鬼样的面具的孩子冲了过来。我被逼得往边上让路,结果人群顺着就挤过来,我被撞倒在路边。我呆坐在地上,看着人与人之间根本没留一丝空隙,我根本不可能挤得进去。想了想,便站起身来,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我向着山林走去。接着,便悠悠地传来了一丝丝清亮的声音——有人在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