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青萤歌》 花非花,梦中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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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青萤是女子,老人便将青萤交付给一位同样是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想来是老人的妻子,被安排在后院中,坐在房中的软和床上,青萤很高兴能够能住在这个美丽的房间中,雕栏画栋无一不精致无比。
推开的窗外绿荫红花相映,在死气沉沉的天空下显出了一种生机勃勃的迹象。虽然青萤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现在的她很是疲惫,温暖柔软的床似乎很久没有过了,蹭了蹭柔软丝滑的被面,天色未歇,青萤却忍不住阖上眼睛休息。
挣开眼睛时,却看到窗外探出的一双硕大的眼睛,青萤吓得捂住胸口朝床里缩进去,晃过神来,才看清楚那双眼睛的主人,可不是今天拦着自己的那个男人,怎么会跑到后院来!
男人也被青萤的动作的吓得一大跳,也没像之前一样反而如兔子一般迅速逃走了,青萤拍了拍吓得咚咚直跳的心口,天色是真的暗了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房中的烛火被点亮起来,青萤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满院都被挂起了火红的灯笼,找的整个院子红彤彤的一片,难道是这家人正要办喜事?
“小姐醒了?”从身后突然冒出声音,青萤转过身来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丫鬟,太悄无声息了,一身红艳的长裙衬托着对方的脸显得苍白。看着让人渗的慌。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青萤看着这人,忍不住问出话。
“奴婢一直在,想是天色太暗,所以小姐没有看见。”丫鬟恭敬的福了福身回答。
随着青萤走回桌前,她这才看清楚原来这个丫鬟之所以脸色苍白,只是面上的粉擦抹的太多,透着烛光可以看见对方走动时不断抖落的白粉,青萤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真的是自己吓自己,
“有没有什么吃的,”青萤有些羞涩的捂着自己的肚子,空旷的房间可以清晰的听见青萤肚子响起的咕噜声音,丫鬟掩着嘴小声的笑了笑,
“奴婢这就下去准备,请小姐稍等片刻!”
青萤见丫鬟退了下去,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一睡到这么晚,也没正式拜见这府中的主人,不好意思太打扰对方,只是这肚子真的是忍不住了。
过了一会儿,却是刚才的那个男人端着东西过来,等东西放在桌上,三菜一汤,见颜色想必味道不错,只不过这男人松了东西也没有离开,害的青萤不敢动手,两人相持不下,直到男人开口,
“今晚过后,明早你就离开吧!”
青萤听了这话,心里不爽,不过主人家已经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好赖着脸皮呆在这里。点了点表示同意,男人也没有再继续呆着,既然得到了答案,他也不想过分为难这人,
“出去后继续沿着你之前的方向,只要再过几天,你就可以走出去了。”
青萤一听这话,心情舒爽了不少,对这个男人的反感也减少了许多,这男人到了晚上倒不像白天那样癫狂,不过一样让人不喜欢,烛光照着男人扭曲的脸,青萤却生生看出了一丝熟悉的感觉,只是还未等青萤看清楚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还有晚上不要出这个院子!”男人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青萤怔了一下,本来自己就没打算出这个院子,毕竟这是别人家,还是老实呆着的好,只是被男人这么一说,到显得自己很不守规矩一样,本来对男人减少的反感又恢复了之前,这个人果然还是很讨厌!
“那场盛满风花雪月的春水停留在黑夜的月色下,被迷惑失却了方面,没有静曲悄悄地怨恨,没有独倚阁楼的盼望,忘却了,在这黑夜的寒潭中最终选择了沉淀…。”熟睡的青萤被这低吟吵醒,窗外还是那一片的红色,却被夜色染浸成了鬼魅的颜色,伴随着不断在耳边响起的声音,青萤忍不住睁开眼睛,面对这的墙上出现一道女人的影子,弓着身好像伏在自己的床头,丝丝的风不断地吹着耳畔,青萤都想哭起来了,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倒霉,遇到这种脏东西,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指甲,青萤忍着不敢发出一点声响,那耳畔的声音叹了叹气,墙上的影子淡了下去,青萤这才稀里哗啦的哭起来,直到哭到没有力气了才悄然睡着,却不知道在她的房门外,那个奇怪的男人神情复杂。
男人并没有理会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影子,哪怕那影子做出张牙舞爪试图伤害自己的动作,
“既然当时没有后悔,为何死后却变得如此执着…”男人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影子停了下来,翻腾的黑雾也静止下来,那团影子中传来女人凄凉的笑声,
“是啊,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执着,我还记得当时那身青衫白马和远去的背影,为什么就不能回头,只要一次就好!”黑雾翻滚的越发剧烈,女人自哀自怜的拂过被黑雾围绕住的脸,“人面桃花,也敌不过男人的无情,”声音越发的悠长,“风过卷帘起,
花黄凌乱地,
相思河畔相思落,
奈何桥前叹奈何,
曼珠染人世,
月牙浸黄泉,
断肠曲终断肠愁,
萧索声灭萧索留……”女人幽幽的唱着,“想我如花貌美,可惜世间多情人却难得。”
男人根本没有时间理会那个女人的爱恨,种何因得何果,勉强不得的终究不能勉强,“若是唱完了就回去吧,天快亮了!”
男人的不解风情恨恨的伤头了女人那颗柔弱的心,女人又张牙舞爪了起来,却始终不能靠近男人一步,尖利的声音响彻了云间。
青萤睡得香甜,等醒过来时,却不敢再这里多呆一刻,昨晚深刻的记忆让她难以释怀,告辞了府中的长辈,看着痴痴傻傻站在老夫妻身后的男人,混沌了双眼丝毫没有昨夜的灵动,感觉昨夜出现的似乎是另一个人,青萤又盯着男人看了几眼,也不顾老人的挽留,赶紧收拾一下对方送给自己装满食物和衣服的包裹,不敢留恋的转身离去,本来她还想提醒一番那两位宽厚的老人,只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尤其是在自己看着老人睿智的眼睛时。
蹒跚的走了许久,天色渐渐地明朗起来,比之前自己看到的一丝丝阳光,此时阳光显得要活跃许多。喝了一口水,青萤知道自己离开那个怪异的府邸很远了,因为围绕在自己周围的灯笼几乎不见踪影,青萤想起男人说过的话,只要沿着这个方向就能离开这里,只是他口中的几天到底是多少天,青萤看着包裹里的食物,看着很多,其实只有三天的食粮,她可不想接来的日子饿着肚子。
青萤背上包裹,握了握拳头暗自打气,不过这天色越来越亮,想来真的不会花费很多的时间。
只是随着天色暗下来,青萤心里直打鼓,为什么本来已经不见得红灯笼竟然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越来越多,好像自己是在朝回去的方向走去,青萤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个词“鬼打墙”,全身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