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七年前被迫逃出这座城的人，又回来了。雪国的王。
    雪国士兵进城的时候，老人破天荒地出了楼洞去看。不过什么也没说。。
    从那以后，中央宫殿又夜夜长明了。老人不再像之前夜夜盯着面前的火，而是常常望向中央的宫殿，然后让自己的视线逡巡在酣睡的城。
    老人说：“那么多年，这样的王，我只见过一个。”
    “你也看到的，从你到这里，一直到他离开。那里的灯，不曾熄灭。”
    “守夜人不应该有情感的偏向，但是怎么可能。这样的王……”
    老人今夜已经说得够多，所以说到这里就结束了。他在心底默默地接上：
    “这样的王，怎么可能让人不心疼？”
    副校长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人不心疼？
    每每想到自己当初那副可憎的面孔，他就辗转反侧。
    他对老人说：“师父，我觉得我不可能像你一样，在这里守一辈子。”
    老人说：“我知道。每一代守夜人都是如此。我给你时间，十年。你出去，自己选择要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