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杀器 斩杀·钝 第35章 落花狼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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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发觉是有理由的。斩杀“钝”,由于其过于锋利,不管所斩的是什么,返回来的“感觉”总是非常稀薄,都像在切豆腐一般。故此,一切都是等价的。何况,斩杀“钝”的使用者是赵子隆。所以,这个时侯,赵子隆晚了一瞬间才发觉他的刀刃没有将黄绯红一分为二。
而这一瞬间,会要了他的命的。
“狮子座——‘跃杀’!”
“干掉了吗!”
背后传来祈儿的声音。
狮子座七之式,“动若”。
这和上个月,在黄炎岛对天地双子使用的,狮子座一之式“平踱”,二之式“侧踱”等静的架式、受身的架式相反,这个七之式“动若”是动的架式、进攻的架式。
这对于不懂武艺的人来说,也是一目了然的。所以会想当然地认为绯红打算赶在零闪之前,怀着玉石俱焚的决心全速冲进来。
但这是错误的。
虽然是进攻的架式。但是“动若”可不是单纯的用于突击的架式。
因为说明比较复杂,所以在开作战会议的时候没有对祈儿说过,就像面对纵向轨迹的剑有“向前躲避”的教诲一样,在狮子座里,也有对付横扫轨迹的教诲,那就是“在敌人横扫前,或横扫后进攻”。如果情况不允许接下或躲避的话,面对横向的轨迹只能这样做的。不管怎么说,这教诲听起来是基本中的基本。
赵子隆以为绯红会在横扫前进攻。
可是,绯红实际上所采用的是后者的教诲。对于速度快到看不见的零闪,这似乎是很正当的战略,不过绯红不仅如此,还让赵子隆误以为自己会在横扫前进攻。
运用“动若”的佯动。
绯红在跨过门槛,进入赵子隆的领域之时,改变了第一步和第二步的速度。准确地说的话还要加上静止状态的第零步的移动速度。
第零步到第一步。即踩下去的后脚,如同赵子隆所想的那样,是最高速。可是在第一步到第二步的,踩下前脚的时候。绯红一下子减力并减速了。
在初速度和末速度之间,拉开了本来不可能会有的差距。以为会加速的时候,这个减速的动作完全会是个意外。因此,相对来说,绯红进行了双倍的减速。其效果是令人刮目的。竟然让赵子隆这种程度的高手,看错了拔刀斩的时机。
岂止第三步,绯红连第二步都没有跨出。
看起来跨出,却没有跨出。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个动作当中。
看错了。
赵子隆一定是清晰地看到了跨过门槛踏进来的绯红的身影吧。
而拔刀斩的缺点就是,一旦拔出来就无法在中间停止。不可能做出绯红那变化自在的步法。只能加速加速,再加速。
赵子隆的绝对领域,同时也造成坏效果。只要是跨过门槛之人都斩的话,那就等于是宣告自己靠条件反射在斩一样。
这样一来就能假想出来原本不存在的墙壁。可笑之极,这简直像赵子隆自己公布斩的时机一样。
斩杀“钝”回到刀鞘,响起“将!”的收刀声之后。晚一步到来的绯红的前踢腿,狮子座“跃杀”逼向了赵子隆的左肩。
赵子隆朝后方飞出,后背重重地撞到就在身后的墙壁。发出呻吟声。
“…………咕!”
可是。
即使是这样,对于祈儿“干掉了吗”的疑问,绯红却无法有力地回答“干掉了”。他反而苦涩地咂舌,立刻跳到后面。踩一踩门槛,回到了祈儿所在一侧的走廊。
突然,绯红摆出七之式。
“绯红……?”
“不行,……这家伙,自己向后跳躲开了——,”
这件事,比起表扬在那种情况下灵巧地躲开的赵子隆,更应该责备就要使出跳入式的招数“跃杀”之前,将其改成收身式的招数的绯红本人。
战略本身是成功的,和预想的一样,零闪空扫过划破绯红胸前一层皮的轨迹。可是,面对那强大的剑压,绯红的心稍微动摇了。
简单的说就是,
“……我害怕了。”
这么一回事。
剑速越快成功率就越高。如字面之意,倘若赵子隆的零闪再慢一点点的话,绯红的身体就会被一刀两断的。绯红在心中的角落想象了那个情景。那份想象足以动摇身心。
所以,绯红条件反射地耽误了从减速到加速的时机。因此,允许赵子隆躲避“跃杀”可以说是绯红的失败。
这就是没有实战经验的弱点。
“绯红——你!”
“不要动!祈儿,不要从我的身后出来——。”
可是,这一弱点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的。
忽的——赵子隆站了起来。
是的。
到了这时,他终于从坐姿站了起来。
“……吓死我了。”
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低语道。
“第一次还以为是偶然。不过连续两次的话,这就不是偶然了……你让我清醒了,狮子座当家。感觉这么棒,自从我呱呱落地以来还是第一次——。”
“……过奖了。”
早上好,绯红说道。
早上好,赵子隆回答。
“然后,晚安——。”
左肩无力地下垂,好奇怪的姿势。看来刚才的“跃杀”——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并没有被完全躲开啊。可是,对单靠一只右手拔刀的赵子隆来说,左肩的伤应该不是个问题。让他受伤反而会成为对绯红不利的材料。
因为这让他认真起来了。
“我家的拔刀斩是专门等待的剑法。所以没有步法。不过我也能明白,刚才的你达到了不得了的境界——。”
“境界?没有那种事。在狮子座里,这只是个基本。嘛,作为架式,确实是第七个啦。”
“这样啊,真让我抬不起头。”
“别夸我。我最受不了被表扬了。”
“你别这么说,你就老老实实地让我夸吧——你的步法。裤裙,好碍眼啊。”
“我想也是。”
容易行动,且容易战斗。
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七之式中的加速以及减速时的腿的动作、肌肉的动作都被祈儿买给他的裤裙遮住了。所以,容易战斗。如果绯红露出双腿的话,赵子隆也许会通过他的腿部动作看破绯红的企图吧。从这个角度看,这身裤裙是绯红再好不过的防具了。
“不过,不要以为同样的手段会奏效。”
褒奖后,说完这句话时。
赵子隆把手伸向腰间的瞬间,绯红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不过没关系,自己的身体在门槛的这一边,还没有踏进赵子隆的领域呢。
将将将将将!
连续响起了收刀声。
如轮唱般,响彻在赵子隆的领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