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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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楼里虽充斥着很浓的茶香,却不是老楼子里的味道,我不大爱饮茶嫌它有股苦涩味儿却因父亲常嗜饮而对整个鹤乌的茶楼略有了解,我觉得老楼子里反而应是飘着淡雅的清茶香,它给你的印象不该是一开始就是浓郁的先知先觉而应该是淡及心底的后知后觉,有时候我会想这与我跟你的感情是不是有点像。
越过褐木门槛,我尽量轻慢地踏进徒茶馆,过堂打量一番确定哥哥不在一楼,才加疾脚步上二楼,踩在褐黄色的转梯上还算安稳,并没有想象中的吱呀作响。
‘你怎的来了?不怕疑心鬼疑心?’熟悉的声音窜入耳朵,温柔的话语却在耳涡迂回后才慢慢缩回耳中,有些意外,居然没有到雅间……不是见什么特殊的人么?那为何不要我赖着。
我缩着脖子伏在木梯的拐角,偷看了一眼魏念冷声音传出的地方,二楼靠竹墙的里处。
他的侧脸迎着我的目光,稳坐在阖窗的正前方,而使他软语相倾的人是一名容貌看起来与他年纪相仿的紫衣少年,同样是侧脸,一个展柔和一个藏病态。
紫衣少年淡笑应‘我这不是想见你么!哪里管的那么多,唔扶苏这几日你可想我?’听到少年有些撒娇意味的言辞,我发觉哥哥的脸先是微红,然后才说‘自然……’我不是没见过哥哥脸红可是却没见过他脸红的这般自然,开心的成分摆明比尴尬的多。
霎时觉得有些不悦,哪里来的陌生人!紫衣少年瞧见哥哥红了脸,也不自觉地微低了头,倆人就如此沉默了好一会,我看得不明不白又有些着急,仍是哥哥开口,他抿口清茶,手捧着青秘色的瓷杯道‘疑心鬼最近愈发跋扈,这于你是有力的,你只且让他闹,我们大可坐收渔翁之利……’‘我知道的,却觉着……不忍折他太多……’‘不折他太多,折下羽翼即好’
他们讲的淡味,俩俩相触到的目光却极是热烈。我听的混乱,思绪也被提到两次的疑心鬼这词给吸引过去,怎么还有人叫这名?难不成我想的字不对,疑心鬼,易心归。
‘客官怎么不坐?’后背突然蹦出的沙哑声音把我吓了一跳,缓好后才瞪着来人,原是一布衣跑堂,再瞧他长相虽平庸无可取之处可却生了一双分外温润清亮的眸子,眼角还有一点玄色泪痣。
‘嘘!我等人呢!’我小声告诉他,他似乎领会我的意思也压低嗓音对我说‘可以坐下再等!’我顿时黑脸,哼了一声心想不识趣是吧!我就站这儿哪也不去。
没再理会他,又撇一眼魏念冷哪里,这会子倆人已经开始谈笑风声了,大致的内容都是些名古迹名山名水的游玩经历。
大概是注意到我视线的落地,跑堂打趣儿道‘还说是等人,莫不是在这里偷窥?’话一入耳听的我有些不爽,回头白了他一眼,却见他话里有刺脸上却是在笑,不觉更是厌恶,连话都懒得开口。
甩开他与我身体微接的衣袖,下楼。‘喂客官,东西掉了!’‘赏你了,以后在街上见了我拐道走就好……’。别提那话说的有多么爽快,可是如今想想也是笨居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就乱赏人。
打道回府后,换了一身素白薄衫,母亲怕我打着寒气硬是要我披一青绸薄披,又细心的帮我打理了头发,唠叨了我几句整日没个正事就爱疯玩,过几日有你好受的。
自此后我便对紫衣尤为敏感,我总觉的它预示着一种不好的线索,而后也确实证明了这一点,我哥哥被紫衣迷惑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身边,留了一封与我告别并劝我莫跟随他的书信……书信?我猛的从回忆里惊醒,对啊,是有留下书信的。我腾地跃下栏杆,在身上摸索,燕漠谣和季骑庸疑惑的看着我,不知我为何突然起来。
‘燕漠谣你可看到我的书信?我,我的信?……’我觉得自己后背不止的倒出一阵热汗,怎么回事?明明记忆里是有书信的。
‘并未,荷华,莫急’燕漠谣上前安抚,兰眸若静水微澜,可明显他是有所顾虑的,手并没有从心的搁在对方的肩上。
‘昨天的衣衫裤兜都没有?’我脱口而出,忽视了亵裤并没有缝兜这个问题,‘没洗到’燕漠谣这人真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不容易忘了点的尴尬又想起了,我利用眼角的余光瞥瞥边上的季骑庸,发觉他朝我笑笑,鼻孔猛地窜入一股冷气,下回一定自己动手!
‘莫不是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书信?这样着急’被季骑庸这样一问,我心想我着急了么?随后反手摸摸后背,得了,汗冷微湿了衣衫。
‘不着急,可能是记岔了些事’打了个手势示意自个没事,虽然话可以这样解释,但确实有书信的念头怎么也挥之不去,难不成掉在子珊的小客栈里?掉了算了……反正总也不是藏了什么好话,这种突然告别留下的信丢了就丢了,并没有什么值得收藏。
‘记岔?嗬,可不要再记岔了,惊我一跳,还以为是书信里封了厉害东西呢’季骑庸复坐回位子,一双乌黑的眸子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那会儿自然并不晓得他怕我再记岔何事,只是视线从他身上的那衣衫的青绵延及他身后一片的葱翠,不知为何我在这美丽之中仍嗅到一股苦涩愉悦交织的复杂气息,我的心似乎被什么压抑,而这种压抑却仍在暗处,在明处的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