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天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7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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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里,掌上明珠也不禁
    □
    □章尚明珠是苏玛丽的“陪读”,她的存在就好比龙图,都是自小就经受特殊训练放到主子身边的贴身暗卫。要是换在古代,那就是贴身丫鬟和护院保镖的合体。当然,人家苏玛丽可没和她产生多深厚的感情,主仆就是主仆,感情再深厚也绝对不可以越过那一条警戒线,规矩就摆在那里,由不得你不服从。
    □所以,像君颜和龙图这样主仆情深的,在上流社会中,真的可算是奇葩了。
    □龙图比君颜大了两年,几乎是从君颜打娘胎里出来的时候就呆在了他的身边。君颜生得娇弱,从小就被他父亲当做女儿来养,时刻带在身边,还不辞劳苦亲自手把手教他识字弹琴,写诗作画。这期间,只有龙图一个作为“伴读”长久陪伴着他,他虽然觉得有点无趣,但又不敢明着反抗父亲,只好有事没事就拿龙图出气,取笑他逗他玩,龙图性子沉稳,任他闹,只有当他实在闹得太过分时才会象征性地回击一下。这样一来一往,两人反而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到后来都几乎是难分难舍了。君颜性子偏静,人前不大说话,安安静静的像个女孩儿一样,似乎只有在龙图身边才会有生气一点。易老爷子又对他特别纵容,也顺带将这份深深的溺爱福泽到了龙图身上,吃穿住行一概与君颜同等优待,有意无意地由这两个小屁孩儿整天歪腻在一起。这样一直长到十三四岁,君颜还是柔柔弱弱的样子,除了易老爷子,就只与龙图亲近,反倒和其他几个兄弟姐妹疏远了。
    □而这次被媒体曝光的所谓的订婚事件,其实是君颜自己放出去的消息(报纸上君颜和苏玛丽的合照其实是合成的,那是君颜十三岁生日时拍的照片,右边原本站的是龙图),他就是要借此事件逼龙图回来。他了解龙图就像龙图了解他一样,他知道龙图一定会回来的,他甚至都算好了龙图什么时候会看到这则消息又什么时候会出现在他面前。只是他有点低估了大众传媒的力量以及龙图的行动力,订婚消息只上报了三天,龙图就回来了。
    □“你就要结婚了,我……没有准备礼物。”龙图哑着声道。
    □“是订婚。”君颜纠正他,“不过也快了,三天后订婚,下个月就结婚。”
    □“为什么要这样做?”
    □“什么?”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性命当做玩笑?你知不知道背后有多少人恨不得你死!”
    □龙图眼都红了,不知不觉地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两只手上薄薄的肌肉都鼓了起来,用力之大像是要生生把君颜勒进血肉里去。
    □君颜艰难地呼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假的。”
    □龙图:“什么?”
    □“假的,”这样毫无戒备地沉溺在龙图怀里,君颜突然觉得很安心,连声音都像浸了水一样,软绵绵的:“我说订婚这一件事是假的,我只是想……”
    □“啪——”
    □毫无防备的一巴掌,君颜一个趔趄重重跌在地上,血从嘴角流了下来。与此同时,黑沉沉的天空中开始下起了暴雨,冰凉的雨水劈头盖脸浇了一身,君颜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突然笑了起来。
    □雨水不停地冲刷,左腹的伤口血流不止,龙图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苏玛丽,咆哮道“你到底明不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君颜只看着他笑,不作声,指甲盖大的的雨滴打在脸上,雨水顺着头发汇成一股股水流滑过他的脸,他有点睁不开眼。
    □龙图眯起了眼:“你笑什么?你给我起来!”
    □君颜不动,龙图一手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两人都睁大眼看着对方,龙图眼中像烧着火,几次想举起拳头却又咬着牙忍住了。
    □僵持了几秒,君颜仰着脖子,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打我。”
    □龙图张开口想说什么,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力气不大却固执地要掰开他紧抓着君颜衣领的手。龙图突然觉得头顶上的雨好像没那么大了,他回过头一看,原来是苏玛丽。这时风已经停了,雨却越下越大。
    □“龙图哥哥,放开他,你伤太重了,必须马上止血!”苏玛丽将伞往两人头上移了移,脸色青白青白的:“龙图哥哥,你这样子我好害怕啊,我们回去再说好吗?你放心,等帮你把伤口包扎好了我们再跟你解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看这样好不好?”
    □其实她不懂,这整件事太过错综复杂,她一个女孩儿家哪里懂得那么多,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她突然发现,这两个人,一个她都舍不得失去,太爱了啊,虽然从没被允许走进过他们的世界,但她真的很羡慕也很努力想靠近他们,他们之间那种浓于血水生死与共的羁绊之情,她觉得此刻她真的是懂了。
    □龙图看着她,大脑空白了好几秒。因失血过多他已经十分虚弱了,情绪又非常的不稳定,加上雨水的感染,伤口很容易发炎,血又一直止不住的流,这样其实很危险。但他管不了那么多,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推开君颜,他跪到了地上,双手撑着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既然你们心甘情愿送死,那我离开。”
    □龙图低垂着头,头发湿漉漉的粘在脸上,看不清他的眼睛,雨声太大,他微弱的声音很快就被雨声吞没了,苏玛丽没听清。
    □“龙图,不要离开我!”君颜爬过来抱着他,眼泪像脱了线的珠子一样飙了出来:“我也是没办法啊,君悦他、他不见了!”
    □“什么!”龙图蓦地推开他,睁大双眼不相信地问道:“你说谁不见了?”
    □君颜情绪非常激动,连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他极力地摇晃着龙图,断断续续地说道:“君悦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他……他……你帮我把他找回来好不好?好不好——”
    □“君悦……”龙图紧紧捏着君颜的双手,强迫他冷静下来,然后一遍遍在脑海里搜寻和“君悦”有关的回忆,渐渐的记忆的碎片聚拢到一起,形成了一张眉眼弯弯的小脸儿,那是君颜大娘的小儿子,易君悦。
    龙图走那会,易君悦还很小,平日里见面时间又少,印象并没有多深刻。反而是君悦的娘亲,在龙图对易家众人的印象中,她是最难以忘怀的一个。
    □说到君悦大娘,龙图不由得打心里佩服,记忆中那个女人总是长年待在房内,鲜少出来见客,只一心闭门念佛。她年轻时是个女中豪杰,到了四十多岁年纪的时候却突然看透说是年轻时杀戮太重,愿以此身长跪佛祖跟前,青灯相伴了此残生,吃斋念佛以赎过往罪孽。
    □说起她年轻时,那可真是一段光辉岁月,她外祖母是军政后裔,她从小被送到外婆家中,随外婆习武练靶子,练得一身好功夫,为人精明做事果敢,又不失女儿家娇柔之美,有着“军中铁娘子”的美称。嫁到易家后,除了相夫教子操持家务外,她更是以一己之力挑起当家重担代夫从商,以其独有的锐利眼光以及狠辣手段帮易老爷打下了“半壁江山”,牢牢地稳固了当家主母的地位。
    □君悦大娘姓孙,孙老爷子戎马半生攒下了庞大家业——其实有一半是出于继承,另一半则是巧夺谋掠,按他的说法则是干下了不少缺德事儿,有损阴德。他晚年醉心于搞慈善事业,又买来几只“千年神龟”放生,希望能够以此抵一些消年轻时犯下的罪孽。他是独苗,几个儿子却又一个比一个不争气,为此他没少怄气。到老来时也就渐渐看开了,后来受了风寒终于病倒了,这一病就久病了几年,始终吊着口气要死不死的。这期间,他那几个不成才的儿子来匆匆看过他几回,觉得这病耗人,后来干脆都不来了。只有最疼爱的小儿子不远万里从大洋彼岸飞了回来——他也是孙小姐最喜欢的哥哥孙小少爷,一入门口就哭着跪了下来,拉着老人的手哭得稀里哗啦。他回来了就没有再回去继续学业,还顺着老爷子的心思娶了个媳妇,两小口子一直任劳任怨地守在病塌前,一直守到了老爷子过世。他的孝顺和厚道,老爷子都看在眼里,除了给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留下了一处容身之所以及足以养活一世的赡养费外,孙家那栋标志性的半山别墅以及其余的资产则全部留给了心爱的小儿子。孙老爷子这边两眼一闭就奔赴西天极乐世界去了,家里那边可炸开了锅,孙老爷子头七还没过,那几个孝顺儿子就坐不住了,又是叫来律师又是请来元老压轴,叫嚣着要重新分家。所谓的元老所谓的前辈也就是孙老太爷生前的几个世交好友,也是孙氏旗下兵械制造总公司的董事之一。
    □这帮半个脑袋都埋到了黄土里的糟老头子被舒服地戴了顶高帽往高处一吹,就忘乎所以地飞到了天上去,都快记不起自己老子姓什么了,也跟着那几个后生瞎闹腾,趾高气扬地说要是易老爷不让权就退股,每人手上百分十的股权全摊牌开来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可急坏了孙小少爷。他心又善不愿得罪兄长,对前辈又是礼数周到言听计从,众世伯一声令下他就扛不住了,就在他乖乖地要把公司拱手相让的时候,君颜大娘——暂称她孙小姐,那会儿她还没认识君颜他老子——站了出来。
    □孙小姐是独女,备受宠爱。性子偏直,平日里对自己那几个不事生产目下无尘的兄长就很是看不惯,平时也只与最小的哥哥交好,孙老爷子死后她就和小哥住在了一起。
    □她轻蔑地看着这几个得理不饶人近乎蛮横的老家伙,咬着一口银牙,什么都没说,怒极反笑从大腿上拔出两把匕首嗖嗖两下擦着两个世伯的脸颊甩到了墙上,那两个老头子只觉脸上一凉,就听得咄的两声利器没入砖头的闷响,当场就摊到了地上。孙小姐手腕一翻又掏出一只掌心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着其中一个脑袋,冷冷道:“如果想安心度过晚年就给我安分点,对付你们这样的死老头子,老娘我有100种方法能够令你们乖乖闭嘴,不信的话,你们大可试试看!”
    □话音未落,孙小姐枪口一错,嘭的一声把摆放在客厅门口的一只上好的青花瓷瓶打了个粉碎,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又嘭地打碎了另一只等人高的景泰蓝长颈瓷瓶。然后慢悠悠地吹了一下枪口,收了枪又抬手一掌劈下黑酸枝木桌的一角:“怎样?还需要我说第二遍吗?”
    □那几个老头儿年轻时好歹也是一方豪杰,泥坑血水中打滚拼搏了大半辈子,火拼现场刀枪剑雨见多了,死个人抛个尸就像吃饭一样平常。有时互相看不顺眼的两家狭路相逢,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开眼红,三言两语一句不和,抄起家伙就开打,你砍我一刀我捅你一下,惹毛了直接扛起AK47一上来就给你来一个点射,什么道义什么兄弟旧情,通通摞倒了再说,一梭子弹扫过去,有什么死不瞑目的你到阎王爷面前去说吧啊!这其中也不乏凶狠之徒,有的被砍几十刀肠子都流出来了,还能面不改色地挥刀砍人,有能耐的也不是没见过,但哪见过这等彪悍的!对方还是个女人!
    □他们几个齐齐咽了口唾沫,感觉就像咽下了一只发臭的死老鼠,两股战战地对了几下眼色,心想真是阴沟里翻船了,在道上混了几十年的人了,年轻时没少风光过,老来时竟被一个红口白牙的小丫头片子给练了!这下老脸都丢光了还当什么公证人评什么理!罢!罢!罢!这本来就是年轻人的世界,只要不危及到自己的利益,大权落到了谁的手上还不都一样?看这孙家小儿子面相甚是憨厚,是个安守本分的老实人,实比那几个尖嘴猴腮一脸奸诈的大哥好控制多了,再说他本人懦弱没什么本事,娶的媳妇却极是厉害,又聪明又有能耐背景又可靠,他的这个妹妹也极是剽悍,有她们姑嫂在,目测孙家十几年内都不会易主!等到江山易主风云再起的时候,谁知道他们这帮老骨头还在不在!如此这般衡量下来,他们都得出了相同的结论,那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趟浑水涉不得!
    □于是几个老古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是滋味,又是吹胡子又是瞪眼睛郁结了半天,最后觉得这样一直坐在地上实在太不雅观,遂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在孙小姐目光像刀子一般的注视下灰溜溜地滚出了孙家大门,从此再不敢前来滋事。
    □孙小少爷那几个本家兄弟得知消息后,都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天天来家里闹说要撕掉遗嘱重新分配家产。这不,这天天才刚蒙蒙亮那帮人又开着辆大奔前来闹事了,说这回怎么着也要给他们一个交待。孙小姐一一笑着应了,左一句二哥右一句兄长叫得可甜了,人家刚坐下屁股都还没坐热,茶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她就含泪咬着手绢儿说今天扫把星进门不宜商榷大事,改明儿选个黄道吉日在香格里拉大酒店摆上一桌,定当亲自赔礼道歉,到时改遗嘱分大权什么的一切好说。哥几个见她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面色为难地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她,还一个劲地催促她赶快选定日子,到时好叫上那几个说得上话的世伯和本家兄弟前来“捧场”。
    □她一听就心中有数了,嘴里答应着眼里寒光一闪而过,脸上倒是笑得更甜了,亲亲热热地把人送到大门口,还挥着小手绢儿洒泪相送,等到人都走光了车子也开得远远的,她这才在寒风中转过身来,呸地一口痰啐到地上,然后对心腹手下使了个眼色,把手横到脖子边用力一划。
    □手下应了声领命而去,当天夜里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保镖便直捣黄龙见机行事,砍瓜切菜一样把那几个废柴兄弟给干了,因故没死剩的后来都一一发生了车祸等意外事故,到现在都还躺在自家医院里的ICU内昏迷不醒,或许用“高位截摊患者”或者“植物人”来形容他们比较贴切点。
    □后来,孙小姐遇到了易老爷子,两人一见钟情,见了几次面后——两家别墅其实离得很近,嗓门大点儿的拿着个扩音器大喊两声估计对门的就能听到,开车外出兜风也很方便,一个电话五分钟就到。这样一来二往,很快便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黄道吉日里,孙小姐带着巨额嫁妆风风光光地嫁到了易家。不得不说她那个行事作风和她很是相像的嫂子真的是很大方,顺带嫁过来的还有海上两条航道的经营权,以及一个码头所有军火交易的话事权。啧啧,这份大礼,孙小姐——应该叫易夫人了,易夫人可真是感激涕零啊。
    □等到后来,君颜他娘万众触目地嫁进易家后,她们四个:易夫人,她嫂子,易老爷,君悦他娘四个就凑成了一桌,其乐融融地打起了台湾麻将——易夫人她嫂子当时可是台湾第一黑帮老大首席军爷的千金,是个打得一手好牌的白金级名媛。再后来,二夫人也就是君颜她娘过世后君姿就补了上来。易老爷是再也不碰“梅兰竹菊”了,整日抱着爱妻的画像发呆,众人劝他也不听。最后只得放弃,任他一个人角落抹泪去。
    □几个人唏嘘了一阵又打起了三人麻将,或者随手拉个路过的下人坐下,硬塞给他一把筹码,筹码也不大,一个五十万台币。几盘连庄下来,东风还没过,他就坐不住了,抬手一摸,脑门上全是汗。赢钱是好事,谁会和钱过不去?但这压力大的啊!
    □君姿很有天赋,小小年纪旁边看着就已经无师自通,摸起牌来倒是像模像样,打起来却也如行云流水,牌风又好,人又乖巧伶俐,哄得她娘和舅母眉开眼笑直呵呵,说这丫头就一拿珍珠粉和猫眼石包装起来的人精,人不大却在打牌方面比她老子强多了。
    □易夫人她哥偶尔也会过来“凑一脚”,见多识广的孙家少爷和饱读诗书的易家大少倒是很投机,两人性子又是相像了七成,一次促膝长谈后就一拍即合,两人轮着来天天走家串门,没事就呆一起钓钓鱼聊聊生活阅历,这样的日子,寂寥而充实。感受着海风,浪花拍岸,海鸥鸣叫,时间一点一点就过去了。
    □“时间可能改变不了什么,但它可以让人忘记。”
    □易老爷渐渐想通透了,也看开了,他命人在自家院子里那只兔子坟旁边挖了个坑,把妻子的牌位和自己的一件披风大衣放了进去,立了一座衣冠冢。每天早晨傍晚散步时都看得着,有时带了点小酒,坟旁冢前一坐就是半天。心情来了又在旁边种几丛红白玫瑰,开一块胡萝卜地,喷药、除草、松土,伺弄得不亦乐乎。
    □那时易家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易夫人嫁过来后一心持家相夫教子,渐渐的就把早年的威武和戾气磨掉了,虽然也曾起早摸黑地开车到公司“垂帘听政”,但毕竟今时不比往日,精力和能耐都齐齐打了个折扣,随着第三个孩子易君悦呱呱落地,一夜之间打了个回笼折,折上加折——气血一亏损精力就不济,孩子一闹腾就无心事业。唉,忆当年风华正茂年少气盛,真是今非昔比啊!
    □但易夫人也还真不是盖的,背后还有娘家这一强大靠山支撑,再加上君颜他干爹加未来岳父苏泷明里暗里帮了不少忙,公司业务最繁忙时,可谓“日进万金”,渐渐的竟又有点起色了。
    □说起这个苏泷,那可真是个人物,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神秘得很。他的能耐无与伦比强大,他的家财富可敌国,他的底细无人能知。但再神通广大他也只是个人,还能点石成金羽化升仙不成?
    □但凡道上混的,能混到他这个地步的,说穿了也就那么一回事:第一就是“上头有人”,而且来头还真不能小,至少得是个帅级以上的;第二是“手腕要硬”,心要够狠手段要够辣,还得能忍,头脑至少要是台活电子计算仪,考究起来分厘不差,严密得来滴水不漏,计算起人来,损伤度和利己率要能精确到小数点后好几位的;再来就是“要有魄力”,不但行事需雷厉风行、百战百胜,还得被民心所向被万众拥护,更要有一套将“江山城池”守卫得像铁桶一样严谨精密牢不可破的“治国策略”。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要有一套自上而下可延续千秋万代,蚕食起来一点不剩,运转起来鸣雷闪电,既攘外安内又泽福后代的“家规行矩”。何时何地,只要一打出苏泷苏教父的旗号,自家人一见到就得滚鞍下马请安吻脚趾头,敌人一看到就得弃暗投明下跪膜拜的;第四是“要会做人”。那些头衔是比你大的,哪些是不能得罪的,哪些是需要讨好的哪一些又是可以当空气直接无视的,你都得分得清清楚楚一一区别开来酌情对待。再来交际圈要大,且人脉要够广,还得冲出亚洲,和全世界人民握手碰杯;手下能人异士**摞一起要抵得上个加强营;精英班智囊团每个都得秃头大肚至少美国某某金融大学两个硕士学位以上;随便抓个保镖手下就得是打过越南战吃过实心肉的;家里扫地的大爷年轻时一定在亚马逊丛林深处操练过,吃过弹头当过几年自由雇佣兵的;厨房切菜的大婶必然要对AK47和国产95非常熟悉的,熟练到能随随便便在几分钟内拆卸和组装起来……
    □诸如此类,等等等等,用老王的话说:反正就是个神,还是个大神级别的!
    □然后在这个大神的倾囊相助倾力扶持下,易夫人逐渐稳住了心神,手脚也练开了,注意是练,不是放。而重振家业整顿公司是个过程冗长又没有什么高潮的体力活,其中少不了枪声耳光、流血事件。单纯靠武装镇压暴力的行为老王称之为“持武凌人”,反过来靠暴力和睿智镇压武力的行为阿七称之为“铁腕手段”,阿七何许人物也,下文交待(其实就是个托,不怎么重要,可以略过)。易夫人就是靠着这样的铁腕手段一步步经营和巩固着家族企业,易夫人的聪明才智以及铁血政策令她在商场上无坚不摧无往不利,易家靠着这个天上掉下来的红色军娘子高举着社会主义旗帜又风光辉煌了好几年——强硬插段OVA:易老爷遇到易夫人的时候是在一棵芒果树下。易老爷年轻时就喜欢散步,赏赏花吟首小诗脑袋就晕乎了,这一散就散到了邻居家高尔夫球场白栅栏外的芒果树下:咦,这芒果长得真抢眼啊!咦,那团白里透红的是什么大鸟啊?易夫人就是在那时扑通一声从三米高的芒果树上跌了下来,不偏不倚就跌在了易老爷柔若无骨的怀里,没把易老爷给压死倒是压出个如意郎君来了——直到后来她偶得禅机,一朝闻道就割断红尘遁入了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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